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一下,他手里的药磕在石油地面,竟然磕开盖子,散了一地。他连忙蹲下捡药,像在地上掏金子似的。可他的动作太慢了,药被人群踢散得到处都是。尽管如此,他仍固执地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捡着。温言鼻头一酸,快步冲了过去,将他扶起来:“简川,别再执着这些药了,我们再去买新的就是了!”苏简川抬起头,眼眶早已红了:“温言……”他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我不是执着捡药,而是执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你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温言拼命稳住自己抖动的声音。
苏简川张了张有些发白的嘴唇,无奈一笑:“昨天去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已经是晚期了。”
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本来是打算回国看看她,再躲回加拿大静静等死的。
温言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双手将报告单攥得死死的,然后撕得粉碎。
“大学时你最喜欢跟我开玩笑,我不信。”温言咬着牙,故作平静。
车缓缓停下,窗外是熟悉的餐厅。
那时,两人经常在这家日料店吃饭,无忧无虑。
苏简川低下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意,看向窗外,复而一笑:“到了,先吃饭吧。”
温言定定看了他半晌,接着,一把抱住了他。
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双肩抑制不住地不停地抖动,发出啜泣声。
许久,苏简川轻轻帮她拭去眼泪:“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温言拼命抑制住翻涌的难过,点了点头。
……
傅宴辞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夜。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一身单薄睡衣的他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乔韵谨又来了。
她砸着嘴,走到傅宴辞身侧,傲然地居高临下。
“我们堂堂傅总,竟然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面。”乔韵谨讥唇一笑,伸出高跟鞋轻轻踢了踢他的双腿。
傅宴辞不屑搭理他,面无表情的偏过了头。
他现在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生理不适。
而他不屑一顾地态度显然激怒了乔韵谨,高跟鞋的声音重新响起。
这次,她手里多了个平板。
她将平板伸到傅宴辞的眼前,里面是一个直播画面。
只是,画面的主角从温言换成了傅宴辞。
傅宴辞心里没什么波动,只觉得是风水轮流转。
是之前他加注在温言身上的痛苦,回到了他身上。
似乎是觉得没意思,直播没持续多久,就被乔韵谨掐断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那个小女孩。”乔韵谨挑起傅宴辞的下巴,得意地笑。
“你把她怎么了?”傅宴辞脸一沉,转向乔韵谨。
乔韵谨伸出手指,玩味地点了点他的眉心:“没怎么,就是让她永远都说不了话了而已。”
傅宴辞瞳孔骤然一缩,紧紧握住了双拳。
翌日。
温言抱着可能误诊的心理,带苏简川去仁博医院复诊。
苏简川不愿让她跟着,温言只好在车里等他。
她举着手表看了几次,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外面的阳光有些燥,应该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次高温。
想着苏简川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口渴,温言便下车帮他买纯净水。
等她回程时,在十字路口的那头就遥遥看见苏简川清隽的身影。
十字路口很大,路绿灯交替闪烁。
他手里捏着药缓缓走着,跟着人群穿过马路。
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一下,他手里的药磕在石油地面,竟然磕开盖子,散了一地。
他连忙蹲下捡药,像在地上掏金子似的。
可他的动作太慢了,药被人群踢散得到处都是。
尽管如此,他仍固执地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捡着。
温言鼻头一酸,快步冲了过去,将他扶起来:“简川,别再执着这些药了,我们再去买新的就是了!”
苏简川抬起头,眼眶早已红了:“温言……”他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我不是执着捡药,而是执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你啊……”
温言愣住了,她没想到苏简川会突然表白,在这样的境遇下。
她低下头,心左右摇摆不定。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做了一个决定。
“简川,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