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归,你以为这样就对得起虞晞了?错了!大错特错!你们俩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这幅颓丧样,她只会更瞧不起你!”“在对待花滑的态度上,虞晞一直比你纯粹!”“她是真的把花滑当生命……”神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陆西归突然坐起来,“你说什么?”罗炜一怔,“我要你滚回去训练!”“不是这句,上一句。”陆西归焦急地恳求。“虞晞把花滑当生命?”陆西归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陆西归大病了一场,训练不在状态,罗炜心里着急,但更担心陆西归的身体,只能暂停了他的训练。
虞晞为人和善,在省队人缘极好,出了这样的事,大伙心里都不好受。
有人忍不住嘟囔,“要是虞晞师姐还在就好了,就算不能上场,也能看着西归哥拿下世锦赛三连冠啊。”
一旁的队员嘲讽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不知道是谁整天起哄把西归哥和蒋若晗往一块凑,完全不顾及虞晞师姐的感受。”
“我们那会是闹着玩的啊……”
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大伙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坐在休息区的蒋若晗突然起身摔门而去。
“神经病,发什么脾气!自己横在人家两口子中间,哪来的架子甩脸色!”
“咱们是开玩笑,她可是来真格的,如今西归哥身边没人,不正称了她的心。”
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
蒋若晗冲到了罗炜的办公室,带着哭腔,“罗教,您快想想办法劝劝西哥吧!”
陆西归一天不振作,她的训练也跟着受影响,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世锦赛选拔。
“若晗,你先别急……”罗炜也觉得头疼。
顿了顿,他试探着问:“你们是搭档,感情上要比其他队员更亲厚,这几天,你联系过他吗?”
蒋若晗咬着嘴唇点点头。
“他状态怎么样?还能参赛吗?”
蒋若晗眼中满是不甘,忿忿说道:“西哥要我换个搭档!”
罗炜气得一拍桌子,“胡闹,搭档岂是说换就换的?”
虞晞出事后,陆西归能找到蒋若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现在再换,距离世锦赛已经没几个月了,他去哪里找这么一个有天赋的男运动员!
“西哥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从悲痛中走出来,肯定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可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罗教,西哥跟着你的年头最长,你去劝劝他吧,那可是世锦赛啊,真的要因为一个虞晞就放弃吗?!”
像是被刺激了,罗炜点点头。
虞晞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出了这种事,他也很难过,可身为运动员,重心应该放在比赛上,他希望陆西归能振作,尽早回到训练场。
观江别墅。
罗炜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来应门,他试探着在密码锁上输入虞晞的生日,门居然开了。
一进屋,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罗炜忍着怒意,准备开窗透透气,走了几步,踢得脚下空啤酒罐叮当作响。
为保持身体机能处于最佳状态,队里严禁运动员抽烟喝酒,陆西归这样放纵自己,简直是拿职业生涯开玩笑。
听到动静,躺在沙发上的陆西归睁开惺忪的醉眼,视线久久不能对焦。
“小晞,你回来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吓跑对方。
他努力想爬起来,可四肢不听大脑协调,不慎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摔到啤酒罐堆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小晞,你怎么惩罚我都成,就是别离开我。”陆西归对着空气惶恐地表白。
罗炜忍无可忍,去洗手间接了一盆冷水,兜头浇了陆西归一身。
陆西归打了个哆嗦,酒醒了大半,抬头看了一眼罗炜,确定了来人是谁后,眼神灰暗了下去,又爬回沙发躺下了。
他不想回到现实,他要在梦里向虞晞忏悔。
“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多少人为了世锦赛的入选资格抢破头,你说放弃就放弃!”
“陆西归,你以为这样就对得起虞晞了?错了!大错特错!你们俩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这幅颓丧样,她只会更瞧不起你!”
“在对待花滑的态度上,虞晞一直比你纯粹!”
“她是真的把花滑当生命……”
神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陆西归突然坐起来,“你说什么?”
罗炜一怔,“我要你滚回去训练!”
“不是这句,上一句。”陆西归焦急地恳求。
“虞晞把花滑当生命?”
陆西归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可许久之后,他的五官逐渐扭曲,喉咙里发出了隐忍的呜咽声。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虞晞为什么选择自杀来离开他。
此刻他懂了。
虞晞比他更纯粹,她热爱花滑,即便无法回到冰场,为了他之后比赛不受影响,把蒋若晗挑选了出来和他搭档。
怕她抑郁,他向她求婚了,陪她做复健,他把虞晞从绝望中拯救出来,成了她第二个精神支柱。
可是他迷醉其中不知分寸,伤了她的心。
所以《梁祝》的曲子他要和蒋若晗比赛用,她生气,和他吵和他闹,是他先破坏了当初的誓言。
可笑的是,他一直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是他,亲手摧毁了她最后那点寄托,残忍地斩断了虞晞与花滑的最后关联,以保护的名义!
陆西归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对不起,小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