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了你没听说过?她不光是个病秧子,她娘还是个疯女人,我听人家说,疯病可是会传给娃……”“听人说听人说,你还都听人说啥了?”秦铮不高兴了。他这语气和脸色一沉下来,秦香娥眼神一虚,也不能再多说啥,免得惹了秦铮不快。另一方面是,她觉得秦铮应该也是个拎得清的人。“行,你心里有数就成,姑只是听说叶芸不是多想嫁你,我也是怕她待不住,到时候你们俩要真是离了婚,你们两个的名声都不好听。”秦香娥也是为两个小辈着想,苦口婆心。
“铮子,你真就说结婚就结婚了?”秦香娥把秦铮拉到门外后,满是沧桑的脸上明显泛着一丝担忧。
秦铮点头。
他既然说了结婚那自然要结婚,难不成还拿这种事说笑?
“你、你这……”秦香娥顿时无措得抓了把身上的围裙。
之前秦铮说要结婚,还说要带媳妇回老秦家住,她只以为秦铮在说笑,没想到这混小子来真的啊。
秦铮看出秦香娥的纠结。
“姑,你有话直说。”
秦香娥一听,也不再藏着掖着,为难地开口:“那我可就直说了,你这来了真的,那隔壁田小慧咋办?”
“田小慧?”
秦铮皱眉,不明白他结婚跟田小慧有什么关系?
秦香娥啧一声,拍了下秦铮的肩膀,低声提醒:“你傻啊,你在外这两年,人家小慧可是三天两头的往你奶这里跑,我不在的时候人家可没少照顾你奶,人家啥意思你还看不懂么?”
秦铮:“……”
关他啥事?
“那你跟她说,我结婚了,让她就别再过来了,免得让我媳妇儿误会,如果她只是单纯来看望我奶,那她随便。”
“这孩子你……”
秦香娥感觉自己在跟她家的犟牛讲话,咋就扯上叶芸误不误会了?难道不是田小慧会不会伤心的事儿?
还真是年轻小伙一朝当新郎,满心满眼只剩新娘了。
说起来叶芸,秦香娥偷瞄了眼屋里头还在喝水的叶芸,不能说不满意,但总归差点那意思,又收回视线小声跟秦铮商量:“铮子,挑来挑去,真就打算跟她过了?”
“她咋了?”
“她咋了你没听说过?她不光是个病秧子,她娘还是个疯女人,我听人家说,疯病可是会传给娃……”
“听人说听人说,你还都听人说啥了?”
秦铮不高兴了。
他这语气和脸色一沉下来,秦香娥眼神一虚,也不能再多说啥,免得惹了秦铮不快。
另一方面是,她觉得秦铮应该也是个拎得清的人。
“行,你心里有数就成,姑只是听说叶芸不是多想嫁你,我也是怕她待不住,到时候你们俩要真是离了婚,你们两个的名声都不好听。”秦香娥也是为两个小辈着想,苦口婆心。
秦铮知道她的好意,点头道:“我都知道,姑。”
“欸……”
秦香娥也不再多说,和秦铮一起收拾起屋子。
不管怎么说,秦铮能带着媳妇回来住,她这个做姑姑的就打心底里高兴。
他们秦家三代单传,可就只剩下秦铮这一颗独苗了。
当初李秀英改嫁时不仅要把秦铮带走,还要把姓氏也改掉,气得她和老太太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哭。
老太太更是自责秦家在她这一代断了后,哭瞎了一双眼。
最后还是她一个嫁出去的老姑姑求爷爷告奶奶,再加上秦铮也不愿意,才让大队里帮着忙,保住了秦铮的姓氏。
如今,秦铮可算回来了。
他们老秦家往后有主心骨喽。
秦香娥越想,越觉得日子有盼头,干活也起劲了不少。
被困于大山里头的妇女,还是老传统思想,香火于他们而言仍旧极其重要,她们还是觉得家里必须得有男人,不仅仅是传承,也是顶梁柱。
至于叶芸……
铮子喜欢就行。
祖屋坐北朝南,一共两大间,一间西堂屋,一间正堂屋,正堂屋往里走连着一间里屋,正是秦铮和叶芸住的地方。
一般住在堂屋里的,代表着这个院里当家做主的人。
当初住这间屋子的是秦铮他爹和李秀英,老太太则是住在西堂屋里,李秀英改嫁之后老太太也没搬回来,一直把这间堂屋给秦铮留着。
堂屋里还好,敞亮通风,除了有些灰尘外别无大碍。
但里屋就有点潮了。
里屋只有一扇布满灰尘的小窗,长久不通风的原因,导致屋里头有点闷湿,摆在屋里的一扇桌子起了潮,秦铮便想趁着晌午的太阳把物件儿都搬出去晒晒。
叶芸也想搭把手,却被秦香娥挥挥手挡了回去。
秦香娥对待她还是初见时的热情,说,不能叫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干活,让她只管好好歇着。
秦铮跟她说:“实在不得劲,就去陪老太太说说话。”
她身子骨不好,这种搬桌子搬板凳的万一给她磕到碰到,或者累出个好歹,得不偿失。
叶芸只得收了手。
见秦铮他奶一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她索性倒了杯水送过去。
秦老太正一脸防备地瞧着一趟趟往外搬东西的秦铮,浑浊双眼紧跟着秦铮身影,蓦然从鼻间哼出一声。
她看到叶芸,抬起枯如树皮的老手朝她招了招。
叶芸不明所以,附耳去听。
老太太指着人高马大的秦铮,拉住她的手小声说:“小姑娘…快跑吧……这鳖孙瞧着不像个好人呐……”
叶芸:“……”
奶,您这么犀利你大孙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