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行渊顿了片刻:“你说她就是那与你在梦中纠缠了三年的姑娘,你每每来信于孤,都透露出对那女子的喜爱。”“如今回了京,你也寻着了,怎的你对她倒是十分厌恶?”顾行渊问着。裴卿礼同他在侯府走动,说:“朝堂震荡不稳,我一回来,京中人人都盯着我,若我此时对她过多接触,难免将她置身险地。”“况且,她避我如蛇蝎。”想到这里,裴卿礼就十分郁闷烦躁。梦里的孟婉虽一开始也十分抵抗他,可后来每每情动,她便如春水似得。
赵氏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晓得了眼前之人是天子。
君要谁死,谁就得死。
他是大雍的天,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更主宰着天下万民的生杀大权。
她以前自诩自己是侯府主母,高高在上,而今在天子面前,她就是个蝼蚁!
非但不识趣,竟还敢反驳抵抗。
“陛下,那婆子的舌头和手,都已经切下来了,这是眼珠子。”
顾行渊身边的侍卫将一盘血淋淋的东西端过来放在赵氏面前。
那两颗眼珠子就圆鼓鼓地瞪着赵氏。
赵氏吓得大叫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很想要晕过去,然而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民妇知错,民妇知错,陛下饶命啊!”
赵氏忙对着顾行渊磕头,将自己的脑袋磕得砰砰响,那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了。
“民妇这就将中馈交付孟婉,是民妇不识大体,一直以来把管中馈,民妇有罪,求陛下饶恕!”
原还在东院养伤的裴灵君从下人嘴里得知,圣上来了侯府。
她忙垂死病中惊坐起,说什么也要托着受伤的腚前往北院。
她觉得自己昨夜受罚都是孟婉害得。
自个儿这会子过去,待陛下瞧见了自己这般孱弱娇柔的模样,心中定会升起怜惜的。
因为昨日新帝动怒,罚了裴灵君,并不许她日后进宫,这也就意味着裴灵君已经失去了选秀的资格。
无法面圣,她就得自己创造机会。
北院的事情顾行渊已经帮了裴卿礼这一遭。
“你自己答应的,孤带着太医来给她治病出头,蛮子的事情你就得包了。”
裴卿礼面色沉沉,便是面对新帝,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
若非顾行渊和他从小熟识,知道他就这脾气,换做别的君王,只怕是早就砍了他脑袋了。
“原先便在外头戍边五年,我何时食言过?”
顾行渊笑了笑,正欲说话,面前一人撞到了他面前,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很是腻人。
顾行渊蹙眉,瞧得女子面容苍白病弱,却觉得眼生,是不曾见过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惊了圣上!”
身边侍卫的一声怒喝,让还未来得及发挥的裴灵君吓得浑身颤抖。
忙在丫鬟的搀扶下后退,佯装出一副不知道来人是新帝的模样,惊慌失措道:“陛下恕罪,小女不是故意冲撞陛下的!”
顾行渊:“……”
好拙劣的演技。
“既是不小心,往后当心便是,孤不治你的罪。”
一句话,便让裴灵君心中狂喜。
陛下对她,果然是有些不一样的,竟当真不治她的罪!
眼瞧着顾行渊要走,裴灵君又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不知陛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瞧着方才是从北院过来的,小女晓得,我那嫂嫂性子不好,在这府里向来都是嚣张惯了,便是连我母亲也经常遭受她的辱骂,怕是得罪了陛下,陛下切莫怪罪,小女替嫂嫂赔个不是了。”
裴灵君做出一副识大体的没教养说着,她想着自己母亲是侯府主母,陛下怎么着也是会念及情面的。
且裴卿礼也不大喜欢孟婉,今日来,肯定就是为了责罚孟婉。
如此一想,她心中便也好受多了。
裴卿礼似笑非笑,眼神像是盯着一个残缺儿般,掺杂着几分讽刺。
倒真不愧是那老贱人生出来的,如此德行,同她母亲一模一样。
顾行渊脚步顿住,面色已然不悦,可裴灵君却未曾察觉。
继续夹着嗓子:“陛下可要去东院喝杯茶,外头如此炎热,小女担心……”
“拖出去,杖三十。”
顾行渊失了耐心,面色也极其冷淡。
“陛下?”
裴灵君慌了。
“见了圣上还不跪地行礼,着实该打。”
裴卿礼是个晓得如何杀人诛心的,道:“想来是宫里的板子不够重,没能长记性,如此,便给我重重地打!”
“你这侯府,当真是热闹。”
顾行渊摇了摇头说:“孟家姑娘如此遭遇,的确令人惋惜。”
裴卿礼沉眸:“陛下幼时同她熟识?”
“哪里熟识,不过是匆匆见过几面罢了。”
“怎么,吃味儿了?”
裴卿礼冷哼了声:“不过是个寡妇罢了,还不至于。”
“不至于?”真是给顾行渊听笑了:“既不至于,今日又为何要拉着孤出来?”
“如今她已执掌中馈,往后你也可以放心些了。”
“不过……”顾行渊顿了片刻:“你说她就是那与你在梦中纠缠了三年的姑娘,你每每来信于孤,都透露出对那女子的喜爱。”
“如今回了京,你也寻着了,怎的你对她倒是十分厌恶?”
顾行渊问着。
裴卿礼同他在侯府走动,说:“朝堂震荡不稳,我一回来,京中人人都盯着我,若我此时对她过多接触,难免将她置身险地。”
“况且,她避我如蛇蝎。”
想到这里,裴卿礼就十分郁闷烦躁。
梦里的孟婉虽一开始也十分抵抗他,可后来每每情动,她便如春水似得。
叫裴卿礼失控,且情难自禁。
他分明都与她在梦里处了三年了,三年的每一个夜晚他都等待着在梦里和她相聚。
拥着她,压着她。
撕烂她的衣裳,将她弄碎,弄哭。
光是这般想着,胸膛的血液便已经开始翻滚沸腾。
太医给孟婉开了药,好不容易熬好了一碗汤药,但孟婉现在的情况却不大好。
人在昏迷状态,云珠怎么都给她灌不进去。
云珠都快哭了。
“少夫人您快喝呀,不喝药怎么会好呢,这可是宫里太医开的药……”
然而一勺下去,孟婉还是没能喝进去。
“侯、侯爷!”
云珠惊恐地看向从屋外进来的男人。
裴卿礼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孟婉,云珠哭着说:“侯爷,您想想办法吧,少夫人喝不进去药,她身子好烫,怕不是要给烧坏了。”
“给我,出去。”
裴卿礼伸手,言简意赅。
云珠捧着药碗没给:“侯爷……”
“怎么,连你也等着你家姑娘咽气不成?”
裴卿礼一开口,便是嗖嗖寒气往上蹿。
云珠迅速将药碗给他,连忙出去了,顺带还关上了门。
裴卿礼端着药碗,瞧着那缠绵病榻的人儿,因高热的缘故,她浑身都湿透了。
哪怕屋子里的羽扇一直扇着也无用。
湿透的薄衫贴着丰腴的肌骨,莹润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