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来。萧景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试图否认,画面却更加清晰。他想起来究竟是怎么打翻的了。是那只黑猫!可谢若安怎会知晓,那时她分明已经……所以,那时的黑猫难道就是……谢若安?!萧景恒越是细想,就越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接着是极度的懊悔。难怪……难怪谢若安会这么恨他。萧景恒没有亲手杀死谢若安,可谢若安的死亡却与他的抉择息息相关。若是那时,若是那时他再点意识到便好了……
萧景恒浑身一僵。
谢若安借此机会,费尽全力将萧景恒推开。
萧景恒脚下踉跄着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高墙上,神色颓然。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哪里有过如此模样。
夜风从面上吹过,吹乱谢若安鬓边的细发,她的眼神却比夜风更冷。
“萧景恒,你别忘了,是你亲口所说的,不会再耽误本宫的第九年,所以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懂吗?”
萧景恒满目沉痛地看着她,却仍不愿放弃。
他自怀中宝贝似的拿出一只玉簪子,递上前来。
“安安,你还记得此物吗?”
谢若安当然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是萧景恒接连几年送的同样的生辰礼物,是叶娢喜爱的玉,是她亲手划破脸颊的刃。
“萧景恒,我从来不喜欢这种玉,这是叶娢喜欢的。”
谢若安抬手便打翻了,任由那玉簪自重重跌落,断成了三截长短不一的碎片。
谢若安冷笑:“我已经打翻过一次了,可惜你不长记性。”
语落,谢若安再也不多看萧景恒一眼,回了殿中。
余下萧景恒独自一人愣在原地。
谢若安说她已经打翻过一次了。
可他竟全然没有印象。
印象中,每一次谢若安收下他的礼物都是笑着的,小心翼翼,十分珍贵。
究竟是何时……
忽然,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来。
萧景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试图否认,画面却更加清晰。
他想起来究竟是怎么打翻的了。
是那只黑猫!
可谢若安怎会知晓,那时她分明已经……
所以,那时的黑猫难道就是……谢若安?!
萧景恒越是细想,就越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接着是极度的懊悔。
难怪……难怪谢若安会这么恨他。
萧景恒没有亲手杀死谢若安,可谢若安的死亡却与他的抉择息息相关。
若是那时,若是那时他再点意识到便好了……
他与谢若安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是,没有如果。
萧景恒原本满心的希望一点点地走向枯竭,他原以为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是为了让他弥补,如今才知,原是让他来赎罪,叫他也体验谢若安曾经的感受。
可萧景恒还是放不下,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对谢若安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愧疚,他只知道,若是他不去靠近谢若安,那么他重生在此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谢若安终于过了几天安分日子。
蔺舟祟送的那枚玉坠,谢若安斟酌一番,还是当做玉佩系在了腰间。
她不知北越的习俗是如何,但大曌一般是不会讲玉坠系于脖颈间,一般系在脖子上的皆是同心锁一类。
这天,忽然听见有人高声呼喊。
“快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易安宫走水了!郡主还在里面!”
谢若安走出屋子,果真看见不远处冒出滚滚浓烟,正是易安宫的方向。
她一愣,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人们前仆后继,终于把火灭了。
可是叶娢没有被救出来。
易安宫的废墟之中,只有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