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处,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我透过可视门禁往外一看,发现门外站了一个烫着齐肩卷发造型的中年女人。只一眼,我便愣住。何玉芳,我的生母。生了我,却不养我,还要将我卖给鳏夫的人。十年前我们已经断绝母女关系,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收敛思绪,我将门打开。
短信发出去,徐斯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我也没在医院看到过他和谢雨薇。
但我已不在乎。
现在的我,只希望能活得更久一些,让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输液三天后,终是得以出院。
我回到家。
刚想烧壶热水先喝点药,却看到徐斯年怒不可遏的从卧房内走出。
“你还舍得回?”
我微顿,抬眸看向他。
徐斯年一身黑色衬衣带着皱褶,风尘仆仆的模样看着也是刚回来不久。
“彼此彼此。”我沉声应他。
徐斯年眉眼间带着愠气,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房门口。
“解释一下,这些脚印是怎么来的?”
我顺着徐斯年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
蓦地想起,三天前半夜我打电话给徐斯年无果,只能求助梁医生。
那些脚印,应该是那天他送我去医院留下的。
“这是梁医生……”
“又是那个男医生?”
徐斯年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冷的吓人。
“章秋意,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竟然带野男人回来私会?是我那天没满足你吗?!”
听到他的谴责,我觉得荒谬又心累。
“前几天我不舒服,所以梁医生才来家里。”
生病的事我告诉过他,梁医生的身份我也早跟他解释过。
但徐斯年似乎从不相信我说的话,只信他自己的判断。
“不舒服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哪个普通医生会来患者家里?别拿我当傻子!”
他一字一句的训斥和谴责,如利刃般刺向我。
无形的言语创伤,让我百口莫辩,鲜血淋漓。
普通医生是不会给患者留电话,但我是渐冻症,还是个渐冻症妈妈。
梁医生怕我出意外,才特意将他的私人电话留给了我。
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徐斯年攻击我的理由。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此时暴怒的模样,更是无心再做无谓的解释。
可我的沉默却加重了徐斯年的戾气。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医生,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看着他眼底的怒火,我心底一阵阵抽痛。
爱一个人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徐斯年,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不会让谢雨薇找上门。”
听了我的话,徐斯年神色一滞。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眼神躲闪着避开与我直视。
“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苍白地解释:“当初是谢雨薇主动爬上我的床,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
我扯了扯嘴角,玩玩而已?
“她怀孕了。”
闻言,徐斯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既然她怀上了,就让她生下来。”
“到时候我和她断了,孩子让你来养。”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他的安排,但落在我耳中只觉荒谬至极。
我腹中有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去养他和小三的孩子!
一想到记事本里女儿说过的话,我心情更是难耐。
女儿的童年过得不好,是不是因为徐斯年在外的私生子回了家。
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父爱?
思及至此,我狠下心来对着徐斯年表了态。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让她打掉孩子,要么我们离婚。”
徐斯年一怔,随即很是恼怒。
“这些年让你在家做金丝雀还不知足,居然威胁我?”
我抿着嘴没说话,只觉得他此刻在我眼里格外陌生。
徐斯年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柜子。
“离婚的事不要想,孩子的事也轮不到你做决定!”
说完,他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朝屋外大步走了出去。
‘嘭’的摔门声,似在宣泄他的不满。
我心底扬起一股深深地无力感,脑袋里一直回旋着以前和徐斯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们之间,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呢?
一夜无眠。
清早,我起床刚吃完药。
大门处,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我透过可视门禁往外一看,发现门外站了一个烫着齐肩卷发造型的中年女人。
只一眼,我便愣住。
何玉芳,我的生母。
生了我,却不养我,还要将我卖给鳏夫的人。
十年前我们已经断绝母女关系,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收敛思绪,我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