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婧曦好看吗?”他愣住,这······“也好看——但与我无关。”晚歌嘿嘿一笑,就喜欢这样捉弄他,他这有些着急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着实有趣。“嗯嗯,这世上,就我与你有关。”这下青玄听得脸也红了。也不知她与叶婧曦日日厮混些什么,最近说话可真是越发——呃——生猛直接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他叹了一口气,招架不住,无可奈何。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晚上他更为大开眼界。往日他做衣服时,她都是靠在旁边说说话看看话本子的,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地坐在了对面,隔得老远。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也没说一句话,看得可谓是十分专心。
九渊慢慢病愈,只是看向晚歌的眼神却还是那般要死不活。
叶婧曦只能日日劝慰他放下,回头便拉着晚歌给她与青玄的相处支招,完全不顾九渊的死活。
夏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青云峰的甘蔗是不是快好了?”
晚歌自入秋以来就日日惦念,夜晚的梦里都是甘蔗。
“大概还要一个多月的样子吧。”
她今日从叶婧曦那里拿来了两匹布,这会儿青玄正忙着给她做衣服呢。
“这颜色好看吗?”
是她选来选去选了好久的天青色。
青玄点头,“好看。”
“我好看吗?”
他有些不敢对上她的眼睛,红着耳朵道,“好看。”
“那婧曦好看吗?”
他愣住,这······
“也好看——但与我无关。”
晚歌嘿嘿一笑,就喜欢这样捉弄他,他这有些着急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着实有趣。
“嗯嗯,这世上,就我与你有关。”
这下青玄听得脸也红了。
也不知她与叶婧曦日日厮混些什么,最近说话可真是越发——呃——生猛直接了。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他叹了一口气,招架不住,无可奈何。
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晚上他更为大开眼界。
往日他做衣服时,她都是靠在旁边说说话看看话本子的,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地坐在了对面,隔得老远。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也没说一句话,看得可谓是十分专心。
青玄偶尔朝她瞥过去一眼,越瞧越不对劲,怎么她脸色还越来越红了。
连他起身也未发觉,青玄悄声走过去伸手将书拿了过来,这上面印着的男女实在是——无法言说,犹如一声惊雷炸在他的脑海里。
两人都红着一张脸大眼瞪小眼。
“我······我······”
这——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自己的脸面呢?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怎么发觉的?明明她和叶婧曦还重新套了层封面呢,不应该啊。
青玄脸色这会儿已经开始由红转青了。
晚歌立马拉过他的衣袖,讨好地笑了笑。
他憋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开口,“这书哪里来的?”
晚歌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子,有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婧曦,对不起了。
“tຊ今日婧曦送我的。”
难怪这两人天天偷偷摸摸不知道弄些什么,那确实是不太能见人。
“她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这次出门时奶娘给她塞了几本,她说她用不着,便送我了,让我物尽其用。”
晚歌也有些羞赧,声如蚊蚋,吐词不清。
落在青玄耳朵里却是一清二楚,刚刚平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心也砰砰地跳个不停。
“你······你也用不着。”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那你用得着吗?”晚歌嗫嚅许久,鼓起勇气道,“你要是用得着,也可以送你的。”
“我也用不着。”青玄眼神躲闪,她现在是真能耐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那你是看过了学过了?”
“······”
“婧曦说,在启城,不论男女,都是要在婚事之前,就——那个——有所涉猎的。”
青玄听得头都大了,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回她的房间,不容反抗地给她盖上被子。
“不早了,你该睡了。”
“我不困。”
“你困。”
“我真不困。”
见她就要起身,青玄连忙按住,“你真困了。”
晚歌嘿嘿一笑,眸似春水,眼若繁星,“小道士,你是不是害羞了?”
青玄被噎住,“你倒是有些不知羞。”
“婧曦说,这虽是闺房秘事,但也实属平常,无需害羞。”
便是理不直,气也壮。
青玄不知该怎么答,只能催促她闭上眼睛睡觉。
“我还睡不着。”
“睡得着。”
哄着哄着,也就慢慢睡了过去。
青玄关好门窗,回到自己房间,收起做了一半的衣服,随后打坐半宿。
前几天晚歌与叶婧曦一直琢磨着钓鱼,烤来吃,香。
这几日又紧盯着那田地里的玉米,眼巴巴的盼着熟,说是烤着吃,也香。
二人日日折腾,乐子一直不断。
只是青玄却不如以前那般总是笑得傻头傻脑了,面部表情逐渐丰富起来。至于九渊么,别提了,压根就笑不出来。
夏日里摘过莲蓬的那片荷塘连荷叶也已经开始凋零,但并不影响两个人支着个小筏子,躺在那里看星星。
“这两日你与青玄道长可还要好?”
晚歌长叹一口气,“自从那次你送我的书被抓了个现行,他变得防我跟防狼似的。”
叶婧曦听的嘿嘿一笑,“那你不妨再主动一些。”
“啊——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啊?”
“你想哪儿去了?只是要你多贴近贴近,没让你那般近。”她翻了个身,“别信那些什么距离产生美,你们这样的可不适用。”
晚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你的。”
“准没错。”
一声嗤笑传了过来,在这夜里格外清晰。
二人立刻站起身来背靠背,警觉地望着四周。
玉虚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你们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他淡淡开口。
晚歌认出这声音,立刻催着叶婧曦快回去。他又出现了,不知九渊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打不过会跑路的。”
叶婧曦不再犹豫耽搁,迅速离开。
不过从始至终那人都一直坐在那里没有阻拦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晚歌看得有些迷糊,大着胆子跃过水面落在岸边,在他不远处站定。
“你何时来的?”
玉虚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眼睛,看向自己时冷漠至极,没有惊没有疑没有惧,如古井无波。倒是和上次见时大不一样。
“看不出来,小娘子还有两幅面孔。”他兀自开口。
“你这些日子藏在哪里?还是去了哪里?”
“有青玄在时,你倒是要鲜活许多。”
二人谁也不搭理谁,自说自话。
晚歌其实并不否认,他说得不错。之前那些年犹如孤魂野鬼无牵无挂地四处飘零,直到去年上青城山与青玄的朝夕相处中,她的心慢慢被填进东西,不再空荡荡,有了羁绊,也学会了停留。如今更是有了叶婧曦这个朋友,她好像更添了些人情味。来到这世间已有十九个春秋,她这才慢慢长出人的骨血,拥有更多人的感知。
她学会了爱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入世。
“还真是说不上来你究竟是关注青玄还是关注我,亦或是关注我和他的感情?”
晚歌从两次短暂的碰面中敏锐地觉察出了些什么东西。
玉虚闻言稍顿了一下,晚歌没有错过这细微变化,那便说明刚刚这句话有戳中他的地方,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那他当初为何入了魔道?大胆猜测,难道是为了情爱?
玉虚闻言只是笑笑,她这话好像也没说错,他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和青玄,也关注他们感情本身。为什么呢?是过去太久太久了,他在试图找到些昔日的影子吗?可他们二人不是他和她,他不过是个困守着回忆的可悲之人。
还是有些相似的,这十多年里遇到的就属她与青玄最像当初的他与她,一直吸引着他的不也是如此吗?
恍恍惚惚的,心里多少沾了几分病态。
不过,他都离道入魔了,偶尔发个疯随心所欲一些不也正常?
他知道,他不该现身的,上次不该,这次也不该。
但不就是多些麻烦吗?就当是找乐子了,索性现在的日子也很无趣呢。
“青玄不在,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你。不过——你若陪我聊上几句,我就放你走。”
晚歌看了他一眼,这人奇怪得很,似乎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玉虚没想过要她的命,说这句话,或许就是单纯地为了聊几句。
这般任性肆意,能让人抓住的东西不少,但也更难揣摩到他的心思。
她左右瞧瞧,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说吧。”
“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晚歌。”
什么小娘子小娘子的,他那风流慵懒的声音唤着像登徒子一样。
玉虚没想到她应得还挺利索,言行神态都是那般自然平常,反让他有些愣住,一时半会儿不知说点什么。
“你为何愿意留在青云峰?”
“你这话就问的比较奇怪了。”晚歌微微眯了眯眼,“青云峰有什么不好?我为何不愿留在青云峰?”
玉虚被噎住,他答不上来,就像也没有人能告诉他,当初那个人为何不愿随自己留在山上?
若是她愿意的话,他们也会成为令人艳羡的道侣,又怎会沦落到今日这般。
“诶,你就不怕青玄有朝一日会抛下你?”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话,有安全感的人可说不出来。”晚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难道说你之前被抛下过?”
好一个反客为主。
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无什么波动,只是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的伶牙俐齿。
“青玄平日里在你这里吃过不少亏吧?”
“嗯?”
“他那呆头呆脑的,难不成还能在你这张嘴上占到便宜?”
晚歌连连摇头,“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她故作高深地开口,“爱这种东西,就是会让人心甘情愿做许多事情,包括吃亏。你若是不懂爱,我可以再指点指点你两句。”
这是激将和试探,不过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晚歌也品不出什么东西来。
“呵!”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单是听你那狗头军师说的那几句我便知道你什么水平了,哪里还敢要你指点?”
晚歌正想着怎么怼回去时,青玄到了。
看来九渊没事,叶婧曦便去立刻通知了青玄。那玉虚今夜怎么突然出现?心血来潮?逗趣儿?就搁这和她说上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想不明白。
“有人来接我了,那我回家了?”晚歌试探着开口。
他随意地点了点头,“去吧。”
这——这样的话——她越发想不通了。
等晚歌看了眼青玄再转过头来时,石头上早没了人影,这人怎么跑得比她还快。
“哎哟。”晚歌走了一小步忽然跌倒在地。
“怎么了?”
“我脚崴了。”晚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丝毫没有觉察自己那拙劣的演技。
青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我背你。”
嘿嘿,成了。
不知是不是幻听,她好像又隐隐听到了玉虚的一声嗤笑。
还挺毛骨悚然的,不过这会儿先不管了。
她伏在他宽阔的背上,慢慢讲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