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跟我大哥路过此地,恰巧路上带的水喝完了,先借用老人家您的水。”苏莞向两人作揖行了一礼。老人有些拘谨,忙摆摆手,然后对阿虎交代道:“阿虎你带两位郎君去吧。”“小哥哥,跟我来。”他朝苏莞喊道。苏莞朝魏景濯点点头,然后自己跟了过去,而魏景濯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她。很快苏莞就出来了。她看着老人不停地筛选豆子,走过去问道:“老人家,家中的口粮就这些了吗?”刚才到厨房看了一眼,她并没有看到可食用的口粮。
到了男孩子的家中,只见院子里有一个老人,还有一个不知年龄的女人。
女人头发干枯,脸干巴巴的如树皮,一身已经辨不清颜色的麻布衣挂在身上。
两人坐在院子里正在用簸箕筛豆子。
而那豆子眼见的能数的过来。
一家人就靠着这点口粮,难怪孩子都瘦得不像样。
两人见苏莞和魏景濯进来,一脸木讷,还是男子先开口了,“阿娘,阿姐,这个小哥哥刚才给我好多糖果,你看。”
他跑过去,把剩下的两个分别给了两人。
老人站起来,“阿虎,你怎得又出去要别人的东西了?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在外讨要吃的吗?”
原来这孩子叫阿虎。
阿虎笑嘻嘻地说道:“阿奶,我下次不回了,你快尝尝小哥哥的糖果,可好吃了,比镇子上卖的都好吃。”
老人接过后,看向苏莞,“不知两位有什么事?”
不等苏莞开口,阿虎先说了,“阿娘,小哥哥口渴了,想要喝水。”
“今日我跟我大哥路过此地,恰巧路上带的水喝完 了,先借用老人家您的水。”苏莞向两人作揖行了一礼。
老人有些拘谨,忙摆摆手,然后对阿虎交代道:“阿虎你带两位郎君去吧。”
“小哥哥,跟我来。”他朝苏莞喊道。
苏莞朝魏景濯点点头,然后自己跟了过去,而魏景濯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她。
很快苏莞就出来了。
她看着老人不停地筛选豆子,走过去问道:“老人家,家中的口粮就这些了吗?”
刚才到厨房看了一眼,她并没有看到可食用的口粮。
老人一边捡豆子,一边回话,“哎,是啊。”
提及粮食,老人一脸的苦楚。
“以往这里被西戎人过来抢劫,我们提早收割粮食还能偷藏一些,倒是不至于饿肚子,现在新来的县令大人,要我们每家每户多交一倍粮食,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去地里捡些豆子吃了。”
苏莞不了解古代的税收制度,但也知道如此重的税无疑让百姓苦不堪言。
一直未说话tຊ的魏景濯突然问道:“老人家可知,朝廷并没有要增加百姓的赋税。”
老人听后叹了一口气,“这天高皇帝远的,朝廷哪里能管的到这里,如今都是县令大人说了算,现在每家每户收税,若是交不上去的,男的要抓走服徭役,女子便卖给人牙子,有的女子运气不好的还会被卖到花楼。”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皮肤干裂,任谁也看出这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女。
也因为她不出色的样貌逃过一劫。
苏莞听后,气愤地说道:“这是什么当官的跟做土匪的又是两样!不但抢粮食还抢人,这县令上辈子是个老鸨吧!”
魏景濯听闻,脸色顿时冷的如冰山,墨色的眼眸如月色的深潭幽冷戾。
幽州这片土地在苏太守还在时,本来已经走向正轨,却不想才不过短短的几年就已经面目全非。
如此下去过不了几年,即便没有西戎这个大敌,也会被人掀翻,大晋危矣。
掌管此处的是临川县的县令曹兴。
曹兴此人之前在京中任职户部侍郎一职,因为贪墨被他的人弹劾下放到了此地。
没想到此人躲过一劫后,行事更加的肆无忌惮。
曹兴留不得!
苏莞给阿虎家留下一些米面后跟着魏景濯一起离开。
两人上了马后,半晌都没有说话。
这一路走来,她见识了太多的穷苦人家生活的艰难。
跟魏景濯共乘一匹马的苏莞回头问他:“阿瑾,你说咱们把土豆种出来,等来年给这些的百姓一些让他们也种上,是不是会让他们过的好一些?”
至少不用过长期的饿肚子。
虽然她不懂农业,可也知道,在古代这种农业社会,农作物对百姓和朝廷的重要。
魏景濯更是知道农作物的重要。
他看向苏莞,见她一双澄澈的眼眸灼灼发亮,似乎把那些东西分享出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微微的颤动,握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声音低哑,“阿莞,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嘴角上扬,“反正我那些东西一个人也吃不完。”
两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一路狂奔不过一天时间已经到了大将军府。
魏景濯的脸已经被她给修饰了一番,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
跟她一样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若不是那高大的身形让人难以忽视外,很难让人跟以前的太子联系到一起。
果然两人出现在将军府时,许多的探子见状只略微观察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赵贤看着魏景濯,一脸的激动,他坐在床上,伸手拉住魏景濯,“好啊,好啊!外祖父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自从魏景濯出事以后,赵贤就一直派人去找,可惜有皇帝的监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把人给接走。
魏景濯站起来,然后跪地向赵贤磕了三个响头,“是瑾之的不是,让外祖担心了。”
赵贤哪里敢受他的礼,再如何,魏景濯的身份尊贵,他忙让人搀扶着要下床,魏景濯起身走过来扶住他。
“外祖父切不可乱动,如今我已是一介布衣,外祖受得起晚辈的礼。”
赵贤打量了他好半天,见他气色果然不错,终于笑出了口,他问道:“瑾之,我在信中见你提到,你身上的毒可是解掉了?”
魏景濯轻点头:“没错,机缘巧合,我遇到她,孙儿的性命为她所救,孙儿亦感庆幸能遇到她。”
赵贤还以为他所说的是一名医术高超的老先生。
他笑着问道:“可是找到了华家的人?”
“没有,”想到苏莞,他嘴角露出不可察觉的笑意,“她的医术高于华家。”
魏景濯说这话时,语气少有的骄傲。
赵贤有些诧异,“哦?这么厉害?”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的医术比神医世家的华家厉害的人存在。
魏景濯轻点头:“正好这次我把人也一并带了过来,给外祖也一起瞧瞧身子。”
他朝着苏莞招招手,苏莞自从进屋后,就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赵贤的神色。
出发前魏景濯已经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她,若是别的疾病还好,但是早期堆积下来的沉疴病灶,却是棘手的。
她走到床前站定。
魏景濯对赵贤说道:“这就是解了我身上毒的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