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先道德绑架一把!钟箫也想起了这茬,脸上少见的露了点尴尬出来。其实那画明明是他授意塞的。长女次女皆哭得可怜,周围频频有人看来,反倒显得他这个父亲很失败。钟晚芍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必定要嗤之以鼻,没错,你才是始作俑者,就是失败的父亲。钟箫倒把心底的警惕和敌意压了下去,次女才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又怎么敢反抗,不过是个会找父亲哭着要糖吃的小孩罢了。他故作公正地安慰了两句钟晚芍,并表示一定要好好惩罚长女,钟初棠听了这话简直可以说是撕心裂肺,顶着钟箫吃人似的目光又不敢说什么,抹着眼泪跑远了。
路过功德普济处,不太富裕的钟晚芍还顺手投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毕竟她这次机缘巧合当了魁首,不知道是抢了本该哪个穷人的好运气,只希望能这普济箱能弥补一二了。
索道处,远远tຊ看去钟箫与钟初棠似乎在争论什么。
两人声音不大,钟箫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又无情地看着自己的爱女。
钟初棠已经不复平时端庄雅正的模样,看起来崩溃得很,眼睛微红,好不可怜,惹人怜爱极了。
她侧身瞧见钟晚芍来了,竟飞快地冲了上来。
张理反应最快,挡在了小姐面前。没承想钟初棠扬起的巴掌还未落下,就被钟晚芍一个巧劲拨到一旁,反手朝脸就是一下!
“啪!”钟初棠傻了,她左半张俏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刚挡了一半的张理也怔住了。
还没来得及跟上的孔嬷嬷急了,怒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就要拿手去抓钟晚芍。
“住手!一个个地像什么样子”钟箫喊了出来。孔嬷嬷的粗糙的手已经抓上了钟晚芍的胳膊,却被她一个错劲,狠狠扳到后面。
孔嬷嬷刚想粗噶地痛叫出声,又被人将脑袋狠狠压地里,门牙磕得说不出话来。
钟晚芍缓缓凑近钟初棠还呆着的脸,压低声音,那双平时一贯露出乖顺的眸子此刻就像盯紧猎物的蟒蛇。
“别、作、死。”一字一顿,就像钝刀子割在肉上。
钟晚芍松了手,孔嬷嬷肥大的身子整个砸在地上,正在发抖的钟初棠吓得狠狠一个大哆嗦。
钟箫这时才走了上来。
他想说什么?若是想阻止早就阻止了,还用的着看着两个女儿像村口悍妇一样撕打?他放任钟初棠的目的是什么?挑起姐妹对立?试探自己的服从性?再扮演成主持正义的救世主?
钟晚芍虽然懒得再装乖,但毕竟还套着钟府次女的身份活着,不愿公然与原身的父亲叫板。
大雍虽开放,但只要人还住在钟家的深宅大院里,钟箫一下令将她关在院子里,终身不得出,根本不是难事。
钟箫明显被她的一系列动作打乱了计划,脸色变了几变。
钟晚芍脑子转了几转,眼泪说来就来:“父亲,姐姐竟然将我的画充作她自己的献了上去,这呜呜呜······明明是我献给父亲你的。”
漂亮,先道德绑架一把!
钟箫也想起了这茬,脸上少见的露了点尴尬出来。其实那画明明是他授意塞的。
长女次女皆哭得可怜,周围频频有人看来,反倒显得他这个父亲很失败。
钟晚芍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必定要嗤之以鼻,没错,你才是始作俑者,就是失败的父亲。
钟箫倒把心底的警惕和敌意压了下去,次女才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又怎么敢反抗,不过是个会找父亲哭着要糖吃的小孩罢了。
他故作公正地安慰了两句钟晚芍,并表示一定要好好惩罚长女,钟初棠听了这话简直可以说是撕心裂肺,顶着钟箫吃人似的目光又不敢说什么,抹着眼泪跑远了。
指使了两个侍女追过去,钟箫体贴地关心钟晚芍累不累,打了一圈太极,终于问到了点子上,问诸位大人态度如何。
钟晚芍自然知趣,隐去关键不提,只说诸位大人如何好,又体贴转述真人还夸了钟府教养好云云。
钟箫挺满意,虽然这次拜贺出了岔子,之前在南离宗的铺垫和筹备全打了水漂,但误打误撞另一个女儿得了青眼,也算得上弥补。
“以后为父来南离宗你也一并来吧。”钟箫和善地讲,眼睛刮过女儿皓腕上那串手串,心头思量着能靠这换多少资源来。
钟晚芍微笑。
父女相继下山自是不提。
回福州的路程还和去时一般颠簸,一行人各怀鬼胎倒也相安无事。
最叫人惊喜的就是金子回来了。
这小鸟儿奔了一天一夜,回来时精神头还很不错。只饮了些水,倒不太饿。
钟晚芍又是伺候点心,又是抱怀里抚摸,十分给面子。
解开脚上的信筒,她才发现金子身上的包被也换了个样子。
铺开来一看,是一块深蓝色绸绢,轻巧但特别舒服,一应花色均无,一看就贵的很。里头还剩一点子点心渣,想来金子路上把“便当”都吃了。
拆开信筒,纸很短,上面写着廖廖几行字,字迹倒是漂亮地很,夸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落笔皆是金戈铁马之声。
“此鸟秉性如此,不足为奇。”
“南离宗风气尚佳,值得一去。”
就两句话,简短得很。
对比钟晚芍自己洋洋洒洒一大篇,真是高冷地很。
但人家职位这么高,能回信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了,钟晚芍倒是十分满足。
瞧瞧这两句,她夸金子厉害,对方说是这个种族的基操。
她试探对方对梵天态度如何,人只说南离宗风气还行,去看看不错。
不愧是出身显赫的将军,语气就是自傲又臭屁。
想到对方蹙着眉毛给她回信就觉得好笑,钟晚芍把帕子妥帖的藏好。
又颠簸了一天,终于回到了钟府。
稍微休整了片刻,钟晚芍就带着宝龄和张理溜了出去。
咸化坊的陈墨房里——
陈翠在专心致志地弄拓印,等这一批做完,针对“戏痴”唐少尹的“高级定制”住宅海报也就差不多了。
迟吾行穿着一身劲装抱着刀坐在一旁,搞得陈翠有点紧张。
不过她身上有东家的信物,倒也不用那么害怕。
这般尴尬的氛围没多久,钟晚芍主仆三人就进来了。
陈翠很高兴,迟吾行也上前打了招呼。
两人经过山贼一役生出了一点诡异的信任。对张理和宝龄,钟晚芍都提前打了预防针,众人均接受良好、相处和谐。
钟晚芍招呼大家坐下,开始讨论如何将他们这栋下了不少成本量身定制的房子摆到唐少尹眼前。
她的计划已经列得差不多了,这次来主要是为各人派发任务。
张理、宝龄、陈翠都已经无条件地信任她的能力和决策,便是新来的迟吾行也觉得那画册、定制住宅着实有趣。
这位胆大包天的官家小姐竟是做房屋生意的,当真有意思极了。
任务交派地差不多了,李清那圆胖的身躯突然从门外弹了进来。
“东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