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卧室的方向，重新将手机贴近耳朵：“你有时间造黄谣，不如去查一查你下属的受贿问题。”“什么意思啊，谁受贿了？”贺聪摸不着头脑。“姓许，把他开了。”苏烟语气果断，平静无波。贺聪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回复：“沈少爷，你什么时候管起自家公司的事情来了，还是个子公司。不过许经理是公司中层，集团那边调过来的，归总部管，可不是我说开就能开的。”苏烟看着夜的深处，将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你先洗。”苏烟声音更哑，近乎逃离地准备起身，却被展洵捉住了手。
展洵神色沮丧，刚才的笑容好像从未出现在她脸上过：“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她软软糯糯地说，用力拉他，很怕他离开。
苏烟怔住，心底某处化了。
他情不自禁地俯首，与她的唇只有半指宽的距离，差些亲了她。
苏烟眸色愈加的深，嗓音沙哑到极致：“没人丢下你。”
让他乱了方寸的女人在他话音落时，脑袋往下栽，额头贴靠在他胸膛，好像又睡着了。
他无奈地低喃：“你是小猪吗？说睡就睡。”
苏烟简单帮她洗了澡，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裹在浴袍里，带她到卧室后，找了件T恤套在她身上，将她放在大床上。
当他洗漱完，回到卧室，床上的女人在蚕丝被里缩成一团，他大手伸进被窝，虽然开了暖气，但里面冰冰凉凉的。
他躺在展洵身侧，缩着身子的女人突然翻身，手搭在他的胸膛上，跟他贴着，甚至像八爪鱼越缠越紧。
她把他当成了热源，轻柔的鼻息吹在他的喉结。
苏烟的肌肉紧绷起来，他侧过棱角分明的脸，看着扰他心绪的罪魁祸首，紧抿着薄唇。
许久，他开口，低声唤她：“展洵。”
女人果真又睁开了眼，循声望着他。
两人对视着，夜色蛊惑人心。
他起了惩罚她的心思：“亲我。”
展洵无力地抬起头，软软的红唇贴上他的唇不动，轻微的触碰让他紧绷的自制力崩盘，他想要她，现在就想，一切在清醒地失控，如瘾。
他反客为主，含住她的唇渐渐深入，她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亲吻她。
不轻不重的喘息声在稀薄的空气中响起，苏烟倏然停止，他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跟她做。
他推开展洵，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后走出卧室，去露天阳台点了根烟。
寒风过境将烟雾吹散，他的瘾仍在，他甚至想回卧室，做完他想做的事。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让苏烟回神，他捻着香烟，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贺聪的名字。
电话接通，他嗓音清冽：“怎么了？”
“沈教授刚进研究所应该不忙吧？”
贺聪那边很吵。
苏烟在烟灰缸上敲去烟灰，沉沉地说：“有事说事。”
电话里传来贺聪不满的声音：“真好奇你是不是对你女人也这么说话的，死人都比你有温度。”
苏烟拧眉：“挂了。”
“别别别，就是看你刚回国，明天又周末，问你现在出不出来喝酒。”贺聪忙说道。
“不去，有事。”苏烟简单地回答，看向卧室的方向。
贺聪在电话里打趣：“春宵一刻值千金，不会是忙着做牛马垦地吧。”
苏烟知道贺聪接下来只会说些没营养的荤话，欲挂电话，手指即将触在挂断键上时，他又停下了。
他再次看向卧室的方向，重新将手机贴近耳朵：“你有时间造黄谣，不如去查一查你下属的受贿问题。”
“什么意思啊，谁受贿了？”贺聪摸不着头脑。
“姓许，把他开了。”苏烟语气果断，平静无波。
贺聪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回复：“沈少爷，你什么时候管起自家公司的事情来了，还是个子公司。不过许经理是公司中层，集团那边调过来的，归总部管，可不是我说开就能开的。”
苏烟看着夜的深处，将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薄凉地说：“你自己想办法，你不开他，终止跟中永医药的合作，我就开了你。”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电话挂断。
被挂电话的贺聪一脸懵，许开放到底怎么得罪苏烟了，苏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却非要炒了许开放，关键中永医药是陆谨言的学妹展洵工作的公司，陆谨言还特意交代了的。
终止合作，不是跟陆谨言对着干，陆谨言也得罪他了？
但贺聪还是立马发了一条邮件，邮件主题是查许开放受贿，斟酌是否开除许开放，暂停中永医药的采购事宜。
在京海市的豪门圈里，苏烟的身世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只是这家伙很低调，又在晋城长大，认识他的人不多，不过圈里但凡认识他的，老老少少都要给几分薄面。
他刚才说要开了自己，真的只是动动嘴皮子，一句话的事。
公寓阳台上，苏烟散去身上的烟味，重新回到卧室，本来在床上躺着的女人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怎么不睡？”苏烟在床沿坐下，将展洵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拨到她耳后。
她醉成这样，但好像从未真的睡过去，喊她都会回应，还时不时闹出动静来。
展洵突然挪动身子去摸床头柜的抽屉：“我要吃药。”
又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
苏烟按住她的手，她的手背很凉，比他吹过寒风的手还凉：“吃药？吃什么药？”
“艾司唑仑，半片。”展洵用手比画了一下，动作并不稳，酒还没醒。
苏烟眸光中带着浅浅的讶异，艾司唑仑是安眠药，她失眠？
上次在岐黄县的酒店，她的睡眠质量好像很好，他本想叫她一起吃早餐，但叫了几次，她都没醒。
他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高，然后掀开一角，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后在她耳边低沉地说：“这里没有药，你先睡，还是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故事？”
就像在哄小孩。
展洵没答话，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不是失眠？
苏烟捏了捏她的脸颊，她没反应，真是睡着了，他合上眸子，拥她入眠。
翌日，睡梦中展洵觉得头很重，她揉揉太阳穴，撑着手臂起身，但另一只掌心的触觉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她猛地朝手掌的位置看，灰色的男款睡衣，硬邦邦的胸膛，她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再看向男人的脸，展洵整个人愣住，竟然是苏烟。
苏烟还没醒，线条分明的轮廓比醒着的时候柔和几分，完美的睡颜如无暇的美玉，沉静而从容。
他不是去德国了吗？为什么他们睡在一起。
展洵大气不敢出，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蹑手蹑脚地往被窝外面挪动，想要逃之夭夭，突然一只大手将她纤细的腰肢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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