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宛有些不解,钟松年也看出来了。“你还不知道吧,我那时候不想再教徒了。这小子当年为了说服我教你画画,整天来我这儿磨我,他从小就没什么事情能坚持下去的,我当时只当是他一时兴起,没当回事,谁知他生生磨了我一个多月,我这耳朵都磨出老茧了。”阮宛彻底傻眼了,她以为只是墨谦举手之劳帮她引荐,却不知道他那样用心为她着想。“这小子从小到大没求过我什么,他只求了我这一次。”这顿饭阮宛吃得心不在焉,桌上墨谦跟钟老和关姨聊天聊得火热,阮宛适时回应几声。
阮宛将礼物放在了茶几上,墨谦自然也没空着手。
他带了千年山参,营养补品,还有一套古董文房四宝,据说是拍卖会上拍到了。
“你们来就来还拿这么多东西,我跟老头子也用不着这些。”关友岑怕他们破费。
墨谦笑着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总不能空手来吧。”
“你少拿这些身外之物应付我。”
钟老嘴上虽说着,但是手里摩挲着那套文房四宝,甚是喜爱。
“你这个老头子就是嘴硬,你们别理他,他这些年是越活越回去了。”
墨谦和阮宛闻言笑了。
谁也没有提这七年怎么没有过来。
关友岑硬留着他们在这里吃午饭,墨谦便跟着要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客厅里阮宛陪着钟松年坐着。
“现在做什么工作呢?”钟松年问道。
“钟老师,我现在做设计了,室内设计。”阮宛有点没有底气,她并没有走上专业画家的道路。
钟松年点点头道:“设计挺好。不必介怀,只要是你当下最合适的选择就是最正确的。”
钟松年能感觉到阮宛的心虚,也能理解她的不易。
谁都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现实却是许多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身不由己。
“谢谢您。”阮宛心中有股热流缓缓涌起。
“只是···可惜了这小子的用心啊。”钟老说着望向厨房里的墨谦。
阮宛有些不解,钟松年也看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那时候不想再教徒了。这小子当年为了说服我教你画画,整天来我这儿磨我,他从小就没什么事情能坚持下去的,我当时只当是他一时兴起,没当回事,谁知他生生磨了我一个多月,我这耳朵都磨出老茧了。”
阮宛彻底傻眼了,她以为只是墨谦举手之劳帮她引荐,却不知道他那样用心为她着想。
“这小子从小到大没求过我什么,他只求了我这一次。”
这顿饭阮宛吃得心不在焉,桌上墨谦跟钟老和关姨聊天聊得火热,阮宛适时回应几声。
他们临走前,关友岑拿出手机非要拉着他们一起拍张合影。
“人老了,总想着用照片记录记录生活,我现在啊还学着发朋友圈呢。咱们一起拍张照,待会儿我就发朋友圈。”
“行,都依着您。”
墨谦将手机拍照调了延时,钟松年和关友岑坐在沙发中间,他跟阮宛分别坐在两边。“咔嚓”一声,照片拍好了。
关友岑拿过手机看了眼照片,特别满意,转手就分享到了朋友圈。
关姨又给墨谦和阮宛拿上了她亲手做的点心,嘱咐他们有空常来,年纪大了总想着有人来陪陪他们。
墨谦早就注意到阮宛的不自然了,他们一出门看见大雪仍纷飞不止,他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去把车开过来。
阮宛立在廊下,望着墨谦跑进了风雪中。
车上开了暖气,很快周身就暖和起来。
墨谦开了车内音乐,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阮宛,问道:“钟老说你了?别在意,他那个人面冷心热着呢。”
阮宛摇头:“不是,他没说我,只是跟我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墨谦以为阮宛是因为回忆过去心中不甚感慨。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
阮宛见墨谦神色如常,抑制住心中想要问他的冲动,只是“嗯”了一声。
车窗外北风呼啸,车内陷入了安静。
阮宛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然后没有避讳,自然地接起:“学长。”
墨谦的眸光一紧,仍目视着前方。
手机那头出现了很好听的男声:“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我下个月初到津北办展,你有空来吗?我希望你能来。”司辰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很期待。
“好啊。”阮宛声音温柔,墨谦目不斜视,但听出来她跟电话那头的人很是熟悉。
司辰语调轻快:“那我到时候把展览地址发你。”
“好的,你哪天来,我可以去接你。”
“大概元旦假期,我到时候联系你吧。”
“行。”
阮宛挂断了电话。
“你朋友?要来津北办展?”
车内近距离电话通话,不可避免必然能听到一些内容,墨谦没有刻意隐瞒,他也不想假装没有听见。
“对,大学时期的学长,学摄影的。”
“你们很熟?”
“还行,之前他约我拍过照片。”
“他拍过你?”
墨谦侧头看了阮宛一眼。
“就是普通的艺术照,缺个模特。因为之前他帮过我忙,我就答应了。”阮宛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哦,这样啊。”
墨谦不知道大学时期的阮宛是什么样的,她又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呢,比如这个学长。
他毕竟缺失了她人生中的七年。
可是他不想缺失她之后人生中的许许多多年。
雪没有要停的样子,路面积雪渐渐变厚。
阮宛下车后叮嘱墨谦回去时小心开车,这才跑进了单元楼里。
元旦假期阮宛回了巷南路父母家,吴芬芳约了姐妹来家中打麻将。
阮向远忙着做饭,阮宛没睡成懒觉就被门外的麻将声吵醒了,她们的麻将局一向开得很早。
她起床洗漱完出来朝吴芬芳的姐妹打了招呼。
“宛宛好久不见是越发漂亮了啊。”
“谢谢王姨。”阮宛微笑着回应。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对象。”吴芬芳忍不住说了一句。
“上回介绍的那个没成?”王姨说的是张帅,那个普信男。
“嗐,没成。”吴芬芳甚是惋惜,“闺女大了,想法多了,一心扑在工作上,都没心思谈恋爱了”。
“年轻人拼工作应该的。宛宛长得美又年轻,不愁对象的,回头我帮着留意留意。”一旁的张婶帮腔道。
“东风,那就谢谢啦。”吴芬芳出了一张牌,嘴上感谢着,心里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
“哎呦,胡了。”对家的杨姨胡牌了。
“你这手气今天真旺啊。”
“运气好运气好。”
阮宛打过招呼,没再听她们之间的闲聊天,便进厨房问阮向远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阮向远推着她出去:“不用,这里油烟大,出去玩会儿吧。”
阮宛百无聊赖,回了自己的房间,玩了会儿手机,阮笑笑竟打来了电话。
“姐,在家无聊吧,出来玩儿呗。”
“玩什么?”
“去郊区温泉山庄,住一晚,还有两个我的室友,冯霜和丁子涵,之前办生日趴你见过的。你在家婶婶肯定一直念叨你,还不如出来high。”
阮宛想着假期三天都待在家里,吴女士指定要看她不顺眼了,她想了想便回道:“好啊,我开车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