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万萦紫,他可以直接叫万萦紫来陪他。也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唐甜轻轻压低身子,俯视着他,“段榆景,你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段榆景眯着眸子,他动了动唇,“渴。”唐甜去给他倒水。他躺在沙发上起不来,唐甜把水放在桌子上,先扶起他,再把水递到他的嘴边。“喝吧。”她倾斜着杯身。段榆景大口喝,酒精烧的他喉干,胃疼。他很难受。唐甜给驰禹发信息,让他弄一点解酒药过来。
开门进来的是媗媗。
她的手里还拎着吃的。
“医生怎么说?”一进门她就询问唐甜的病情。
“良性,医生说治疗好的希望很大,我只要配合就行。”唐甜尽量轻松的语气,说的轻一点,让媗媗不那么担心。
媗媗点头,走过来,把吃的递给她,“你喜欢吃的扬州炒饭。”
“谢谢。”唐甜笑着接过来。
媗媗往她的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和我还用客气?你准备找新的工作?”
唐甜点头。
“你的身体……”
“没事的,我会注意,放心,为了憧憧我也会保重自己的。”
媗媗相信她说的话。
女人,为母则刚。
唐甜投完简历,就早早睡下。
夜里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抓过手机,“喂。”
“是我。”
唐甜揉了揉眼睛,“驰助理?”
“你来一趟琉璃湖畔。”
琉璃湖畔是段榆景经常去的一家休闲会所。
而且,那里需要超级会员,普通人进不去。
唐甜此刻清醒了不少,“有什么事情吗?”
“段总喝多了……”
夜里的空间太安静。
安静到,媗媗都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
她抢过唐甜的电话,“我们家甜甜已经被段榆景给辞掉了,别说他喝多了,就是喝死了,关我们家甜甜什么事情?”
说完就直接给挂断了。
驰禹盯着手机,眉头拧了又拧。
“驰先生,电话用好了吗?”服务员问驰禹。
驰禹把手机还给服务员,说道,“好了,谢谢。”
刚刚他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唐甜没打通,才用了会所服务员的。
唐甜倒是还好,她那个朋友,真的是气死人。
回回都脾气火爆的不行。
……
唐甜起身下床。
媗媗瞪着她,“你还要去看他?不就喝个酒吗?还能真喝死不成?”
媗媗大概是恨毒了段榆景,对他说的话都带着诅咒。
唐甜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去看他,不是对他抱有幻想,而是,他帮了我,赎我爸的那一百万,是他给我的,我总得念人家的情,我去看看,他要是没事,我就尽快回来。”
媗媗蒙上被子,“去吧,去吧。”
唐甜说,“你好好休息。”
她拿着手机出门。
晚上不好打出租车,她就打滴滴。
好在夜里车子少,原本得一个小时的路程,半个小时就到了。
她之前陪段榆景没少过来,里面的人都认识她了,所以她很轻松就进来。
她找到段榆景的私人包间,推开门就看到驰禹站在沙发旁,无可奈何的样子。
“唐秘书……”
看到唐甜,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他怎么了?”唐甜问。
“你忘记今天的日子了?”
唐甜忙地看手机。
七月三日。
她记得,每到这个日子,段榆景都会喝酒,他并不是不懂克制的人,可是每年这一天,他都把自己往死里喝。
“我也劝不好。”驰禹无奈说。
“别劝了。”唐甜说,“他大概是有心事吧?”
这个时候,谁也劝不好。
去年这个时候,他喝的胃出血。
她能做的,也就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她想这一天,应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他才会这么难受。
因为去年他喝酒时,他哭了。
虽然他的眼泪流的很隐蔽。
她还是发现了。
那时唐甜才知道,他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
只是不知道他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她走过来,坐到段榆景身边,对驰禹说,“去找个毯子过来。”
驰禹说,“好。”
过了一会儿驰禹拿着毯子来,唐甜接过,说,“时间很晚了,你回去休息,早上过来,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着他。”
驰禹看了一眼时间,都下半夜了,“我在别的包间睡一下,你有事喊我。”
“对了,把我的电话,加回来。”驰禹说,“不然联系你很不方便。”
唐甜说,“好。”
她将驰禹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驰禹走出去,她把毯子盖到段榆景的身上。
离的近,冲入鼻腔的是浓烈的酒精味。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
他双目通红,布满红血丝。
就连身上的皮肤也泛着红色。
段榆景看着眼前,恍惚的人影。
慢慢的,和他心底,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相重叠。
或许是太想她了。
莞莞……
他今生最爱的女人。
他拉着唐甜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好想你。”
好想。
唐甜压住翻滚的情绪,“你喝多了。”
她知道段榆景说的一定不会是她。
如果真的喜欢她。
就不会和万萦紫订婚了。
难道他口中说的是万萦紫?
也不对。
如果是万萦紫,他可以直接叫万萦紫来陪他。
也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
唐甜轻轻压低身子,俯视着他,“段榆景,你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段榆景眯着眸子,他动了动唇,“渴。”
唐甜去给他倒水。
他躺在沙发上起不来,唐甜把水放在桌子上,先扶起他,再把水递到他的嘴边。
“喝吧。”
她倾斜着杯身。
段榆景大口喝,酒精烧的他喉干,胃疼。
他很难受。
唐甜给驰禹发信息,让他弄一点解酒药过来。
他吃一点,可能身体会舒服一些。
至少不会那么难受。
一杯水喝完,段榆景有点清醒,好像认出了她。
“唐秘书……”他挑着眉。
唐甜,“……”
“我现在不是你的秘书了,叫我的名字。”唐甜冷着脸,唐秘书?
叫一下她的名字不行吗?
那么吝啬?
段榆景动了动身子,头枕她大腿上,“我很难受。”
他说的不是心里的,是身体上的。
酒精真的很折磨人。
他想要吐,又吐不出来。
胃里火烧火燎忽上忽下的翻滚着。
“你这样,会把自己折腾死的!”唐甜又气有心疼。
段榆景望着天花板,眼里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无法忽视失去她的痛苦,即便过了六年,他也走不出来,“死了好啊。”
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缓缓的他闭上眼睛。
驰禹拿着解酒药进来。
他放下就出去了。
唐甜跟了段榆景三年,她懂得怎么陪伴在段榆景身边。
所以他才会给唐甜打电话,让她过来。
包间的门关上,唐甜拿起来药,倒出两粒,掰开段榆景的嘴唇,“吃药了。”
段榆景头一扭,“苦。”
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