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时候的事?”时晚君回过神来看向丹芙。“在夫人来之前!”也好,时晚君脸色沉了沉,她觉得荣灼定也和她一般,藏了许多话。晚间,明月高悬,小院里仿佛布满银纱。荣灼打发人不准近身伺候,此刻只有他与时晚君单独相处。自时晚君来到伯府,这样无人打扰的时刻荣灼不知盼了多久。他想缓和一下关系,是以准备的皆是时晚君爱吃的东西。原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喜好,时晚君暗自唏嘘。两人迟迟不开口,时晚君不知从哪说起,只好拿起酒壶一人倒了一杯:“找我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云蔻一路走来,面无表情。
直到迈进潇雪院才换了副情绪。
“妹妹,恭喜!”
时晚君看过去,福身行礼:“夫人这是?”
“当然是贺妹妹机遇,试问有几人能见到皇后娘娘!再贺妹妹荣升侧夫人,如今有名有份,圆了你和灼郎的心愿,这么好的事,如何不叫人开心!”
“哦?是吗?那晚君多谢夫人了。”时晚君不信她是真心的,抬眸迎着她的视线如同要把彼此看穿一般。
听出时晚君隐隐的不屑,两人好一阵沉默,苏云蔻示意丫头放下东西,朝着主位坐去。
而她不发话,时晚君仍然不能和她同坐。
“妹妹养着身子,近日又忙碌,按理说你该到沁兰院给我敬茶的,迟迟等不到你,我只好亲自来了,到时别人问我,我也好说得过去。”苏云蔻顿了顿,嘴角扬起,“妹妹不用在意这些,我就是来看看你!”
意思明显,可时晚君并不想和初见那般与她跪拜,双手奉茶叫她一声主母。
当初是为了荣灼,而今时今日他又哪里值得自己低下头去。
“既这样说了,那就免了吧,多谢夫人体谅,荣家能有夫人管理,必会上下和睦。”
“呦!我可承担不起你的夸赞,将来说不准这家该妹妹管了,我倒是愿意让出来呢!”苏云蔻盯着时晚君,眼中有了几分狠厉,但语调依旧如往常温和。
时晚君无奈一笑,认真回道:“我无此心tຊ!”
苏云蔻紧跟:“那妹妹就是怪我把你偷卖绣品之事闹到慈昭堂了?”
“难道夫人不是故意的吗?”
“妹妹别冤枉了我,我本以为那小厮对咱们府上姨娘有什么不轨之心,毕竟妹妹貌美,勾得人魂牵梦绕!”苏云蔻后面几字加重了力道,似在嘲讽她和荣灼的相识。
闻言,屋内立刻紧张起来,莫名压抑的气氛扰的嬷嬷丫鬟们动也不敢动。
半晌,时晚君缓缓道:“夫人,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从未想过和你争抢什么。”
她想试一试,希望坦白一点让苏云蔻放下芥蒂。
“妹妹说笑了,单凭家世背景,我想要什么又何须抢?”
“我知道你在意荣灼……”
“难道你不在意吗?”苏云蔻不容她说完,搭在椅边的指尖狠狠压了下去。
随即见她起身走向时晚君低声道;“不在意又何必惦记灼郎许你的侧室之位呢,妹妹说这些,我实在是不信。”
“妹妹歇着吧,我回去了!”
话落,苏云蔻挺直身子,扫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独留时晚君甚是无语,一时不知所措,哭笑不得。
“难缠!”时晚君不禁摇头自语。
一旁的丹芙知道时晚君心烦,但还是凑上前,嘴唇动了动,小心道:“姑娘,管家传话来,大公子备了酒菜请你过去一趟。”
“嗯?什么时候的事?”时晚君回过神来看向丹芙。
“在夫人来之前!”
也好,时晚君脸色沉了沉,她觉得荣灼定也和她一般,藏了许多话。
晚间,明月高悬,小院里仿佛布满银纱。
荣灼打发人不准近身伺候,此刻只有他与时晚君单独相处。
自时晚君来到伯府,这样无人打扰的时刻荣灼不知盼了多久。
他想缓和一下关系,是以准备的皆是时晚君爱吃的东西。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喜好,时晚君暗自唏嘘。
两人迟迟不开口,时晚君不知从哪说起,只好拿起酒壶一人倒了一杯:“找我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何时和我这么客气了。”荣灼轻声回她。
“大概是从嬷嬷教导我要时刻守着荣家规矩开始的吧,也或许是……不记得了。”时晚君面无波澜,随意说出。
荣灼接连咽下酒去,眼看他脸上渐渐红润,说话时不由得染上了失落:“你还在怨我!”
“过去的事莫再提了。”
“就算你不提我也没法忘记!是我对不起你!你骂我怪我都是应该的!”荣灼呼吸一顿,言语激动,“可你曾想过我的难处吗?荣氏一族的指望全部落在我头上,父亲对我的期待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没有选择,我只能往上爬不叫人失望,能助我青云直上的只有苏家!”
“我又何尝不想和你花前月下,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可当初我若执意娶你,我的前程怎么办?”
“背弃家人,不尽孝道,难不成要我被赶出府去?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只有加官进爵这一条路可以走!”
荣灼眼眶通红拉过时晚君的手,似有委屈,似在祈求。
时晚君听着他所谓的苦衷不为所动,都到这一步了,还在妄想自己会体谅。
虽平静,但仍免不了一阵憋闷感向她袭来。
“荣灼,你可知我给你做妾并非心甘情愿。”
“我知道!”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惹得时晚君眉头一皱,心生一惊。
他又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因你父亲逼迫才答应继续和我在一起,晚儿,我也怨过你,怨你倔强,你父亲官位不保,你从未同我讲过要我帮忙,你为何要与我算得这么清?为何!”
荣灼近乎逼近她的脸,时晚君苦笑,不愧是曾经在一起过的郎君,她的心思变化他也能猜到一二。
“因为我不想欠你的!”
“晚儿,你可笑!”荣灼退了退,又喝下酒,“你为了你的尊严绝口不提让我出手帮一帮你的父亲,可你是时缅的女儿,他找我和你找我又有什么区别?”
时晚君挣脱开他的手,一字一句与他说清:“我既能为父亲退一步,我也能为自己要回尊严,大不了让人骂我一句不孝,从前在你面前懂事乖巧是因我心悦于你,而今我不再是你喜欢的样子了,不如……”
和离的话在唇边徘徊。
荣灼哽咽:“别离开我!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心安,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我这一生一次的心动只属于你!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待你好的!”
“别说了,没有意义。”时晚君拒绝,她已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看着他的模样了,那时翩翩少年郎,恍如昨日,“荣灼,我们和……”
还未说出,丹芙匆匆赶来在门外急道:“姑娘,小公子说老爷出事了,催你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