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仿佛有看不见的利刃,每一刀都刮在她的骨髓上。锥心刺骨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满是怒意的指责——“你们这些当家人的怎么回事?你姐姐病这么严重,你也不好好照顾她,上次来还说想活,结果连药也不吃?”“对不起医生,是我没照顾好她,现在要怎么治疗?多少钱都行,求您了……”是路泽。南姣姣心口发酸,眼角湿润。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是路泽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她强撑着疲惫想睁开眼,想让路泽别费心了。却听到医生长长一叹:“先安排后事吧……照她这个情况,也就这一周了。”
原本低压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南姣姣只能听到自己苟延残喘的呼吸声。
下一秒,陆曜漠然的声音:“南姣姣,之前是谁像狗似的求我不要走?”
“你自己好好想想,能离得开我吗?”
说完,他用力关上了门,离开了。
夜幕下没有一丝光芒,陆曜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南姣姣脸颊旁干涸的一大片血迹。
南姣姣不知道陆曜生什么气,明明她都如他所愿提出离婚了。
为什么他还是一副自己做错了样子?
但来不及细想,酸痛遍布全身,疲倦的她彻底昏迷过去。
梦里,她回到过去,那个盛满了她和陆曜过去的老旧居民楼。
那时的她下班回到家。
就看到整个房间挂满了气球和玫瑰花,陆曜站在蜡烛中间,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姣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夏季的风,和青年的笑意一样炽热。
没有绚丽的场景,没有昂贵的戒指,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满眼都是她。
南姣姣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幸福和柔情,她泪流满面地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面容——
倏然,梦境骤然坍塌。
那个爱她的陆曜,就这样如玻璃般分崩离析地消失在她眼前。
南姣姣猛然惊醒。
梦里的温暖还未从身上散去,就被冰冷的现实击碎。
这样的反差逼的她快要落下泪来。7
南姣姣撑着布满青紫的身体,用尽气力走入卫生间。
抬头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死灰,一双曾经灵动的眸子只有空洞,头发凌乱,脸上满上血渍,眼圈更是发黑。
南姣姣悲戚地伸出手抚摸镜中的自己,唇瓣不止地颤抖。
怪不得……
怪不得陆曜看不上自己了,自己变得这么丑,哪有年轻的女人惹人怜爱。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无法面对光明的阴暗之物,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慢慢腐烂……
南姣姣压下心中酸楚,站在淋浴头下使劲搓洗着自己,试图将一切污秽通通洗净。
烟雾弥漫下,女人压抑的呜咽声清晰传来,彻底笼罩了整个卫生间。
这天下午,她联系了路泽,约在了咖啡店见面。
南姣姣走进咖啡店,一眼就看到路泽垂着头坐在角落里,脸上再也没有挂着阳光的笑容。
她坐到他的对面,将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面前:“这里面有五百万,你收下吧。”
路泽怔怔看着银行卡没说话,眼里满是犹豫和挣扎。
南姣姣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如果是十八岁的陆曜,他绝对不会收下这笔钱,甚至会感到羞辱,愤怒起身离开。
果然,就算再怎么相似,路泽也不是陆曜。
她爱的,永远是那个不肯服输,一身傲骨的陆曜。
她继续说:“你不用因为欺骗而对我感到愧疚,这笔钱……是我想买你以后堂堂正正做人,不要辜负你的父母。”
话落,路泽眼眶倏然红了,哽咽着道歉。
“姣姣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的很需要钱……”
南姣姣扯了扯嘴角,想要宽慰他。
可下一瞬,她就看到路泽震惊的眼神——
‘啪,啪,啪……’
南姣姣低头,这才发现她又流鼻血了。
血液染红了洁白的桌布,也染红了她刚换的衣裙。
南姣姣慌张擦拭,血却越流越多。
她尴尬又虚弱地看向路泽,眼里满是歉意:“抱歉,吓到你了……”
不料话未说完,南姣姣眼前一黑,无力的倒在桌上。
彻底昏迷之前,她听见路泽的惊呼:“姣姣姐!”
浑浑噩噩间,南姣姣坠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四周仿佛有看不见的利刃,每一刀都刮在她的骨髓上。
锥心刺骨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满是怒意的指责——
“你们这些当家人的怎么回事?你姐姐病这么严重,你也不好好照顾她,上次来还说想活,结果连药也不吃?”
“对不起医生,是我没照顾好她,现在要怎么治疗?多少钱都行,求您了……”
是路泽。
南姣姣心口发酸,眼角湿润。
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是路泽愿意陪在自己身边。
她强撑着疲惫想睁开眼,想让路泽别费心了。
却听到医生长长一叹:“先安排后事吧……照她这个情况,也就这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