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节一心里酸涩难当,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口气还是冷硬的,“不管你现在身边有谁,通通让他滚蛋!”卞雨的泪水被他拭去,她吸了吸鼻子,偏过脸去,话音还带着哭腔,“不用你管!”汪节一翻过身去,拥着卞雨,她不愿意,在他搂得紧紧的怀里挣扎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停。这时门铃响起,一声一声间隔得很有规律,像是极其有礼貌的人来拜访。是南市有名的裁缝店来人。卞雨换上裁缝送来的一袭深绿色长裙的时候,裙摆曳地,肌肤雪白,后背细长的丝带交叉。
暴雨拍树叶,声音渐大,卞雨正要开口,就被汪节一捂上了嘴,他示意她往亭子后的树丛看。
树丛后面是两道纠缠的人影,在雨声间行起那事情,不时有女性动情时微微的喘息声传来。
卞雨拉下他捂着她的嘴的手,汪节一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待会一激动折腾起来,她可控制不了他,她动了动口型:“我们快点走吧。”
汪节一薄唇微掀,抚弄着卞雨的唇,像无数次记忆里一样柔软,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锁着有些许慌乱的她,把她压上了亭柱。
汪节一揽着卞雨的腰,她的腰还是那么细和软,他压制住她,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卞雨进退不得,刚刚抬眼,汪节一便吻了上来,她耳边是不绝于耳的雨声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声,这像是两人的初吻,火热而缭乱,夹杂一点湿气,分不清是谁的喘息。
阔别了四年的吻,在汪节一看来,来之不易,吻得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卞雨动弹不得,任他吻着,偶尔红唇微启,呵气如兰,让身上的汪节一吻得愈加癫狂,在她的唇上辗转,舔舐。
不知道吻了多久,分开的时候,两人皆在粗喘,卞雨发现腰有点疼,刚刚汪节一不让她乱动,钳着她的腰用力,揉疼了她。
冷静了一会儿,随江路上交通好转,两人走回去开了车。
卞雨一下车,就被汪节一拉上了楼,他剥下她的开衫,扔在地板上,呼吸渐热,她上身只余一件薄薄的吊带背心,被他压着倒进了床。
卞雨被汪节一吻得昏昏沉沉,空气都是稀薄的,整个人被撩起一团团火焰,她的脸颊红得不可思议,不知道应该去推他,还是揽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汪节一直截了当掀起她的裙子,摸到了她下面厚厚的棉质质感,微微抬眼:“你来月经了?”
卞雨点头:“刚来。”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来月经的她胸口胀得疼,他揉弄她几下,那时的她没少听见他在身后粗喘,不一会儿,他就去浴室‘自行解决’了。
卞雨不想再和他发生关系了,往事历历在目,汪节一即使带套她还是怀孕了。
堪堪安稳心神,卞雨揪着被子睡着了,回南市舟车劳顿,还遇到这种事情,整个人疲惫的很。
汪节一在床边坐了一会,下楼了。
卞雨睡得正熟,汪节一从一楼厨房回来,放下一碗温热的红糖水,看她睡得正熟,不敢吵她,把她滑落的长发拢回耳后,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想起往事,他也是难过,那时竟然没来得及问她一句,“还疼吗?”
卞雨醒来的时候,时近下午,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
汪节一合着眼,卞雨凝视着他的睡颜,平时一双凌厉的凤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睡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梦里还在生气,有点像个小孩子,卞雨看了一会儿才下床。
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汪节一起床进来了,微皱着眉,看她刷牙,卞雨斜了他一眼,他从后面抱住她,“不多睡会?”
卞雨不答,拧开水冲净牙刷,插回牙杯里,推着汪节一的胸膛,“出去,我要上厕所。”
汪节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眸色难明,“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你的卫生巾呢?”
卞雨一听,转身把毛巾挂回架子上,“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
卞雨还没关上浴室的门,就被汪节一抵着门,“卞雨,垫着卫生巾是为了不和我上床?”
卞雨嗯了一声。
“不想和我上床?”他挑眉,“卞雨,你有男朋友了?”
卞雨回嘴,“关你什么事?都四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汪节一捏住他的下巴,“你是我的,我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
一提孩子,卞雨过去的伤口被揭开,她一直都喜欢小孩,虽说那不过是一个八周的胚胎,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绪难平。
想到这,卞雨有点想哭,“汪节一,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好不容易忘了,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为什么?”
说完,她已经淌出眼泪来,用手痛苦地捂脸,手缝的泪水滑落,她不停控诉他,“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为什么!”
提起那个孩子,汪节一何尝不痛?更让他痛的是那时候卞雨倒在血泊里,在他的怀里疲惫地合上眼睛,那时候他的心就像豁然间开了个洞,从此都是空荡荡的。
触目所及,皆是伤口。
汪节一心里酸涩难当,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口气还是冷硬的,“不管你现在身边有谁,通通让他滚蛋!”
卞雨的泪水被他拭去,她吸了吸鼻子,偏过脸去,话音还带着哭腔,“不用你管!”
汪节一翻过身去,拥着卞雨,她不愿意,在他搂得紧紧的怀里挣扎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停。
这时门铃响起,一声一声间隔得很有规律,像是极其有礼貌的人来拜访。
是南市有名的裁缝店来人。
卞雨换上裁缝送来的一袭深绿色长裙的时候,裙摆曳地,肌肤雪白,后背细长的丝带交叉。
裁缝在卞雨身后为她拉上拉链,把她的长发拢到一旁,光裸的美背一览无余。
裁缝问两人,“不错吧?”
汪节一知道卞雨无论怎么打扮都是仙女,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卞雨被汪节一牵住手,缓缓走下楼梯,缎面的裙摆滑过台阶,经过一楼的地板,大门推开,眼前豁然开朗。
南市的夏季夜晚,天幕繁星点点,月亮皎洁,给大地蒙上一层柔白的光晕。风送来后院的阵阵花香,泳池在月色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卞雨看着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烛架上烛火摇曳,桌上布着美味佳肴,缀着露珠的玫瑰花亭亭盛放,底部的花藤垂落到地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卞雨望向汪节一。
汪节一眼神定定看着卞雨,把她垂落的长发拢回她的耳后,“卞雨,你不会不懂。”
卞雨咬唇,贝齿陷进鲜红的唇瓣,心脏狂跳。
汪节一把小盒子里装着的钻戒展在她眼前,晶亮的钻戒,八爪的钻托,落落大方的设计,他看了一眼,像是感叹,“样式有点老派了。”
汪节一拉起卞雨的手,径直套进她的无名指,尺寸合适,钻戒在她的指间熠熠tຊ生辉。
卞雨看着这钻戒,泪水在眼眶里翻涌,她缓缓后退,“汪节一,为什么?你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不适当的事,还是对不适当的人。”
汪节一听到这种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拒绝了他。
卞雨背着手,右手利落地剥下那枚钻戒,垂落的手松开,传来小小的扑通声,泳池的水面荡了一下。
声音不大,两个人都听见了。
汪节一走近卞雨,“你不想嫁给我?”他的手心翻转,指节沿着卞雨裸露的手臂缓缓下滑,“可是你只能嫁给我,卞雨,你是我的。”
简直无理取闹!
卞雨甩开汪节一的手,径直往屋里走,“我不要!”
和他在一起,她由不得自己。拒绝他的求婚,她完全是可以的,她有权利拒绝他。
卞雨还没走几步,骤然听见身后咚的一声,汪节一一头扎进了泳池里!
卞雨被汪节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池面平静,池边被溅了水,他可能潜下去摸戒指了,她看着泳池,汪节一家不是家大业大吗?有的是钱,重新买就是了,犯不上去捞那枚钻戒!
卞雨在池边叫了几声,“汪节一!汪节一!”
泳池里一个黑影骤然从水底升起,汪节一的头发湿了,他耙梳了一下头发,衬衫浸了水,贴在他的身上,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汪节一手里拿着那枚钻戒,卞雨蹙眉,“你有病吧?”
汪节一不以为意,伸着手拉住卞雨垂落在身侧的左手,给她戴上,一口森亮的白牙,直截了当地威胁她,“再摘下来就把你关起来。”
“你倒是想。”卞雨抽回手,较劲一样,又想把戒指撸下来的时候,陡然被人一拉,整个人跌进了泳池里!
卞雨狼狈之间,呛了口水,捂着胸口咳声不停,抹了一把湿水的脸后,直骂,“汪节一!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
汪节一抵近卞雨,她后退到了池边,踮着脚无路可退,他伸着手扶住池边,盛夏的地面还带着余热,牢牢圈紧身前的她。
卞雨湿了身,池水淹过胸口,挤压心脏,呼吸有些困难,被汪节一这么恶作剧的一吓,心有余悸,捂脸呜呜地哭起来,含糊不清地骂着他混蛋。
盛夏虫鸣,水温微高,微风吹过,凉意阵阵。
这一幕让汪节一眼眶热热的,无奈地叹气,“你哭什么?”
“你说我哭什么!”卞雨攥着拳头直捶汪节一“你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你要这样?”
扑通一声就跳进池里,不说一声,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汪节一以为卞雨在恼怒他一声不吭回来的事情,蛮横地把她绑了来,他和她额头相抵,“别哭了,再忍我几天就好,三天后我就走了。”
卞雨霎时间停住眼泪,盈盈水眸望向他,刚想问他要去哪里,就被汪节一吻住,唇瓣相碰,卞雨瞬间被封缄呼吸,攥紧的手僵住,圈在他的肩膀上。
卞雨不擅水性,在池里踮起脚只能依靠身边的汪节一,“我害怕。”
汪节一搂紧她,“别怕,有我。”
两人在池边吵闹一晚,汪节一把卞雨抱回房里,她垂着手,水珠滴落地面。
卞雨正欲入睡,察觉汪节一褪下了她左手上的钻戒,放在床头柜上。
卞雨想要问个一二,刚刚汪节一还奋不顾身跳到池子里捞,怎么现在就褪下来了?
汪节一察觉卞雨睁眼,手掌覆上她眼睛,“别问了,睡吧。”
过了一会儿,卞雨睁眼,看着房间黑暗中虚空的一点,那枚钻戒闪着光,有些微弱,像是个谜。
汪节一毫无睡意,过了一会儿解释,“我爸买给我妈求婚的。”
他的声线平稳,像是在说别人家事情,“他们过得不幸福。戒指不吉利,不戴就不戴吧。”
戒指像是受了诅咒,连带他也是。
汪节一把怀里的卞雨圈得更紧,像是哄着她,“卞雨,睡吧。”
卞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