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脸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双眼睛弯如月牙,“方才那位是宁府的二小姐吧?看那姿态风华,哪里是刚刚坐在这里的大小姐能够比得上的?不过……还是可惜了。”“可惜什么?”英俊公子微微晃着酒杯,里面的酒液散出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我说,谨疏,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包子脸先生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是宁府的庶出之女,身份总归是太低了些,若不然……”“若不然如何?”白轻风淡淡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光。
与我无关。
四个字,像是钉子一般狠狠的钉出去,铿锵有声。
白轻风愣了愣,他身边的宁萱羽也是一呆,睁大了眼睛看着宁萱璃,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
白轻风对面的那位包子脸先生和那位面色沉静的英俊公子,眉心也是微微一跳。
此女好风骨!
宁萱璃才不理会这些人是什么心情,她说罢,带着未央转身就走,一步一步,昂首挺胸,像是一枝优雅的雪梅,傲然面对一切严寒。
半晌,宁萱羽回过神来,想着方才宁萱璃的姿态不由得心中恨意翻涌,宁萱璃是装的!一定是!
她起身对白轻风说道:“白公子,我先告退了,妹妹她一定是……还在生气,我放心不下,回去看看。”
白轻风微沉着脸,没有说话,宁萱羽脸色微微一红,转身匆忙离去。
她的身影刚一出酒楼,那位包子脸先生便笑了一声,一双眼睛里冒出精光,手指拨拉着赤金算盘的珠子,清脆有声,“我说,白兄,枉你以才子之名贯京都,可依我看呐——你这眼光未必有我这个商人独到。”
“噢?”他身边的那位英俊公子道,“怎么说?”
包子脸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双眼睛弯如月牙,“方才那位是宁府的二小姐吧?看那姿态风华,哪里是刚刚坐在这里的大小姐能够比得上的?不过……还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英俊公子微微晃着酒杯,里面的酒液散出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我说,谨疏,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包子脸先生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是宁府的庶出之女,身份总归是太低了些,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白轻风淡淡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光。
“要不然我都要上门求娶了!”包子脸先生把腮帮子一鼓,既而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我爹娘为着这份家业,早已经明令我要娶一个商家富户的小姐为妻,对于这官家女子,是不能入门的。”
他说着,一脸遗憾的抚着自己的小算盘,金色的珠子折射出光彩,照得他圆润的包子脸发亮,眼神却有些黯然。
他忽然又抬起头来说道:“白兄,你是清贵公子,学问又大,应该不会被这些身份地位之事所累,既然与这二小姐有婚约,我劝你就好好待人家,否则的话……你将来呀,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白轻风短促的一笑,眉宇间突然浮现几分冰冷之色,眼底似涌动的水突然结了千里冰封,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往桌上一掷,白轻风嘴角冷笑森然,他的声音如冰珠滚落,冷而硬,“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与这位二小姐有婚约吗?又为什么对宁萱羽的示好不加以拒绝?你们是我白轻风的多年好友,觉得我是那种行为放荡,好色之人吗?”
他顿了顿,又饮了一杯酒,挑眉对那位英俊公子道:“谨疏,你说!”
秦谨疏极慢的饮了一口酒,他的沉默让包子脸先生心中有些慌,清了清嗓子说道:“谨疏,我方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谨疏这才极慢的一笑,目光微凉的倒映着酒波,“不知者不怪,想必轻风此举,其中有隐情。”
白轻风的眼底光芒一闪,似是冰下的怒火,“你们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两个人飞速的对视一眼,白轻风父母早逝,白府那阵子也走得十分艰难,白轻风年少,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他一起苦苦支撑,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秘辛?
白轻风微微咬牙,脸色沉冷如暴雨前的天空,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字从牙齿间磨出,隐约带出血腥之气,“我的父亲,就是死在宁将军的剑下!”
他此言一出,秦谨疏与包子脸皆是一惊。
随即,秦谨疏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皱,目光隐晦的朝着宁萱璃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与一个弱女子为难?”
白轻风一愣,正要再说,却见秦谨疏将手中酒杯放下,缓缓起身,不等他再开口便道,“今日有事,改日再叙。”
紧接着便在白轻风与包子脸诧异的目光下匆匆离开。
而此时的宁萱璃却不知道白轻风对她的恨意,更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她坐着软轿,想着方才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总算觉得心中微微畅快了些。
把话说开了,省得再被此事此人所扰,也省得未央提起白轻风时总是目光躲闪,一副生怕自己再受刺激的模样。
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提升实力,冲破先天才是眼下最为要紧之事,这些俗事与无关紧要之人,在她眼中与一般的蝼蚁无异。
她刚刚进府下轿到了自己的院中,还未走到房间,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尖利的叫声。
“宁萱璃,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