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母亲将她放在心里,将她放在第一位,便不会做出那样危险的事,留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如果母亲爱她比爱父亲更多一点,那她也不会夜夜醉酒,将年幼的她撇在一旁,不管不顾了……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呵!”陆曼一声轻笑,想不到前世今生,她都没逃过这样的宿命。不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陆曼挑了几样吃食,向村中而去。刚走到大队长陆胜利家的院子前时,就见陆胜利和一个年轻公安正在说话。
陆桂花是爱孩子的,但没有陆曼想像的多。
她自己的孩子,却一心想推给阿婆……
难怪,她病了好几天,她都没有来看过?
难怪几个小的在家里没吃没喝,她也一点没有担心过……
呵!
原来,是一心将她们全丢给了阿婆!
“我……我!”陆桂花每听一句,便后退一步,凄苦的脸上已经泪花点点,却说不出一句话。
见她如此伤心,陆曼却不准备放过她,接着又道:“马上就要下雪了,你可知三妹身上穿的啥?我告诉你,她穿的还是秋天的裤子,又薄又短,鞋子前面全是洞,早已经不能穿了……”
“还有花花和兰兰,你有几天没给她们洗过手和脸了?她们的耳朵全都冻了,你知不知道那会有多疼?”
“还有二妹,她身上的棉袄已经打了二十几个补丁,一层接着一层,那还是我十岁时穿的旧衣,袖子都快到她胳膊上了……”
“再说说我,你问我这几天怎么样?那你看看,你觉得我到底过得怎么样?你从头到脚好好的看一看,我们没钱没粮,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到深山里找些烂果充饥,你觉得我们都过怎么样?”
陆曼的话太过凌厉,引得陆母身体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曼曼,是妈不好,是妈没用……可是你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
“够了!我还有事,走了!”
陆曼甩手离开,大步而去。
直到走出了老远,她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痕,不知何时竟然哭了。
她赶紧吸吸鼻子,又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深深呼气。
她前世不是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而是在她九岁那年。
那一年,母亲知道了父亲在外面有了人后,非常痛苦,经常醉酒。
就在她九岁生日的那晚,父亲明明答应回来一起为她过生日,可最后却说要加班。
当晚,母亲提着酒瓶站在桥上要跳下去,父亲赶来,一阵拉扯,最终却是两人双双跌落湖中死亡。
从此,她便成了孤儿……
知道了她的遭遇,有人见到她会指指点点,有人会面露可怜,她当时真的好害怕,好怕那些人的目光,就如一根根的利刺,刺进她心里。
不管是关心还是探究,她都非常的害怕。
“别怕,有阿婆在!”
每当那时,都是阿婆抱着她,躲在阿婆温暖的怀里,一天天的长大。
但慢慢长大后,再次面对那些目光,她心里却生出了恨。
恨父亲的无情,更恨母亲眼里只有父亲。
如果母亲将她放在心里,将她放在第一位,便不会做出那样危险的事,留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如果母亲爱她比爱父亲更多一点,那她也不会夜夜醉酒,将年幼的她撇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呵!”
陆曼一声轻笑,想不到前世今生,她都没逃过这样的宿命。
不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陆曼挑了几样吃食,向村中而去。
刚走到大队长陆胜利家的院子前时,就见陆胜利和一个年轻公安正在说话。
不知两人说了几句什么,握了握手,那男子便走了。
陆曼见此,走了过去,喊了声:“七叔。”
“哦是曼曼来了啊,你身子好些了吗?前两天你婶还一直担心来着,烧都退了吗?”
整个二牛湾生产大队,大多数人都姓陆。
而陆胜利更是要喊阿婆一声表婶,以前都是很亲近的亲戚。
若是往上再推三代,那都是住在一个陆家大院子里的一家人。
所以,在当时阿婆被送到牛棚后,陆胜利暗中多次照顾阿婆,连带着对陆家这几个小的,也都是照顾颇多,要不然,只怕阿婆很难熬过那段艰难岁月。
“好多了,这不我今天还上了山,找到了几颗枣子,拿来给立冬妹妹尝尝。”
陆曼甜甜一笑,将手里的篮子递了过去。
陆胜利哪里肯收,正要推辞。
可原本已经走远的那年轻人,突然又走了回来,盯在陆曼身上,笑道:“这位小同志,你这几天都在山上?”
来人正是林幼军,他看着眼前这小姑娘,感觉跟队长所描述的似乎还挺像。
“你是?”陆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还未说话,陆胜利解释道:“这位是镇上的公安同志,前几天有位公安在山里受了伤,是被一位女同志给救了,但当时那位公安同志晕过去了,也不知救他的人是谁,所以,这位公安同志便来问问,要是寻到了人,那可得好好感谢一番,还有镇上发的好人证书和一百块钱呢。”
陆胜利说的是乐呵呵的,这样的好人好事,他自然乐于宣传,更希望那位女同志就是他们大队里的人。
可是听在陆曼耳里,却是心中一紧。
这么快就找来了?
明明是想找盗墓贼,却想用一百块钱来诈她,真是够阴险的啊。
早知当时就不该救人了!
陈幼军一直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约十七八岁,秀气的脸上一双眼睛尤为的有神好看。
一身的破棉衣补了又补,一双小手粗糙中带了好几道口子,一看便知是常年做农活的。
身形虽然瘦弱,但却并不矮小,能到他肩膀,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不正是队长形容的模样?
难道,那天的人就是她?
陈幼军双眼一眯:“三天前,你上过山?”
“没有,没去过。”陆曼赶紧摇头。
“你确定?”陈幼军的眼里带着凌厉,如一把刀,紧紧的将陆曼锁定。
“我确定,因为前几天我落了水,发了高热,一直躺在床上,昨天才能下地,今天才在山脚下砍了些柴火,不信你问问我们大队长,这件事,咱们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
陆曼赶紧解释,陆胜利一听,也连连点头。
“是啊,公安同志,那位救了你同事的人,不可能是她,陆曼同志前几天病得可重了,连床都下不了,又怎么可能去北狼沟那么远的地方?”
北狼沟可是离这里有足足二十多里山路,因为那里曾有村民曾见到过狼出没,所以才有了北狼沟这个名字。
“哦,我也只是问问,你叫陆曼是吧,陆曼同志,生病了记得好好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气息一下子变得柔和,陈幼军微微一笑,转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