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这是孟知溪这几天第一次出门,还有些不习惯。外面的天是越来越热了。走近,孟知溪才发现不对,这不是他们孟府的马车。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奢华的墨蓝色,装饰一看就是皇亲贵族。谢长宴掀开轿帘笑道,“愣着干什么,今日天气不错,带你去散心。”孟知溪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谢长宴。又看了看身边低头不语的碧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不过,他们竟然敢在孟家如此明目张胆,是得了孟家人的默许,还是……孟知溪不敢细想,又怕她若不上去,谢长宴这厮再下来做什么逾越之举。
京试,革新政后,京中第一次放榜。
此次变革,是朝中的第一大尝试。
榜前,挤满了参加试考的秀才。
孟浩和两个奴才拼命的往前挤,一直挤到最前面。
“少爷,有,有您的名字。”
孟浩:“在哪,在哪,快给本少爷看看。”
“这里,这里,入翰林院。”
“翰林院?不错不错!”
孟浩点头满意,又一连看了三遍,确认没写错,才摇头晃脑的跑出去报喜了。
孟家马车前,孟氏夫妇也等的焦急。
直到孟浩满面春光的前来报喜。
“哈哈哈,好,我儿就是福命,入了翰林院后,你好好干,以后定能平步青云。”
众人看着这一大家子,只当是他们高兴疯了。
那翰林院虽然地位尊崇,但岂是那么容易出头的。
多少名门大家,都埋没在此,干了一辈子,都没混出个名声来。
关上轿帘,孟母意味深长的讽笑外面那堆不识货的东西。
他们那群杂碎是不能,但她家浩儿肯定没问题。
毕竟现在他们手里有一张王牌。
说罢,夫妇两人对视一笑。
既然首辅大人肯帮忙,那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他,这次肯定要让他尝些甜头。
孟府。
孟知溪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父母卖了。
她这几日心思忧虑,又怕何青枫去绣坊找她,特意向绣坊告了长假,闭门不出。
不过这次担忧也是她多虑了。
听闻何家已经答应了退亲,只是那何青峰连日病倒,怕是要等好了之后才能登门。
孟知溪心中的亏欠更深,但为了不引起麻烦,自然是不能去看他的。
就让她当这个负心人吧,两人早日断了,对谁都好。
“儿啊,你醒醒,你振作起来,不要被孟家那个狐狸精勾了心魂。”
何老夫人哭着敲门。
身后嬷嬷还端着未动的饭菜。
三日了。
整整三日,何青枫不吃不喝,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内吃闷酒。
何老夫人哭喊不动,只好换了招数。
“何青枫,你给我出来,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你对得起何家列祖列宗吗,你对的起我含辛茹苦给你的栽培吗?”
“那孟知溪,你以为她是个什么好东西,在春州勾搭你,便是想借你的权势入这京城,现在人家勾引了更大的官,转眼把你弃了……”
屋内,酒瓶碎裂的声音。
何青枫终于走到门前。
隔着木门,他替孟知溪辩解道,“母亲,退亲一事已定,为何母亲还要败坏她的名誉。”
孟母气急,“她用的着我败坏,你去看看她自己做了什么,我们何家还没去退亲,孟家就坐不住了。我安排在绣坊的丫鬟打听来的消息,那孟知溪日日入那谢府,勾引首辅大人,如今京中放榜,那孟浩谋了个入翰林院的好差事,你说,这些事都是我败坏她?”
何青枫听的心惊,陡然开门。
“不可能,知溪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你去找她亲自问问不就清楚了,绣坊那里她早就告了长假,怕不是心虚,整日关在孟府闭门不出。”
何青枫让下人备马,不顾脚步虚浮,硬是让人扶着上了马车。
孟府,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这是孟知溪这几天第一次出门,还有些不习惯。
外面的天是越来越热了。
走近,孟知溪才发现不对,这不是他们孟府的马车。
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奢华的墨蓝色,装饰一看就是皇亲贵族。
谢长宴掀开轿帘笑道,“愣着干什么,今日天气不错,带你去散心。”
孟知溪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谢长宴。
又看了看身边低头不语的碧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他们竟然敢在孟家如此明目张胆,是得了孟家人的默许,还是……
孟知溪不敢细想,又怕她若不上去,谢长宴这厮再下来做什么逾越之举。
伸手搭在他手上,孟知溪上了马车。
墨蓝色的马车驶离的同时。
身后一辆青灰色的马车也正好摇摇晃晃的赶到。
一路上,何青枫都是撩着帘子的。
刚刚那些场景,他全都看在眼里。
除了震惊,还有满脸的不敢置信。
此时此刻,回顾与谢大人几次见面,包括上次在酒楼。
那人说的那些话,似乎都带了深意。
谢大人一早就看上了知溪?
不不不,知溪一定不会这么对他。
她定是被人逼迫的。
不服输一样,他让下人追上前面那辆马车。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谢大人这是连规矩都不顾了?还是和我父母摊牌了?”
谢长宴不语,只道是孟府今日有喜,孟浩入了tຊ翰林院,此刻他们家里忙着在家庆祝,顾不得她。
孟浩能考入翰林院?
就算他日日头悬梁,锥刺股,孟知溪也不敢信。
蓦然抬头,她心凉了半截。
孟家拿她和谢长宴做了交易!
她的父母,还真不忍心让她空闲片刻。
“好了,别生气,左右不过是给他们点甜头,能堵住他们的嘴,还能带你出来散心,我自然是乐意的。”
孟知溪冷声道,“那希望大人能一直乐意,我父亲母亲的胃口可大,怕是不日就以谢首辅的岳父岳母自称了。”
谢长宴温柔笑道,“那我求之不得。”
马车行至华月湖边,谢长宴牵着她的手登船。
这是一艘画舫,
来了这么多次,她还是第一次坐。
谢长宴道,“我心情不佳时,就喜欢让这画舫驶离湖边,飘的越远越好。”
那时,看她和何青峰在岸上私会,他便想着她该是和他一同坐在画舫里,而不是站在凉亭上。
如今这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孟知溪上了船头,打量一圈,扫兴道,“我以为船内怎么也要有一排吹拉弹唱的歌女。”
谢长宴失笑,执起她的手,“真没想到我家知溪这么会享受,今日歌女舞女没有,我倒是可以献丑弹奏一曲,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他?
孟知溪是真想象不出来这个画面。
半天,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这些天她第一次笑。
发自肺腑。
谢长宴见她笑了,心满意足的把人圈在怀里。
岸上,何青枫从马车上踉跄下来。
和船上的两人对视。
他盯着孟知溪,一字一句问道,“是他强迫你,还是你攀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