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跟嗷嗷待哺的小鸟儿似的,嘴巴都张开等了半天了。“有那么馋嘛。”沈玉栀哭笑不得。吹凉后,她往安儿嘴里放了一块。“唔……”他专心致志地嚼着,之后皱着小眉头咽下去了。迎春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问:“小少爷,味道怎么样?”安儿点评道:“还行,有点肥。”完了。迎春脸一白,紧张地看向沈玉栀。她们这一锅不会废了吧?半贯钱啊!迎春简直心肝脾肺肾都疼了。沈玉栀却淡定地笑笑:“是成是败,明天就见分晓了。”迎春这天晚上吃到了卤猪下水,可因为安儿的评价,哪怕她自认为很好吃,还是担忧到了第二天。
最后这个大夫也没请上。
迎春依照沈玉栀的指示,认命地和她一块处理起猪下水来。
边拿小苏打和粗盐搓,她还边嘟囔:“这盐里还有沙子呢,怎么没买点好的……”
沈玉栀:“好的钱更贵啊,只是处理猪下水,这个刚好。记得把猪肠翻过来也洗洗。”
“知道啦。”
一连换了三遍水,迎春的表情也从嫌弃变成了惊奇。
她举起一根猪肠,对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去:“小姐,真的好干净!”
又拿回来闻了闻,“臭味几乎也没有了!没想到粗盐和小苏打加起来,竟然有这么强的功效!”
她佩服地看着沈玉栀。
也不知道她这些方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把最难的问题解决了,猪下水真有可能变成美味!
沈玉栀淡淡一笑:“你再去打点水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这些小妙招,自然都是她上辈子学来的。
她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为了制作食物,还专门去找老师傅取经过呢。
这辈子投胎在沈家,前十几年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用她操心生计。
她只有想吃什么时,才会自己鼓捣点儿。
现在,上辈子所学不就用上了么。
待迎春打好水,她这边也都处理好了。
净了手,走到锅边,她舀了一大锅水,把猪下水入锅,先焯了一遍水。
焯水时,她顺便就把香料配比好,放进干净的纱布包中。
之后,她起锅烧油,用冰糖把猪下水炒出糖色。
最后,重新烧了一锅水,把炒好的猪下水、香料丢进去,又放上酱油、姜蒜等调料。
迎春在一旁边给她打着下手,边虚心学习着。
沈玉栀人长得漂亮,下起厨来干净利落,可谓赏心悦目的美景。
“小姐,这包香料可不便宜,不能被猪下水糟践了吧?”迎春还是有点担心。
沈玉栀自然知道香料、盐在这个时代是金贵物,刚刚她抓盐的时候,迎春都捂心口了。
“放心,不仅不能,咱们这料汁,还能重复利用的。”
迎春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毕竟这杂七杂八加起来,一锅的成本快有半贯钱了。
“你看着些,就用小火煮上半个时辰,我去瞧瞧安儿。”沈玉栀说。
“好嘞!”
沈玉栀擦干净手,往外走去。
院子小,没一会儿迎春就听到她有点无奈地说:“安儿,不准和汉堡一起玩泥巴!快来洗手!”
迎春:“噗嗤。”
一个时辰说短不短,起初迎春还能专心烧火,到了后面,锅里的香味儿溢出来,她的馋虫直接被勾起来了!
“我的天,怎么这么香……”
为了处理猪下水,她们晚饭就对付吃了两个饼子。
本来她挺饱的,现在闻着锅里的香味,竟然饿了!
迎春不禁咽了咽口水,震惊地说:“猪下水也能做得这么香?”
一个时辰怎么还不到,她真想尝尝是什么味儿的!
那霸道的香气还顺着晚风飘到了别家院里去,这次比沈玉栀做打卤面那次还要轰动。
不光是小孩儿吵着要吃,就连大人都问:“好浓的肉香!谁家这是做什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个时辰,可以停火了。
沈玉栀却笑眯眯说:“还要再浸泡一个时辰,才更好入味。”
迎春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怎么等的比刚刚还久啊!”
沈玉栀失笑:“美味就是需要等待的。放心,今天晚上肯定让你吃个够。”
锅里毕竟有十斤呢!算上损耗,出个八斤没问题。
迎春是大人,听沈玉栀的话,安儿这个小娃娃可不是。
他早就馋了,哒哒哒跑到厨房,身后还跟着肉球一样的小黑狗。
“娘亲娘亲,安儿要吃!!”他抱住沈玉栀就不撒手。
被他缠得没办法,沈玉栀只好拿刀稍稍给他切了一点下来。
“你等等,很烫呢,我帮你吹一下。”
安儿跟嗷嗷待哺的小鸟儿似的,嘴巴都张开等了半天了。
“有那么馋嘛。”沈玉栀哭笑不得。
吹凉后,她往安儿嘴里放了一块。
“唔……”他专心致志地嚼着,之后皱着小眉头咽下去了。
迎春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问:“小少爷,味道怎么样?”
安儿点评道:“还行,有点肥。”
完了。
迎春脸一白,紧张地看向沈玉栀。
她们这一锅不会废了吧?半贯钱啊!
迎春简直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沈玉栀却淡定地笑笑:“是成是败,明天就见分晓了。”
迎春这天晚上吃到了卤猪下水,可因为安儿的评价,哪怕她自认为很好吃,还是担忧到了第二天。
一早天还没亮,她就和沈玉栀起身忙活起来。
和面、准备出摊的碗筷等等……一个时辰匆匆溜走。
出门前,沈玉栀用昨天的卤汁,给她们煮了两碗面条。
“先吃了再走,要不然一会儿忙起来,就没空吃了。”
迎春压下心里的忐忑,重重点头:“嗯!”
她宽慰自己:没事儿,不就是半贯钱么,她这几年攒下来的都不止。
小姐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出摊,真不成,她们也亏得起!
安儿没吃早饭,因为他还在睡呢。
沈玉栀给他安置在了推车下面敞开的柜子里,里面拾掇得很干净,还铺上了松软的被子。
短短几天,长胖了许多的汉堡摇晃着毛茸茸tຊ的尾巴,四爪陶腾得欢快,跟在她们身后。
车子推到了马市街,她们交了摊位费,又租了一块有锅灶、有桌椅的地方。
见沈玉栀只租了三天,迎春心道:小姐比我想的谨慎,也是怕亏本吧?
毕竟这一小块地方,一天租金就要五十文呢,真贵!
天蒙蒙亮,马市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赶生活的人。
多是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也有面色风霜,包着头巾的女人。
大家面无表情,脚步匆匆。
早餐摊一个个也支了起来,有卖饼子的,有卖馒头的,还有卖面条的。
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里面最贵的就是面条,十文钱到十五文钱一碗。
沈玉栀把摊子摆好、擦干净。
迎春从下面端出一个大盆,“砰”的一声放在案板上。
今日沈玉栀也用布巾把头发都包好了,露出一张珠玉无瑕,姣好无双的倾城面庞。
她纤细玲珑地往那一站,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吆喝道:
“瞧一瞧,看一看,沈氏卤煮开张啦!前三天,买卤煮送面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