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睁开眼,意识不太清晰,眸色很漂亮,此刻也是清澈见底。“神经病,再不吃退烧药我就算不淹死都得烧死。”冼岚然气骂。她烧的实在难受,一时之间都呼吸不过来。摸到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皱眉,问:“你给我换的衣服?”“多新鲜?”他不能吗?能是能,不过冼岚然不是说这个,她声音虚弱,轻飘飘的,“脑残,你给我穿反了。”冼岚然的撑着床爬起来,不悦道:“我要换衣服。”冼岚然没穿内衣,但里面好像还有一件小的的贴身衣服,她也不希望大白天的让楚淮池动手。
洗手间很安静,耳边只剩下唰唰的流水声。
冼岚然从洗手间出来,面前却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冼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对面喊出她的姓氏,也完全就是认识她。
但冼岚然没见过他们,面色如常问:“你们少爷是谁?”
冼岚然在心里想了几个名字,但是都对不上号。
“关瞬。”
冼岚然面色仍旧大脑疯狂的运转,关瞬不可能私下约她,冼岚然不想见到他,关瞬亦是如此,怎么可能还找人来请她。
不过很快戴上面具,莞尔一笑,有些怪嗔,“不是说好了在港城我们不见面吗?他怎么打破我们的约定了。”
冼岚然看起来完全不怀疑对方的模样,对方顺着话也只是说:“少爷说很想您。”
冼岚然心里都快吐了,借别人名头也不知道调查调查背景吗?
“走吧。”冼岚然点点头,让他们带路,乖顺的跟着对方走。
走到岔路,往外面就是宴会正厅,往左就是上二楼包厢。
两人戒备的看着她,解释道:“少爷刚刚不舒服去二楼休息,冼小姐跟我走就是。”
冼岚然“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似随便聊聊的样子道:“我前两天给他买的礼物让他的助理收了送给他,收到了吗?他高不高兴?”
两人悄无声息的对视一眼,说道:“徐助理说这东西还是得您自己送,东西到了没送出去呢。”
冼岚然点点头,又问:“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您随意。”
摸烟的时候顺便把手机拿出来,扫了人脸,一眼就看到楚淮池发给自己的消息。
“别上二楼!没事就离开这儿。”
冼岚然真是草了,她表面还得装着,点开了手机,边骂道:“冼岚麒是不是想死,什么东西都给我发,迟早等你回国我收拾你。”
她快速的回了消息,“神他妈,已经被请上来了。”
冼岚然挂掉手机,整个二楼空无一人,往包厢的走廊上安静的可以听见人的呼吸声。
这个地方很大,几乎是在这儿已经听不见大厅的声音了。
冼岚然心里打着鼓,主要是脚上还穿着六厘米的高跟,她总不能如履平地的狂奔吧?
冼岚然沉默一瞬,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是冼岚然从没见过的楚淮池。
他的那一身黑西装颜色更暗,眼镜已经不知所踪,立体俊美的五官沾上了红色印记,如同她刚刚那样,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走廊处很逼仄。
狭长的眼扫视了一圈她面前的两个人,如同看猎物一般眼神,审视轻佻。
“冼岚然!”楚淮池离她就五步的距离,喊了一声她。
“你是谁?”
两个壮汉顿时警铃大作,别看楚淮池平时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是儒雅随和的气质。
但实际上他近一米九,衣服下藏着的是肌肉,把眼镜一扔,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两个壮汉看着一米八出头,跟穿着高跟鞋的冼岚然差不了太多。
楚淮池并不多言,长腿一迈,抡着拳头直直的砸在了冼岚然左手边的男人鼻梁骨上。
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啊——”他捂着鼻子靠在墙边叫喊。
另一个人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楚淮池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也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一拳。
两人被打了之后,楚淮池抓着冼岚然的手就跑。
“快走!”
“喊人,今天抓着他们一起宰了。”
跑着跑着,冼岚然拍了他一下:“笨蛋,你走错了!”
刚转过身,就是四五个人冲过来。
楚淮池看了眼她的高跟鞋,说道:“脱了。”
冼岚然也很迅速,脱掉高跟鞋就跟着他继续跑。
尽头无路,楚淮池带着冼岚然转身就进入了一个包间。
包厢里面是一个套房,楚淮池倒锁,冼岚然沉默下来给李远打电话。
“我在二楼,有人要绑我,上来!”
冼岚然说话并不含糊,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楚淮池。
“他们是谁?”
“不确定。”楚淮池说。
下一秒,外面就有人开始砸门。
两人躲进里面的套房,锁了屋内的锁。
外面砸门的攻势很猛,估计没两下,可能就会被砸开。
偏这个房间里没有躲的地方了。
唯一有一个,就是跳海。
窗户一打开,外面的雨的扑面而来。
来不及思考,外面已经被撞开,几乎是一瞬间,楚淮池抓着她的手,就道:“跳海!”
“你疯了吗?海水这么急,跳下去照样不能活命。”
她似乎对自己的手下抱有一丝期望。
门被狠狠的砸开,一共五个人,每一个都凶神恶煞,毫无人性可言。
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铁棍,握紧把手就要朝楚淮池扑过来。
冼岚然看了几眼他们,他们并不啰嗦,攥着铁棍就朝两人砸过来。
冼岚然被楚淮池拦在身后,拿起旁边的花瓶就砸了上去,紧接不暇的就是另一个人扑上来。
冼岚然拿起桌上的东西扔在他的身上,攥着板凳反抗。
对方可不是三脚猫功夫的人,两三下就挡开,楚淮池被三个人缠身,其余的就想尽办法抓冼岚然。
男人高举铁棍打算一棍砸晕面前这个女人。
刹那间,楚淮池一脚踢tຊ开面前的人,猛的扑过去抱住了他。
那根铁棍结实的砸在他的肩上。
他紧紧抱住冼岚然,连着冼岚然都感受到了震动,连着她的心好似都被敲了敲。
楚淮池闷哼一声,冼岚然背后就是窗台,她恐惧的靠在窗户边上,窗外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吹的她背脊发凉,一下子反应过来。抱紧了楚淮池向后倒去。
落入湍急的海里。那一瞬间,她感觉世界都只剩下一个声音。
根本游不动,只能顺着水流。
急促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有些酥酥麻麻的疼。
冷水泡在身上,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也渐渐被淹没。
李远一行人匆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地上很乱,李远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看到地上冼岚然的手机,直接心底一凉。
李远超窗外望去,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
李远脸色发白,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喊在京城的兄弟全都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冼岚玥得知这个消息也是从未有过的盛怒,最多的原因是因为冼岚然在她的手里出事了,手里攥着冼岚然的手机,转身道:“查!别以为他们今天有计划就可以浑水摸鱼。”
在冼岚然掉进海里时,大厅响起了枪声,到处乱作一团,有两拨人在对打。
——
等冼岚然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蓝天白云,突如其来的阳光让她觉得很刺眼。
脑袋昏沉,没什么力气,就连抬手都很费力,又闭上眼缓了一会。
“你睡了两天,我以为你死了。”一道悠悠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冼岚然再次睁开眼,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感觉鼻息火辣,很口渴。
她才注意到周围的建筑,是没见过的建筑。
然后就是穿着一件黑色短袖的楚淮池,他就坐在床边。
喉咙疼的要死,她慢慢张口道:“给我倒杯水。”
“我给你倒。”楚淮池站起来,在旁边倒水。
“你穿的什么衣服?”冼岚然问。
看不出材质也摸不出品牌的衣服,她都觉得楚淮池穿着不太真实,总觉得不是现实。
楚淮池给她在老式保温壶给她倒了水。
手指插在她的后脑勺,微微抬起她的头,将水杯递在她的唇边。
冼岚然想起来,却被楚淮池一把按住,他呵制:“你发烧38.9,不要乱动。”
冼岚然又重新躺下,温度高的烧的她肺疼。
“退烧药还等会,这个地方交通不便,前天大雨封了路,明天才能出去。”
“我睡了多久?”冼岚然问。
“一天半。”楚淮池答。
这一天半,冼岚然一直高烧,吃了这家人留的退烧药,稍微退一会,又升上来,反反复复的,加上冼岚然不醒,他都以为她要命丧于此了。
“这是哪儿?”
“一个渔民家里,当天晚上我们冲到了其他市里,这边雨势稍微小一点,正巧碰到他们,给我们救回来了。”
冼岚然听完,闭着双眼,感叹:“命真大。”
他俩都被卷海里了,还活着。
冼岚然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心里却再无恐惧,甚至什么都没思考,思考和大脑完全断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坠入大海。
楚淮池失笑,没戴眼镜的他少那份斯文儒雅,像是戴了一张面具,极具侵略性。
他说:“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
冼岚然睁开眼,意识不太清晰,眸色很漂亮,此刻也是清澈见底。
“神经病,再不吃退烧药我就算不淹死都得烧死。”冼岚然气骂。
她烧的实在难受,一时之间都呼吸不过来。摸到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皱眉,问:“你给我换的衣服?”
“多新鲜?”
他不能吗?
能是能,不过冼岚然不是说这个,她声音虚弱,轻飘飘的,“脑残,你给我穿反了。”
冼岚然的撑着床爬起来,不悦道:“我要换衣服。”
冼岚然没穿内衣,但里面好像还有一件小的的贴身衣服,她也不希望大白天的让楚淮池动手。
还不等冼岚然动手,楚淮池就已经看不惯她慢悠悠的行为,抓着衣服,抬起她的双臂,轻松的转了一下。
冼岚然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小池!小池!医生来了,他没出村。”
外面响起男人的叫喊声。
冼岚然撇眉朝门看去,楚淮池将帕子拧干放在她的额前,用被子盖好她的身体,安抚道。
“这家住户的一个大哥,我出去一趟。”
医生年龄不小,头发花白,一副慈祥模样,背着医药箱。
“这是我们村上的邓医生,他没出村,你老婆好些了吗?”
热情洋溢的大哥问道。
“醒了,烧还没退。”楚淮池答
医生进来坐在床边,掐着她的脉,不说话。
冼岚然半眯着眼,看了两眼面前的人。
看这架势还是中西医结合,不过身体实在不舒服,意识也是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