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轻拍着孟知溪,虽有心疼,但更多的是笑意。委屈只是暂时的。看这样子,事怕是成了。就算不成,这么多夫人看着呢,只要谢首辅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那便有口难辩。她悄悄打了个手势,让小厮可以去叫老爷了。孟知溪紧紧抱着孟母,手一直指着屋内,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可任凭大家怎么问,她除了啜泣,一句话不吭。外人看来,还以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巴巴的,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等了半天,屋内一个人影也没露出来。孟母随手指道,“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屋内到底是谁,敢欺辱我闺女,我定不饶他!”
为了攀附权贵,连自己亲闺女的声誉都不要了。
一时间,孟知溪只觉得替他们臊的慌。
“谢大人,你……你快走。”
她推着谢长宴往窗户走。
以他的力气,砸开一扇窗户逃走应该没问题吧!
谢长宴却不动,一双眸子明亮温润。
孟知溪只当是他身份矜贵,不愿意做这钻窗的行径。
“求大人。”
声音娇软,带着淡淡的颤声。
她转身摸了个不大不小的木凳,想要砸开窗户。
谢长宴心尖跟着一颤。
夺过她手里木凳,放下。
他用手拆开对角的小木钉,打开窗户,溜了出去。
孟知溪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去去关窗。
又见他撑着窗沿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下次谢府的差事不准再推辞。”
“知道了。”
孟知溪胡乱的点了点头,竟然伸手把他的脸推出去。
“嘎吱”一声,重重的关窗声。
孟知溪细心的把那两块小木钉砸回原处。
办完这些,她才理了理心情,低头似乎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门外,是孟母领着一众同僚夫人一路找过来。
孟母还特意训斥了巧慧,“小姐好好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让你送小姐回屋休息,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巧慧应着骂,一句不吭。
很快众人就来到客院。
孟母怕耽误时间跑了人,直接让巧慧去开门。
“挨个看看,别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把小姐锁屋里了。”
“是。”
众位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套操作,默而不语。
总觉得一会儿会有好戏看。
打开门,孟知溪果然在客房。
没等孟母开口,她便衣物凌乱冲出来,直接抱住孟母。
啜泣个不停。
“知溪,我的好知溪,母亲在这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母亲为你做主?”
孟母轻拍着孟知溪,虽有心疼,但更多的是笑意。
委屈只是暂时的。
看这样子,事怕是成了。
就算不成,这么多夫人看着呢,只要谢首辅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那便有口难辩。
她悄悄打了个手势,让小厮可以去叫老爷了。
孟知溪紧紧抱着孟母,手一直指着屋内,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任凭大家怎么问,她除了啜泣,一句话不吭。
外人看来,还以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眼巴巴的,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等了半天,屋内一个人影也没露出来。
孟母随手指道,“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屋内到底是谁,敢欺辱我闺女,我定不饶他!”
两名小厮搜了一圈,回来汇报并没有人。
别说是人,连个活物也没见。
孟母站不住了,推开孟知溪就亲自进去查看。
戏都演到这了,可不能让首辅大人占了便宜跑了。
那她找谁喊冤去。
没人!
连窗户都封的好好的,怎么可能!
孟母也没了心情,忙让孟知溪整理好衣袍。
这时,前院的大人们也赶过来。
孟适棠在左后,为首的,竟然是谢长宴。
孟母看见谢长宴,瞪大了眼,再看向自家老爷,好多疑问不敢宣之于口。
孟适棠不耐烦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母亲都在,定会为你撑腰,知溪你且说明白。”
谢长宴也看她,见她演戏,眼底溢满了宠溺之意。
孟知溪这才开口,伸出手指,在谢长宴的方向飘过,指向角落里一只黑棕色的不明物。
“父亲,母亲,府内有虫子,好大的虫子。”
噗~~
区区虫子,弄的和捉奸现场一样。
很多等着看好戏的贵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母身边的小厮则是跑过去捏起了那只被拍扁的蟑螂。
确实够大,够恶心的!
也不怨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害怕。
“一个虫子而已,你哭什么?还有,你刚刚不是回屋休息了吗,怎么会在客房?”
孟母明知故问。
孟知溪答道,“我刚刚是要去休息,可巧慧说,我的院子在杀虫,母亲自是知道的,我自小闻不得那雄黄的味道,巧慧便帮我寻了一处客房休息,谁想到哪个不长眼的上了锁,偏偏这客房也没收拾干净,竟然有这么大的虫子。”
孟知溪握紧了母亲的手。
“母亲,你不知道,刚刚知溪怕死了,客房的门窗都打不开,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故意害我。”
孟知溪说着,眼神一直在观察父亲和母亲的表情。
孟适棠只有对事情落败的不满。
孟母敷衍的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也tຊ再无其他。
“好了,乔迁新居太过仓促,定是有准备不周的地方,一场小闹剧,让大家见笑了,现在事情说开了就好,还是请大家移步前院,继续赴宴吧!”
孟适棠说完,没有人动,只因为为首的那位谢大人未动。
谢长宴看向那缩在孟母身后娇小的一团,总觉得刚刚她这一番表演。
娇俏可爱。
一时,没收住笑意。
谢大人笑了,众人不知是何意。
只听见那人口中轻飘飘的笑道。
“没想到孟小姐这样娇气,孟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说罢,那人转身离去。
众位大人只当是孟家遭到嘲笑,哈哈一笑,也跟着离去。
“好了,好了,没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孟母安慰两句,带着巧慧离开。
何青枫担心她,故意等到最后才走。
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知溪连米粒大小的虫子都怕,更何况刚刚那只拇指宽的。
她刚刚一个人,又跑不出去,怕是吓坏了。
“放心吧,青枫哥哥,我没事,刚刚就是被吓到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你去前院吧!”
“好,晚些时候,我差进勇送些安神止惊的香料来。”
孟知溪点头,目送他离开。
转身,她朝他相反的方向走。
不知为何,此刻面对何青枫,她竟然生出一丝背着他偷人的愧疚来。
何青枫对她越好,接下来她怕越会在这种愧疚中来回挣扎,自食其果!
果然,坏事是做不得的!
可惜,那谢大人仗着身份逼迫,她若不答应,也是进退两难。
回屋,孟知溪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拿起绣活做个不停。
这些天,她已经做了两件斗篷,手里的这一件,是偏厚些的。
何青枫此去平洲任务艰巨,归期未定。
万一有个风吹雨打的冷天气,他也能穿。
可惜,时日太短,她能准备的太少,不然还可以帮他做两身外袍。
至于中衣,孟知溪羞了羞,还是等到婚后再为他做吧!
月扇推门进来,把弄来的鲜花放在窗口上驱味。
“小姐,这衣服是送给未来姑爷的吧?也不知道咱们姑爷为何这么有福气,竟然能娶到你!”
孟知溪拍打她,“就你贫嘴。”
“本来就是嘛,只盼咱们姑爷快去快回,早日挣些功名回来,风风光光的把小姐您娶走。”
孟知溪顿了顿。
手里的线打了个结。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