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唐桂兰一声吼，擦一把额头冷汗，上前一指头指向郭红莲，“是不是你藏在唐荞屋里的？”要是从前郭红莲早就骂回去了，现在做贼心虚，只敢脖子一缩。倒是郭母老辣，跳上前护住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说是红莲藏在唐荞屋里的？公安面前你敢包庇自己女儿诬赖别人？你是不是也想去蹲班房？”郭思远忙劝：“桂兰你别急，红莲不就是想问问，这么小的屋要搜多久？”女公安卷着袖子走出来，两手空空，朝男公安摇摇头：“没有，搜其他屋吧。”
看到丈夫脸色剧变，唐桂兰叠衣服的手停在半空，吃惊道：“哪包钱？我看你拿手帕包了十几块钱，不是直接放在裤包里了吗？”
“不是这个！”郭思远急得跺脚，到处翻找不见，开门出去。
唐桂兰不安地走到门口，见丈夫先敲了郭母的门。
“这么晚了什么事？”郭母揉着眼睛开门，听到儿子附耳嘀咕，惊得张口结舌，就要大叫时，郭思远一把捂住她的嘴，也不知说了什么，郭母才没说话，只不住摇头。
郭思远转身走回来，让唐桂兰进屋，眉目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关了门道：“我妈也没看着，等我再找找。”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多少钱？”唐桂兰想问细节帮着找，郭思远只唉声叹气：“你去睡吧，我自己会找。”
唐桂兰哪里睡得了？也跟着到处翻找，等屋门被敲响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郭思远还在满头大汗翻找，唐桂兰上前，一拉开门就“啊”了一声。
门前不但站着郭母，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公安。
被她的声音惊动，郭思远转头看到两个公安也大吃一惊：“妈，你怎么把公安同志请来了？”
郭母两只手上下摆动：“凭缘无故丢了一千块，还是公款，肯定是家里进了贼，不把公安同志请来怎么行？”
一千块？公款？唐桂兰惊得目瞪口呆，脱口叫：“是该请公安同志来查。”
公安先问郭思远细节：“你是什么时候拿钱回来？什么时候发现钱没在？这段时间除了你们夫妻，谁进过你房间？”
“我明天要出差采买职工福利，借了一千块，下班用参考消息报包了钱带回来。”
这边这样闹腾，郭红莲第一个从屋里出来，眼睛骨碌碌转听着她哥说，“钱放在我衣柜最里面，你们来前一小时左右发现钱没在了，这段时间除了我和我媳妇，进这间房的人是......”
郭思远说到这犹豫了，郭母一撇嘴：“不就只有唐荞进来过？”
唐荞恰好是这时抱着唐米米出来，一脸困惑不知发生什么事。
唐桂兰叫起来：“她进屋是抱米米，我和思远都看着，哪有时间拿钱？再说唐荞是这样的人吗？”
郭母努着嘴：“我只是说她进来过，又没说她拿了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母女打联手，这下心虚了呢。”
唐桂兰胸口剧烈起伏：“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在女儿的事上从不让步，更何况这是偷窃，
“刚才我和思远已把这间屋里里外外都翻了，钱肯定不在这间屋，婆婆你既然怀疑唐荞，那就请公安同志去她屋里搜，搜不出来婆婆你是不是给唐荞道歉？”
郭母也来了气：“这不还没搜吗？搜出来别说让我给她道歉，我还给她磕头呢。”
唐荞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双眼圆睁“呼”地看向郭红莲，嘴唇也不自觉抖动起来，仿佛现在才想起来，郭红莲拿给她的一千块是用参考消息报抱着。
郭红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面上却装什么都没看到，下巴抬着，双手舞动跟着老娘起哄：“搜啊，搜出来我妈给她道歉磕头！”
“唐荞你怎么了？”郭思远狐疑地看着大女儿。
唐桂兰这才注意到抖得筛糠一样的唐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孩子，冷回屋穿件衣服，米米拿给我抱着。”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向女儿的亲爹。
郭思远也是一脸忧虑，试探道：“公安同志，要不，先搜别的屋？”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两个公安对看一眼问为什么？
郭思远吞吞吐吐的：“我怕那一千块和家里的钱混在一起，在每张钱上都写了一个郭字，不管从哪搜，一看那个字就知道是我丢的钱了，所以从哪先搜都一样。”
公安更确定要搜唐荞的屋：“既然如此，先搜她那间又有什么关系？”
邻居们已在郭家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唐荞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时常让她帮买酱油盐巴，这孩子从没落过一分钱，她绝对不可能偷钱。”
“你那是小钱她不偷，一千块她如果没偷，咋会只她抖成那样？如果真是她偷的，别想在机械厂工作了，哪都不会要她，最好的结果就是下乡，还得去最苦最偏远的地方！”
“其他人不要走动。”男公安在外看着，女公安进唐荞屋里搜。
郭家母女朝里看，脖子伸得像条蛇，怎么都掩不住满脸兴奋，不过过了几分钟，郭红莲就忍不住嚷：“咋还没搜出来？枕头下面没有就在床底下！”
“你怎么知道？”唐桂兰一声吼，擦一把额头冷汗，上前一指头指向郭红莲，“是不是你藏在唐荞屋里的？”
要是从前郭红莲早就骂回去了，现在做贼心虚，只敢脖子一缩。
倒是郭母老辣，跳上前护住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说是红莲藏在唐荞屋里的？公安面前你敢包庇自己女儿诬赖别人？你是不是也想去蹲班房？”
郭思远忙劝：“桂兰你别急，红莲不就是想问问，这么小的屋要搜多久？”
女公安卷着袖子走出来，两手空空，朝男公安摇摇头：“没有，搜其他屋吧。”
郭家母女一起叫：“怎么会没有呢？你有没有好好搜了？再进去搜一下嘛！”
女公安不高兴：“你俩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好好搜了？这么小的屋要搜多久？”
男公安狐疑看着母女：“你俩怎么这样肯定，钱就藏这间屋里了？”
两人吱吱唔唔，郭思远上前道：“她们的意思是，既然都搜了就搜彻底点，也有可能藏在人身上。”
郭家母女双眼发亮，一起指向唐荞：“她身上还没搜，她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一千块没藏她身上，就藏在她妹身上。”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女公安让唐荞抱着唐米米进屋，关门时郭红莲提醒：“裤裆里一定要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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