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直在这卖吗？”柳老二问道。摊主把网兜从秤钩上拿下来，应声道：“是，一直在这卖！苹果是四块七毛钱的！”“要五块钱了？便宜点呗！”单氏被这价格惊讶到，立马开口还价。“哎呀大姐！你不看这苹果都多大一个了啊，我们这运回来路上也要油钱，不能、不能便宜了。”摊主脸上故作惊讶，随即摆手拒绝。“你看我们还说再来你这买不是，四块钱，四块钱我们就拿着。”单氏攥紧了兜里的零钱，“拼尽全力”想要便宜买到。
在柳老二和单氏走后，柳老爹和杨氏看到站在院子里带着小朋友玩的柳诗君问道。
“诗君，你咋没跟着你爸妈去镇上呢？你这明天咋上学啊？”
柳诗君闻言抬起头，“我爸妈让我明天早上坐最早的那班车去学校，我放学的时候他们再来接我。”
“哦。”
柳老爹和杨氏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回到屋里。
柳家大爷正坐在走廊里晒着太阳，见到两个人来了立马从身后拿出两个马扎递给他们。
柳老爹把马扎放好，先扶着杨氏坐了下去，待杨氏坐好后，自己才慢悠悠地坐下。
柳家大爷笑着看向院里，“你们家诗君真是个好的，平时我们家这小孙子皮成那个样在她手里都是乖顺的。”
柳老爹和杨氏也看过去，阳光下少女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举一动也是那样的轻柔。
“都让孩子们跟着吃苦了。”
柳老爹低头抽了一口烟斗，眼神中是说不出的黯然。
柳家大爷低叹一声，看向柳老爹和杨氏，“弟弟、弟妹，你们别嫌我多嘴，也别嫌我话难听。”
“哥哥你说。”
柳老爹抬起头看向柳家大爷道。
柳家大爷沉吟片刻，这才开口。
“要我说，往后你们两个就踏踏实实的跟着老二。这一回文强和文刚闹出来的事啊，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那个老三媳妇在一边挑唆着，这个家没有个好！”
说着他摆摆手，“不光你们寒心，老二、老二媳妇、老二这几个孩子，怕不是都对那两家子有意见了。如今你们分了家，和那俩孩子断了联系，往后你们就别心软了，省得再伤了老二的心。”
柳家大爷这番话说的柳老爹和杨氏面色都凝重起来，杨氏的手揉捻着衣袖，最终没忍住抬起手擦了一把泪。
“老哥哥，你说的我们都明白。我跟老头子虽说年纪大了，心里啊……”
杨氏说着长叹一声，又伸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不糊涂！”
“是，那俩孩子我们就当白养了。不养爹娘、不睦兄弟，这样的孩子，白养了……”
柳老爹再次深深地低下头，把烟斗含进嘴里。
“你们能想明白就成，看你俩今天还恹恹的没精神，快喝点水吧，别让孩子们担心。”
柳家大爷拿起茶壶，为两人添上了热茶，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暖身，暖不了心。
……
镇上。
柳老二和杨氏在车站下车，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文光，咱们得去强子家推车子。”
单氏说着把围巾往上扯了扯，看向一旁的柳老二。
柳老二思索着，“咱先去市场上给强子的爹买点东西，上一次就没带东西上门，这一次得带一点。”
单氏闻言也觉得柳老二说的十分有道理，便点点头跟着柳老二来到了车站附近的市场。
二人在市场里称了两包点心，提着点心往外走时又看到一个卖水果的摊子。
冬日里水果少，像这样又大又新鲜的苹果更是少见。
“苹果多少钱一斤？”
柳老二走上前，大声询问着那个摊主。
摊主见有人来，把手中的热水袋放下走上前来。
“一块钱。”
“买两斤吗？”
柳老二偏过头看向单氏，单氏轻咬下唇，而后点了点头。
“我这苹果可是外边运过来的，正宗的红富士！你们尝吧，要是不甜你们就不买！”
摊主弯腰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掰下两块递给了柳老二和单氏。
单氏咬了一口，苹果冰凉的果汁瞬间迸满整个口腔，在嘴中咀嚼时更是爽脆多汁。
“好吃，就是有点冰牙。”
单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惹得摊主和柳老二笑了起来。
“大姐，你这不是开玩笑么！这冷的天，可不是苹果都冻嘴怎么着。你就说甜不甜吧！”
摊主说着已经从一旁拿起一个网兜，递给了柳老二。
柳老二蹲下身，仔细挑选了六个苹果装进网兜里，而后递给摊主。
“回去的时候给爹娘也买几个吃。”
单氏贴着柳老二的耳朵轻声道，这些日子家里都没有吃什么水果，爹娘更是舍不得去买几个苹果吃。
柳老二点点头，心中又添几分愧疚。
他一定好好跟着柱子哥干活，争取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你是一直在这卖吗？”
柳老二问道。
摊主把网兜从秤钩上拿下来，应声道：“是，一直在这卖！苹果是四块七毛钱的！”
“要五块钱了？便宜点呗！”
单氏被这价格惊讶到，立马开口还价。
“哎呀大姐！你不看这苹果都多大一个了啊，我们这运回来路上也要油钱，不能、不能便宜了。”
摊主脸上故作惊讶，随即摆手拒绝。
“你看我们还说再来你这买不是，四块钱，四块钱我们就拿着。”
单氏攥紧了兜里的零钱，“拼尽全力”想要便宜买到。
“哎呀，哎呀四块三！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赔了！再给你俩橙子！”
说完又低头掀开一旁筐子上盖的被，从里面拿出两个橙子放进苹果兜里。
单氏一看那橙子也是十分漂亮，这才满意地从兜里拿出零钱点出四块三递到摊主手中。
摊主看着柳老二十分无奈，笑道：“兄弟你这媳妇找的好啊，是个会过日子的！”
柳老二闻言哈哈大笑，一手拿着苹果和点心，另一手揽着单氏离开了市场。
二人一路来到强子家，敲了敲门后便在外面等待着。
很快强子便打开了门，见到二人时更是笑得开怀。
“光哥、嫂子，你们昨天没来，我就知道你们得今天来了，终于把你们等到了！”
柳老二和单氏看着这容光焕发的强子一脸惊讶，“强子你这是碰着什么好事了？怎么这么乐呢？”
单氏忍不住开口打趣。
“我爹呗，打从你们走那天晚上就有精神了，昨天也该吃吃该喝喝的，看着心里舒坦啊！”
强子说到这，语气更是喜悦了几分。
“那正好，我们给老爷子买了点东西，你拿着给老爷子吃。”
柳老二把手中的水果和糕点递给强子，强子瞬间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推搡着。
“不不！你们来还带啥东西啊！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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