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苏,我这次没惹你吧?这个娘炮的事你也要管?”李凯杰并不知道自己有多自作聪明,“你要是管他的事,那你也太不是男人了吧?这娘炮可是你马子的老相好……嘶……”是陈宴苏打了他一拳。“我操你有病吧,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不信你问问你这个马子……”陈宴苏没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揪住他的衣领哐哐几拳。李凯杰都没来得及还手,就被踹倒在地,鼻血流了一脸。陈宴苏一脚踩上他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死。”
陈宴苏没来学校这一周,不少同学议论他是不是又转走了。
李凯杰大概是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所以听到陈宴苏声音的时候,明显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他是怵陈宴苏的,毕竟跟这人打过架,三个人没能打过他一个。
他也深知,这个人打起架来很疯,不要命一样,他惹不起。
毕竟那时候打完架,他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般,痛了很久。
但李凯杰这人也是非常要面子的,他不想得罪陈宴苏,却也不想让别人看他笑话。
“陈宴苏,我这次没惹你吧?这个娘炮的事你也要管?”
李凯杰并不知道自己有多自作聪明,“你要是管他的事,那你也太不是男人了吧?这娘炮可是你马子的老相好……嘶……”
是陈宴苏打了他一拳。
“我操你有病吧,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不信你问问你这个马子……”
陈宴苏没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揪住他的衣领哐哐几拳。
李凯杰都没来得及还手,就被踹倒在地,鼻血流了一脸。
陈宴苏一脚踩上他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死。”
“跟她道歉。”
没有人可以不尊重林星奈。
“劳资就不道!”李凯杰从来无法无天,头一次当众被折辱至此,破罐子破摔似的,“有种你今天打死劳资!”
眼看陈宴苏怒红了眼,一拳又一拳挥在李凯杰身上,林星奈赶紧上前拉住他,“陈宴苏,你别冲动。”
她怀疑她再不拉住陈宴苏,他真的能把李凯杰打死。
“是啊陈宴苏你别打了,别真的出了人命……”
“一会儿就上课了,别让老师过来看见了……”
也有其他同学劝。
林星奈扯了扯陈宴苏的衣袖,喊他的名字,“陈宴苏。”
“跟她道歉。”
陈宴苏却近乎偏执的,死死地盯着李凯杰,嗓音冷又令人生出恐惧,“你道不道?”
李凯杰躺在地上,感觉浑身都是痛的,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再不道歉,可能真的要被活活打死。
“对不起!”
“对不起行了吧!陈宴苏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陈宴苏这才松开他。
李凯杰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没脸留在教室,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陈宴苏却一脸淡定,仿佛刚才发了疯一样打人的不是他。
见任书禹手里还紧紧地拎着那把凳子,刚才他用来反抗和保护自己的武器。
林星奈走过去,把凳子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地上。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老师吧?我替你作证。”
“先不了吧。”任书禹低垂着眼眸,“老师可能根本不会相信吧。”
其实高一上学期的时候,他去找过当时的班主任。
当时还不是现在的班主任丁秋生带班,是一个马上退休的老师,听了他说的话以后,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老师还对他说,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不要当真,书禹,你性格太内向了,跟同学们玩不到一起,你自己有没有作出改变呢?
当时任书禹就知道,原来告诉老师是没用的。
后来那个老师退休了,现在的班主任丁秋生带他们的班,任书禹也想过告诉他,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甚至有时候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
后来是林星奈告诉他,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任书禹时常想,多亏了林星奈,她拉了他一把,但也时常愧疚,连累了她。
他们就像一起作战的革命战友,他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林星奈没有勉强,“如果你想好了要告诉老师,我替你作证。”
“我……我也替你作证!”
“还有我……那个李凯杰真的一直在欺负你……”
“我也愿意替你作证……”
“算我一个!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都告发他,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旁边围观的同学,陆续有人站出来都说愿意揭发李凯杰平时的所作所为。
林星奈看着任书禹一身的伤,“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有我,还有这么多同学,都是最好的证据。”
“就算不能把他开除,劝退,至少也能记他一个大过吧?”
任书禹眼里涌出眼泪,他被鼓励到,“我现在就去找班主任。”
一群同学,浩浩荡荡地跟着他往教师办公室去。
也许,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一天,他们也曾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勇士,在青春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么大阵仗,不仅惊住了高二七班的现任班主任丁秋生,也惊动了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
听了任书禹对自己遭受长达一年多的霸凌的描述,丁秋生感到非常痛心,尤其是看到任书禹身上和脸上的伤。
他对这个学生的印象是很好的,虽然性格内向,但是成绩不错,做事认真。
以前他也发现这个学生脸上偶尔会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还以为是受到了家庭暴力,顾及学生的面子,还委婉的表示过,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可tຊ以找他。
当时这个学生支支吾吾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丁秋生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家庭上的事,确实他作为老师也不好插手。
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而至于李凯杰那几个人,一向是学校的刺头,逃课,网吧,抽烟,染头……违反了不少校规,口头教育多次还是屡教不改,他也不想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放任他们去,反正这样下去,迟早也要被学校开除。
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劣,以欺负同学为乐,那以后进了社会,不定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丁秋生让同学们先回去,并表示自己会联系李凯杰的家长,也会尽快上报学校,说服学校对李凯杰做劝退处理。
出了办公室,任书禹还有点惴惴不安,“学校真的会处理李凯杰吗?”
“会吧。”林星奈也不确定,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丁老师挺好的,他都说要上报给学校了,一定不会不管的。”
任书禹点了点头,“谢谢你,林星奈,也对不起,连累你了这么久。”
“说的什么话。”林星奈摆摆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当时她决定打开器材室的门放任书禹出来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
任书禹转头,看了一眼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的陈宴苏,压低了声音,“陈宴苏挺好的。”
“那当然。”林星奈听着,跟自己被夸了一样那么骄傲。
任书禹像是不想打扰,加快了脚步,跟她拉开距离。
陈宴苏这才走到了林星奈身侧,“你跟那个任书禹,嘀嘀咕咕说什么?”
“他说你挺好的。”林星奈弯了弯唇,突然想到什么,“陈宴苏你不会在吃醋吧?”
陈宴苏果断否认,“没有。”
“那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上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在想我喜欢的林星奈,怎么这么勇敢。”
林星奈脸一红。
李凯杰一整天没有再出现在班里,他本来也经常逃课,大家都习以为常,反正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再也不用跟他做同学了。
放学后,林星奈还是要照例去帮沈芳菲看店,好让沈芳菲回家做晚饭。
陈宴苏陪她一起,两个人刚好在书店一起写白天的作业。
沈芳菲做完饭,只带了自己的那份过来,“奈奈,那你跟小陈一起先回家吧,饭菜在桌上的保温罩下盖着。”
“我做的多,小陈不想回家吃的话,在我们家跟奈奈一起吃也行。”
两人把剩下的一点儿作业写完,才跟沈芳菲告了别,骑着单车回家去。
天已经黑了。
两人通常会抄近路走,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道。
路边星火点点,似乎是一堆人蹲在那儿抽烟。
林星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想说点什么,那堆人已经起了身。
根本来不及掉头,她和陈宴苏就被团团围住。
有十几个人,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子,还有几个手里拎了木棍。
第 20章 高中篇13跟她无关
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疤,显得很凶,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是他们吧?”
李凯杰站在他身后连连点头,“哥,就是他们,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这个逼打我两次了。”
“就是你打我弟弟?”那个刀疤男上下打量着陈宴苏。
陈宴苏把林星奈挡在身后,“是我,这事跟她无关,你们让她走。”
他这话一落,这伙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笑不活了,临挨打了,还要逞英雄呢?”
“就是,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一会打的你满地求饶,看你哪还顾得上这小妞。”
陈宴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你们也是道上混的,犯不着为难一个女孩子吧?”
“让她走,有什么仇什么怨朝我来。”
刀疤男笑了一声,“让她走?她走了报警怎么办?当老子傻啊?”
“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妞,劳资自然犯不着跟她动手。”
“但是让她欣赏一下你求饶的样子,啧啧啧,想想就爽的很。”
陈宴苏当然不可能傻到去认为这群人能放林星奈走。
他也就是试探一下刀疤男的态度,知道他们不会跟林星奈动手,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无所谓,只要她别受到伤害。
刀疤男指挥了两个小弟,“你们看着她,让她安分点。”
然后扔了烟,率先朝着陈宴苏挥拳。
陈宴苏飞快地躲了,一把攥住他出拳的手,一拳打他脸上。
然而对面人多势众,很快有好几个人上来钳制住他。
陈宴苏连踢带踹,也根本无法抵挡住对方数量上的优势。
刀疤男擦了擦嘴角,刚才被陈宴苏那一拳打出了血,他骂了一声操,“下手还挺狠。”
林星奈看陈宴苏被一群人围住,声音里带着哭腔,一直喊他的名字。
然而这时候哭是最没有用的,她手慢慢地背在身后,企图通过自己手腕上的电话手表求救。
奈何很快被看着她的两个人发现了。
“干什么呢?”其中一个,拽住她的胳膊,“你手放在背后干什么?”
另一个操了一声,强行扯着她的手腕,“她戴的有电话手表。”
她的电话手表被摘了下来。
可能怕她再不老实,看着她的两个人,各站一边钳制住她的手臂。
林星奈的视野里,看不到陈宴苏人怎么样了,只能看到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哭着喊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她声音越喊越大,也企图能够吸引到人的注意,替他们报警。
“你就喊吧。”刀疤男恶劣地笑了几声,“喊的越大声兄弟们打的越狠。”
林星奈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
她顾不上什么了,使劲踩了一下看着她的人的脚。
那人吃痛,下意识松开了她的胳膊,奈何另一个人还紧紧拽着她,她张嘴,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那两个混混,一个被踩了一脚,一个被咬了一口,疼劲儿过了还要来捉林星奈。
她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在身前挥舞着打他们。
林星奈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孤注一掷地拿着那根木棍,往前走两步,用它对抗那些正围着陈宴苏打的混混。
她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她和陈宴苏根本跑不了。
但至少,她可以帮他分担一些火力。
林星奈一棍子下去,把那群人吓了一跳,有几个下意识地退开了些。
她这才看清陈宴苏的样子,他脸上身上都是伤,被好几个人按着,但他眼神里从来写满了不屈服。
林星奈心疼死了,拿着那根棍子无差别地打那些混混。
刀疤男骂了一句操,“他妈的让你们两个按一个小妞都按不住!”
“老大,这妞太烈了,干脆连她一起打了算了!”
刀疤男从背后拎住林星奈的外套领子,“你他妈的真以为劳资不打女人?”
他伸手要扇林星奈,这时候,被好几个人死死按住的陈宴苏突然拼尽全力挣扎开,将刀疤男撞倒在地。
他自己也倒在地上。
林星奈连忙想去扶他。
“愣着干什么?打啊!”刀疤男从地上起来,怒吼道:“不分男女,给老子打!”
十几个人一起围上来。
在棍子和拳打脚踢落下来之前,陈宴苏将林星奈紧紧地护在了身下。
有一个人道:“老大,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都悠着点,别打死了。”刀疤男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星奈只听到无数棍棒和拳头打在陈宴苏身上的声音,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响。
她很想起来,很想推开陈宴苏,但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有个人说:“大哥,有个小妞骑着车快过来了……我操,她掉头走了,她不会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