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哎,这太招人喜欢也是个烦恼啊,爸你说你几天没有看到就这么想我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下乡啊?”被女儿挽住胳膊的陈爸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没好气的回手想要像往常一样给女儿一个脑瓜崩,不过在看到陈书宁头上的纱布后,忙改弹而摸,轻轻的抚摸了下女儿的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个鬼丫头还调侃起你爸来了,可不就是接你来了,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多在家陪陪你妈。”父女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到自家所在的小院子,陈妈早就等急了,这年头难得吃顿肉,所以陈妈这红烧排骨一出锅,整个院子都飘着排骨的香味。
紧赶慢赶回到家的陈书宁看了眼手表已经五点四十了,扶着巷口的墙壁急急的喘了几口大气,刚抬起头就看到了骑着自行车朝着巷口而来的陈爸。
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回来的同时,陈书宁的眼眶再一次的红了,看着披着夕阳余晖朝向自己而来的人。
那正是爸爸年轻时的脸,陈书宁再一次感谢上天给了自己这个重活一次的机会,让她可以弥补上一世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陈家如今住的大杂院是由一个三进的院子改建而成的,据说曾经是某个满清官员的府邸,解放后就由政府统一分配住了十几户人家。
陈家住在三进的院子里,因此陈家的大门是由原本宅子的后门改建的,大门位于巷子的最里面。
陈铁东一出院门就看到了扶墙站着的女儿,想到了女儿头上的伤,陈铁东的心就是一紧,忙骑上车赶到女儿面前,看着女儿满头的冷汗和泛红的眼眶,急切的开口:“怎么了小宁,是不是头上的伤口又疼了?赶紧上车爸带你去医院。”
见陈爸误会,陈书宁忙摆手解释:“没、没有,爸我没事,我就是在回来的晚了怕你和妈着急,走的有点急有点喘不上来气。”
好几天没有回家的陈铁东今天一进家门,连口水都没喝就被媳妇给派出来接女儿了,得知女儿这会儿还没回家心里也是担心。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最近他在所里忙的可不就是一起连环抢劫杀人案,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所以在得知女儿没回家时有些担心。
直到这会儿见到女儿陈铁东才放了心,想着女儿明天就要下乡,以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心里又是担忧不已,连带着语气多少就有些严厉的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还在外面玩这么晚,以后去了乡下一个人可别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悠,行了,赶紧回家吧,你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就等你了。”
陈铁东一边说一边将自行车掉了个头,也不再骑车,就这么同陈书宁并肩慢慢的往家走去。
最近的所里有些忙,陈铁东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还是所长知道他女儿明天就要下乡才特批了他半天的假,让他回家陪陪女儿,外加明天送女儿去火车站。
这会儿的陈书宁正沉浸在重新拥有父母的喜悦中,自然是毫不在意陈爸的态度,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陈爸跟上一世的爸爸一样,是个面冷心热的,于是便笑嘻嘻的上前挽起陈爸的胳膊撒娇道:“爸你这是要去接我吗?是不是这几天没看到我特别想我啊?”
说着又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哎,这太招人喜欢也是个烦恼啊,爸你说你几天没有看到就这么想我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下乡啊?”
被女儿挽住胳膊的陈爸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没好气的回手想要像往常一样给女儿一个脑瓜崩,不过在看到陈书宁头上的纱布后,忙改弹而摸,轻轻的抚摸了下女儿的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个鬼丫头还调侃起你爸来了,可不就是接你来了,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多在家陪陪你妈。”
父女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到自家所在的小院子,陈妈早就等急了,这年头难得吃顿肉,所以陈妈这红烧排骨一出锅,整个院子都飘着排骨的香味。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邻居或善意或是别有用心的过来问了,这就是住在大杂院的不方便,一个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可以说是毫无隐私可言。
爷俩回来的时候陈妈正站在自家屋门前等着,所以爷俩刚拐进院子就听见了陈妈那大嗓门喊道:“你这丫头说让你去买东西你说你困想睡觉,回头就不见人影,这想着你明天就要下乡了好不容易买几根排骨,一家子就等你一个人吃饭了,还不赶紧洗手吃饭。”
陈妈这顿输出将正在说话的爷俩都给整没声了,要知道陈妈在家那可是老佛爷般的权威存在,不容挑战,冲着陈爸吐了吐舌头后,陈书宁忙跑去打水,顺便狗腿的叫陈爸一起洗手。
原本正在屋里写作业的陈建党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赶忙丢下手里的笔就往外跑,人还没见着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就等你回来了。”
上辈子是独生子女的她一直就很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的。
所以当陈书宁第一眼看见眼前这个跟陈爸有七分像的弟弟就打心眼喜欢,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笑道:“你个小馋猫,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流口水?”
陈建党被姐姐说得不自觉伸手擦了擦嘴角,随即反应过来立马不依不饶的嚷道:“姐你又欺负我,你这样我可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还要不要送你礼物了?”
“呦,就你那小抠样还能给我准备礼物?说说这次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石头还是吃了一半又舍不得吃的水果糖?”
听姐姐提起自己以前送的礼物,陈建党难得的有些脸红,低声嘟囔:“才不是呢,明天你就知道了。”
摆好饭桌的陈妈见姐弟俩还在院子里说话便大声喊道:“好了好了,你们姐弟俩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一会儿菜都凉了。”
饭桌上虽然都是平时不经常能吃到的饭菜,可是原本欢快的陈家饭桌今天却有些沉闷,一家人吃了顿格外安静的晚饭。
饭后,陈书宁没有像以往那样陪着陈妈收拾了饭桌,而是满眼不舍的将家里每一处都看了又看。
他们家住在三进院子的西厢房,不过十几平米的屋子用木板隔成了三部分。
最外面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就是陈爸陈妈的卧室兼客厅了,一进门的左手边就是一条半米左右的火墙,挨着火墙的是一床老旧的木床,床尾放着一对木箱上整齐的叠着被褥,门的右手边摆放着一套样式老旧的木质桌椅。
东面靠窗这边稍大点的隔间是现在属于陈书宁的,靠近里面那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则是弟弟陈建党的。
陈书宁的房间没有床,而是一铺两米左右的窄炕,原来是她和姐姐一起睡的,直到大姐下乡之后这个房间才成了她自己的。
小炕是顺着大屋那边的火墙砌过来的,都是由外屋那个土灶烧火供暖的,炕尾放着一口木箱,箱子里放些衣服,平时上面除了被褥之外,还放着一张十分迷你的小炕桌,是原主、也是她如今的爸爸给她做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就是在这张小桌子上完成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家庭作业的。
陈家小弟的房间那就更小了,更加窄小的一米左右的小炕是由她那边直接砌过来的,她的炕宽就是陈小弟的炕长,所以陈小弟的炕上小到连放木箱的地方都没有,就只有一张同陈书宁一样的小炕桌放在炕尾。
要说这个时代京市的住房那是真的紧张,如今计划生育政策还没有实行,家家都是好几个孩子,城市建设的速度就远远没有人口增长的速度快,于是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对于自己如今的这个家,陈书宁还是很满意的,不大的房间虽然破旧,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家里的兄弟姐妹虽然不少,可却都是和和睦睦的,一直都是兄友弟恭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更让陈书宁满意的是陈爸和陈妈都有着一份相对稳定,收入又不错的工作,若不是陈家分家晚,陈家老爷子老太太又是个偏心的,闹的家里的底子差了点的话那家里的日子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陈爸是名退伍军人,退伍后便被分到了西城区的公安局,而陈妈原本在部队随军那会是在部队食堂工作的,也是有着正式工作的,后来随着陈爸退伍来到京市,顺势就分在西城这边的供销社上班。
想来依着陈爸和陈妈的收入,所以他们这个家的条件应该还是不错的。
最后将视线落在堆在大屋地上那大包小包的行李上,心中虽然不舍,可陈书宁知道自己暂时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先不说她下乡的名字早就报上去了,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最主要的还是她本就是冒牌货,虽然有着本尊的记忆,可那同本尊完全不同的性格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早晚都会被家里人发现的,而暂时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到几年后再回来,她也能以环境改变性格的理由搪塞,到那个时候她也就能安心的重新拥有这个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