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自是不会听的,可架不住人多口杂,若是届时百姓们议论起来,还以为皇室能让一个婢女随意拿捏了,故而本公主打算,将你和谢世子居住的院落调换一番,永安妹妹,你可有意见?”她分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却让沈永安遍体生寒。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居然要自己去那个灾星的院子里住!“不过你放心,那院落本公主已经让人重新修葺了,比起这里也不差的。”“永安,你可愿意?”她今日带了人来,分明就是要强迫她,却还要这般装模作样地问她愿意与否。
“公主莫要听了外头的传言……”
“本公主自是不会听的,可架不住人多口杂,若是届时百姓们议论起来,还以为皇室能让一个婢女随意拿捏了,故而本公主打算,将你和谢世子居住的院落调换一番,永安妹妹,你可有意见?”
她分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却让沈永安遍体生寒。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居然要自己去那个灾星的院子里住!
“不过你放心,那院落本公主已经让人重新修葺了,比起这里也不差的。”
“永安,你可愿意?”
她今日带了人来,分明就是要强迫她,却还要这般装模作样地问她愿意与否。
不管她是否愿意,今日这羞辱她都必须得应下。
“奴婢……奴婢都听公主的。”
“如此这般,才算是有了个为奴为婢的模样。”沈长宁满意地勾起唇角,十八的年纪,已经生的很美了。
蛇系美人脸,美的很有攻击性。
明明是笑起来的,可那双眸子却是冰冷无情的。
沈长宁暂时没找到可以切断她和沈永安之间媒介的法子,便只能将她撤离自己远些的地方,希望能有点儿作用。
不然的话,陛下和太子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还得日日贴身跟随。
想来这其中定是有几分缘由在的。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儿。
那谢衍呢?
自己对他并不好,可最后为什么还要为她豁出性命来?
沈长宁有些茫然。
“不过你既为这公主府的奴婢,身边却有好几个丫鬟伺候着,总该是不合适,本公主将其撤走,永安,你心中可有不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永安,看着她那副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在自己面前装的恭顺乖巧的样子。
心里只有一片冷然。
从前她这将这条毒蛇放在自己身边养了八年之久,如今也是时候让她自己尝尝这其中苦果了。
八年的好日子,真的是让她过得太舒坦了些。
“奴婢不敢。”
沈长宁笑了起来,又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柔声说:“你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本公主自不会苛待于你,而今你也有十八了tຊ,永安,你可有意中人?”
“倒不如本公主明日就进宫,去为你求来一纸赐婚,这盛京多儿郎,皆国之栋梁,你养在我公主府,虽不能做个正妻,但若有陛下赐婚,贵妾也还是能做的。”
她看着沈永安脸上的表情在一点点地僵硬下来,最后,那眼里的怨毒和仇恨几乎就快要压不住了。
竟是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沈长宁。
怒声道:“沈长宁,你便是要羞辱我,也应当要换个法子,凭何要我去做妾!”
她的力道很大,这一推,竟是将沈长宁推到了一旁的木桌角狠狠撞了过去,以致她摔倒在地上。
“长宁!”
沈长安跨步进来,正好瞧见沈永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的场景。
“永安,你这是做什么?”沈长安不解,责怪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如此举动,绝非是因为关心沈长宁,不过是怕惹来祸端罢了。
“阿兄切莫怪罪了永安妹妹,都是我不好,为了能让永安妹妹在接待大乾使臣时能够一曲动天下,打压大乾锐气,便让她练琴辛苦了些。”
“不曾想竟惹得永安妹妹如此恼怒,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东陵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就跪下来红着眼眶说:“太子殿下,是永安姑娘推了公主殿下,是她推了公主殿下!”
“公主身娇体弱,如何经受得住,知道的自然晓得是永安姑娘气性大了些,不愿意学琴,不知道的还以为永安姑娘竟可以谢恩自重到了这种程度,连一国之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长安心里原也没有那般动怒的。
然东陵的话却忽然将他点醒了。
是啊,现在不管怎么说,沈长宁才是大景的长公主,是大景王朝的门面。
而永安不过一个孤女,再大的恩情,也不可能大的过一国公主的颜面。
“贱婢,你胡说!”
沈永安怒不可遏,当即就一巴掌扇在了东陵脸上。
在这公主府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便是门口路过的狗都得挨她两巴掌。
嚣张高调的模样,的确有人在背后议论沈永安,无非就是恃恩而骄,偏生背后又有陛下和太子撑腰,就连那国公府的陆小公爷,对她似乎都颇为纵容。
甚至已经有人在议论,往后莫不是要叫那沈永安爬了床,骑在长宁公主头上,日后二女共侍一夫,再来母凭子贵。
便是长公主又能说如何,说不定也能叫沈永安一个孤女踩在脚底下了。
她前世不是未曾听到过这些风言风语,只是都将它们当作了无稽之谈,从未当真过。
如今想来,才知道何为空穴不来风。
“永安!”
瞧她无甚大小掌掴了东陵,饶是沈长安平日里再怎么纵容她,此刻也动了脾气。
偏生沈长宁还逢场作戏,像模像样地说:“阿兄息怒,永安不是故意的,倘若打了东陵能够让她解气,又有何不可呢?”
东陵挨了一巴掌,低着头小声道:“太子殿下,公主说的极是,平日里永安姑娘要打要骂,奴婢都受得,只因公主说过,要将永安姑娘当作这府里的半个主子来看待。”
“您瞧奴婢身上这伤,便是永安姑娘动辄打骂加身,不过这些都不碍事儿的,只要永安姑娘莫要对着公主发脾气,奴婢受这些便也都值得了。”
东陵说罢,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一片青红交错的伤痕来。
沈永安震惊地看着,她何时打过东陵了?
还有那些伤,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何就变成是她打的了?
“太子殿下,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们在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打过她!”
可刚刚那一巴掌,沈长安也不是瞎的。
他脸色铁青,虽说知道永安心中有怨,怨恨沈长宁霸占了她公主的位置。
可只有这样,才能叫她日后凤鸣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