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低头,没有人望着姚太傅那几乎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三儿媳妇,我记得你叔叔在台州任知府是不是?”“是的,父亲。”一个年轻女子恭顺的答道。“你明天早上让你二哥来一趟,我要拜托你二哥一件事。请你二哥和老三在明天晚上出城,走水路,送若水去台州。到那之后请你叔父帮若水找户人家。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好了,今天你们也累坏了,都先回房吧。具体的我今晚想想,明天等周家老二来了再说。散了吧。”说完,姚夫人便扶
所有人都在低头,没有人望着姚太傅那几乎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三儿媳妇,我记得你叔叔在台州任知府是不是?”“是的,父亲。”一个年轻女子恭顺的答道。
“你明天早上让你二哥来一趟,我要拜托你二哥一件事。请你二哥和老三在明天晚上出城,走水路,送若水去台州。到那之后请你叔父帮若水找户人家。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好了,今天你们也累坏了,都先回房吧。具体的我今晚想想,明天等周家老二来了再说。散了吧。”说完,姚夫人便扶着姚太傅走回了房间。
老夫妻进房之后,姚太傅坐定安慰着姚夫人:“别哭了,晚上你还得去看看若水呢,你这样子她不是更难受。”姚夫人泣不成声道“那我怎么说啊?”
“照直说,横竖她早晚得知道。我一会给周家叔父写封信,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他。若水在这样,我让周大人找个男方再找填房的嫁过去。”
“填房?不成不成。”姚夫人急忙反驳道。
“你先别着急,听我给你分析一下。确实填房地位低,可是找一户原配有儿子的,年纪小的,若水嫁过去好好养着那儿子,长大了儿子就是自己的。这才是我最看重的。你一定要跟若水讲明白这点。”姚太傅耐心的跟着老妻解释。
“我明白的,父亲”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姚太傅开门一看,只见姚若水面色苍白的躺在竹椅上,双眼含泪却生生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姚太傅。
“你怎么下地来了?真是胡闹。”姚太傅一边狠叨叨的训骂着,一边让人把若水搀扶到了床上。
“父亲,太医下诊断的时候我就醒了。后来你们一回房,我又让他们把我抬到了房门口,所以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她怎么不知道,父母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怎么能过得更好,若是那狠心的父母,为了能在宫里出一个娘娘,早把孩子送进去了。所以她决定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谁也没想到我儿会走到这步.”姚夫人的脸上今天就没有干过.“若水啊,咱家就你一个女孩,从小也可谓是娇宠养大。可是如今你的夫婿我却不能替你把把关,叫我怎么放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姚夫人不放心的连声说道。
姚太傅断拒绝道:“夫人啊,你要是一起去,那谁还不知道咱把女儿送出去了。好了,你在和女儿说说话,交代一下,然后看看她要带什么东西走。她嫁的人家指定连三儿媳妇家里都比不上,嫁妆什么的,能换成现银的就换成现银,务必求不打。她这一走,顶天带上八箱十箱东西,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不要带了,还有那些东珠,翡翠什么的也不要带了。丫环婆子都只带一个,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张嘴要担心。”
姚太傅一段话说完,姚夫人的泪水更像不要钱一样,流得更凶了。堂堂大雍朝一品大员、天子近臣姚太傅嫡出的宝贝女儿,她精心养大的女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拿着那些微薄的嫁妆嫁人了。姚夫人仿佛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在今天哭完似的。
“母亲,莫要伤心了.别人家的女儿能这么嫁人,我也能嫁。您二老为我想的已经够多的了,女儿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因为女儿的事,累到二老的身体。我会每年都往家里写信的,等京里风声过一阵,我会和您未来的女婿一起回来的。”若水握着姚夫人的手,轻轻的说道。
姚太傅听完若水的话,脸上有了今天第一丝笑意:“女儿这么想就对了,我会尽量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打算让你去你三嫂的叔叔家,在浙江台州。从这走水路,半个月基本上就能到那,明天晚上就出发,其余的你母亲一会跟你细说。让你母亲跟你一起回房吧,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给周大人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