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许瞥了一眼那串熟悉的数字。十万……又是十万!上次的钻戒就是十万!他更笃定了内心的怀疑,手上更用了力,几乎整个身子压过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偷偷卖我送给你的东西吗?”酒会的人来来往往,沈柒南紧张得绷紧了声音:“你放开我,我不想被人看到。”以往的她,是很期待与盛时许同框的。可现在的她很清楚,如果想要低调地、最小化影响地和盛时许离婚,就一定要趁着隐婚,顺带减少与他在公共场合私密行径的同框,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沈柒南倒也没有隐瞒:
“刚刚怕刮伤姜一嘉的脸,收起来了。”
盛时许并没有太纠结姜一嘉的事情:
“……今晚戴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和裙子挺配的。还有,妆不要化得太浓。”
全程倔强的沈柒南难得顺从地应了一句“好”,盛时许的心情终于略微好了些。
那件衣服是他稍微花了些心思挑的,剪裁很适合沈柒南。
他很熟悉她的尺寸,从上到下。
至于妆容,他倒也不是刻意想要限制她。毕竟,沈柒南很美,他心底是有些期待沈柒南穿上那条礼服的样子,但也不表示,他希望她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
这场商务酒会,设置了专门的更衣间,中间是金碧辉煌的盥洗台,两边是男女分开的更衣室小间,一般是名媛太太、千金大小姐中场补妆,或者那些平时不方便穿着冗长礼服出门的高级打工人换装使用。
沈柒南就属于后者。
她将礼盒中的裙子取出来挂在衣架上——漂亮的勃艮第红,奢华钉珠缀着花朵飘纱,垂坠而好看。
正当沈柒南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掠过那片极具生命张力的红,门口便传来了熟悉语气的对话:
“姜二小姐,你的裙子也太好看了吧,我只在D牌发布会上见过。”
“咱们姜二小姐什么人,连盛氏总裁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三天两头上热搜,区区一件高定的裙子算得了什么。”
“嘶……这谁啊!她这件衣服怎么那么像姜二小姐你身上那套?”
沈柒南倒是没有想到,她与姜一嘉的“冤家路窄”,会来得这么快。
正所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沈柒南比起姜一嘉,高挑又白皙。
哪怕现在身上只是穿着平时上班的商务西装套裙,看起来也并没有比姜一嘉逊色。
姜一嘉瞬间拉下脸来:
“就你,也配来这种地方,还跟我穿一样的裙子?这可是上流圈层,而你,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她迅速跟身边的女伴使了个眼色,女伴心领神会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沈柒南。
原本就因为早上一耳光之仇心有芥蒂,姜一嘉倒也管不了那么多,跋扈地拿起梳妆台桌面上的修眉刀,对着沈柒南挂在那里的裙子一顿划。
沈柒南索性也不挣扎,就只是看着她划,而后淡淡开口:
“姜二小姐蓄意损坏他人财物,打算给多少的赔付款?如果您不清楚的话,我倒是有个相熟的律师可以喊过来给您普普法。”
本来,她也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大抵是衬不上这么有生命力的颜色,现在也好,有人替她折个现。
现在的她,并不需要漂亮衣服和虚头巴脑的名号,毕竟这两个东西甚至都不配写进她的遗嘱里。
姜一嘉出手倒是大方,从包包里随手掏出一张支票,直接“唰唰”就写了一串0,直接丢到了地上:
“都还不知道你这条裙子是真货假货,给你十万便宜你了。”
姜一嘉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沈秘书,我劝你,在时许哥哥身边,别有什么心思不纯的想法。没准很快,你就要叫我总裁夫人,还要伺候我了呢。”
“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让时许哥哥开了你!”
沈柒南也不含糊,甩开抓着她的两个女伴,俯下身把支票捡了起来:
“那麻烦您快一点了,我怕我等不了。”
毕竟,她也就剩下一年时间了。
按姜一嘉这种上位速度,确实很难赶得上热乎的。
沈柒南将支票贴身收好,便回到了酒会的现场。
虽然只穿了自己原本身上的商务套裙,举起高脚杯,倒也落落大方,不输人阵。
盛时许估摸是十分钟后才抵达的酒会现场,黑色的衬衫扣到最高,勃艮第红的领带隐约带有暗纹,甚是高贵,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入场的红毯签到合影环节,他甚至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秀无名指上的婚戒,一时间,倒是真的堵住了那些原本准备好好趁机采访八卦的媒体的嘴。
入场后,他只四处张望了一下,眸色就迅速沉了下来,迈着步子直奔沈柒南而来,沉着声音:
“你的裙子呢?”
沈柒南一阵轻描淡写:
“坏了。”
盛时许紧接着问:
“戒指呢?”
沈柒南将提前准备好的低度酒递到他手上:
“您说的,戒指和裙子搭配,裙子坏了,戒指自然就配不上了。”
毕竟,没有人会在这种场合,穿正经的商务套装的同时,还配个六克拉的大钻戒。
而此时,快门声、喧哗声此起彼伏,姜一嘉穿着那条勃艮第红的裙子款款而来。
现场原本被强压下去的八卦气氛瞬间重燃了起来:
“姜二小姐,请问您是和盛总约好了这个颜色吗?”
“请问这个颜色对你们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请问这可以理解为你们在暗戳戳地秀恩爱吗?”
“……”
盛时许将酒杯放在一旁,攥着沈柒南的手腕一把拖到墙边,漆黑的眸蕴着怒意:
“沈柒南,你又把我送你的衣服偷偷卖了?这次是多少钱?”
上次是钻戒,这次是礼服,下次是什么?
是不是他这个丈夫也可以被卖出去?
盛时许用力过猛,沈柒南一个趔趄间,衣兜里的支票甩了出来落在地上。
盛时许瞥了一眼那串熟悉的数字。
十万……
又是十万!
上次的钻戒就是十万!
他更笃定了内心的怀疑,手上更用了力,几乎整个身子压过来: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偷偷卖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酒会的人来来往往,沈柒南紧张得绷紧了声音:
“你放开我,我不想被人看到。”
以往的她,是很期待与盛时许同框的。
可现在的她很清楚,如果想要低调地、最小化影响地和盛时许离婚,就一定要趁着隐婚,顺带减少与他在公共场合私密行径的同框,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被人看到是吧?我成全你!”
盛时许直接将她拽进了更衣间,狠狠地关上了门,顺势将她按在镜子前:
“沈柒南,你告诉我,你现在满脑子只剩下钱了,是吗?”
说话间,他撩起她并不长的裙摆,大手肆无忌惮地探了进去:
“想要钱,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
“我昨天晚上,不就给了你十万了吗?”
他明明说的是钱的问题,听起来,却好像是在说另一个事情。
沈柒南仰起头,始终倔强咬着牙:
“我没有卖……裙子……确实是被弄坏了,我只是……拿的裙子的……赔付款。”
盛时许并没有收敛手上的动作,沈柒南的解释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混着水渍,几乎凑不出完整的字词。
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还有姜一嘉的声音:
“时许哥哥,是你在里面吗?”
“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