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被褶皱侵袭,应该穿了不止一天,这样子的路彦青她还是头回见。苏凌打量他的同时,路彦青也发现了客厅里的苏凌。他微垂着头,视线顺着蓬松的高马尾向下延伸,划过玲珑的曲线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手链不见了!那是她大学生日时,他随手送的银手链,她一直戴着从不离身。为什么摘了呢?一丝恐慌从心底滋生,又被路母的话压了下去。“彦青,你快去给凌丫头道歉,她陪你这些年,现在可是你对不起她。”
半小时后,苏凌来到了路家老宅。
她到底是没推掉路母的邀请,本来想直接在电话里说已经辞职的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看路母这个架势,就算辞职了她也逃不了这趟,索性当面说开。
苏凌拎着路上买的水果,轻车熟路的走到路家门口,路母已经等在门外了。
见她过来,脚步匆匆的往前迎接,像是生怕慢一步她跑了一样。
“伯母。”苏凌柔声打了个招呼,上前扶着路母往屋里走,“外面太阳挺大的,您还在外面等我做什么,在屋里就行了。”
“好,好,伯母知道了。”路母和蔼的应道,牵着她往屋走。
偶尔趁着苏凌不注意,不时偏头瞥向苏凌身后的路,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进了客厅,苏凌才发现路父也在家,见她进来和气的冲她一笑,客气的给她倒了杯茶水。
“伯父好。”苏凌有礼貌的问好。
在客厅坐了几分钟,路母就忙不迭拉着她进了试衣间。
“好看,真好看,我一眼就觉得这件衣裳适合你。”
路母给她买的是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刚好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盘扣精致,领口处用银色丝线勾勒出天鹅样式,振翅欲飞。
紧身的设计更加突出姣好凹凸的身段,很是惹眼。
苏凌被路母摆弄了一圈,收起衣服刚松口气,就听见路母叹息一声:
“唉,可惜彦青没有这个福气,这么好的儿媳妇都弄丢了。”
眼看着话题变得哀怨,苏凌赶紧岔开话题,“伯母,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您。”
“我已经辞职了,以我和彦青现在的关系,也不太适合继续留在公司了。”
“辞职了!?怎么不合适了!?”路母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转而拍着苏凌的手,“一码归一码,是不是彦青在公司欺负你了?”
苏凌有些头疼,路母的好意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偏偏也是为她好,让她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她找个借口就想溜,没等起身就见到一个人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公司那边我走不开。”
还没人进门,急躁的声音就传到了客厅里。
他正在公司处理文件,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是路彦青回来了。
苏凌脸色淡然,掀起眼皮打量着他。
几天没见,路彦青有些狼狈,眼下挂着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往常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被褶皱侵袭,应该穿了不止一天,这样子的路彦青她还是头回见。
苏凌打量他的同时,路彦青也发现了客厅里的苏凌。
他微垂着头,视线顺着蓬松的高马尾向下延伸,划过玲珑的曲线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手链不见了!
那是她大学生日时,他随手送的银手链,她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为什么摘了呢?
一丝恐慌从心底滋生,又被路母的话压了下去。
“彦青,你快去给凌丫头道歉,她陪你这些年,现在可是你对不起她。”
是啊,陪了这些年。
路彦青面上的恐慌逐渐被自信取代,苏凌不可能真的放弃他。
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一定是吓唬他,让他长个记性。
想明白这件事,路彦青也不想在僵持了,公司的事情太繁杂,他处理的实在吃力,更何况几天后的合同不能再出意外了。
他扯了扯领带,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缓,“苏凌,我跟你道歉,我们和好吧!”
他低垂着头,有些祈求的盯着她,以前的苏凌是最顶不住他这副样子的,现在一定也不会拒绝他。
可惜他猜错了。
苏凌眉头轻蹙,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起身,“路彦青,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幸好路父路母刚才上楼了。
她说话也不用避讳太多。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只留下路彦青一个人站在原地。
太阳突然被乌云遮住,朦朦胧胧的,好像要下雨。
路彦青睨着苏零决绝的背影,好像心里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要丢了。
他不安的垂头,视线落在脚边的一片绿叶上,应该是谁闲着揪掉的。
顿了顿,他弯腰拾起落叶,在手心攥起又摊开,反复两下,绿叶还在里面,只是多了些褶皱。
他不由得安心些,看吧,只要抓住了,就不会跑掉,人也一样。
路母听着楼下没有动静,抻头瞅了一眼,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急匆匆的跑下来。
找了一圈儿,发现了呆愣在门口处的路彦青,他手指来回动作,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彦青,凌丫头呢?她原谅你了没有?”路母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攥着路彦青的手臂急问道。
路彦青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手臂一晃,眼看着那片叶子从手心里滑落。
刚好吹来一阵风,翠色的叶子伴着风,越飘越远,等他回过神去抓的时候,叶子已经飘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他神色有些难看,拧着眉回头,“妈,这就是你说的急事儿?我现在公司tຊ很忙!都说了苏凌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现在只是闹脾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强调给路母听,还是强调给自己听。
路母看见儿子这副盲目自信的样子,对着他的右脸就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苏凌退还东西?辞了工作是为了什么?”
陆燕青突然被打蒙了,捂着刺痛的右脸,语气笃定道,“当然是为了闹脾气,想让我哄她。想让我以后再也不理安然。”
“那是不可能的。安然救过我的命,苏凌一定要接受她。更何况我和安然清清白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想不开。”
路母呼吸急促,想在他另一边脸补一个巴掌,被路父及时拉住了,“儿子大了,有话好好说。”
路母气呼呼的甩开手臂指着路彦青,“她那是决定跟你再无瓜葛。”
“...”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再无瓜葛”在脑中不停盘旋,让他无法思考其他事。
也不知道转了多久,他才甩了甩脑袋,低头哂笑,“苏凌怎么可能舍得和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