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窈抬头望去,倏然一怔。萧皓年?仍旧是一袭玄色衣袍的萧皓年缓缓走上前,见牢中之人比几日前多了几分狼狈,眸色渐深。柳沁窈眼眶微涩,喉间发紧:“你是来告诉我要被秋后问斩了吗?”谁知牢头上前开了锁,将牢门敞开后朝萧皓年行了个礼便出去了。萧皓年踩着地上的干草,居高临下看着面带诧异地柳沁窈:“跟我走。”闻言,柳沁窈愣了愣。见她没有动作,萧皓年眉一拧:“别让我说第二遍。”
柳沁窈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山寨的方向。
阴沉的天下,翠绿之间隐约可见一团火光,浓浓的黑烟冉冉升起,飘入空中被风吹散。
“萧皓年,你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留给我吗?”柳沁窈只觉双眸灼痛,心似刀割。
萧皓年微扬侧颜,眼神冷凛:“将死之人何须念想。”
柳沁窈呼吸微窒,自嘲一笑:“说的极是,更何况是死在你手里。”
萧皓年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神色又冷了几分。
柳沁窈缓缓松开手,语气落寞:“你可带了纸?”
闻言,萧皓年蹙眉,并未作答。
他知道她要纸是为了折纸鹤,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沁窈沉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草纸低头认真地翻折起来。
她黯淡的眸中浸着点点泪水,声音细小:“娘,其实我还差一百只纸鹤了,你还会回来接我吗……”
耳力过人的萧皓年自是听见了她的低喃,而这一句话却莫名拨动了他心底的弦。
他紧抿着唇,再不去看囚车中人。
京城,天牢。
柳沁窈倚靠在墙边,呆愣地看着脚边的干草。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七天了。
原以为已被押送进京就会被砍头,不想是被关在这儿暗无天日的地方。
“吱”的一声,牢房大门忽然开了。
柳沁窈抬头望去,倏然一怔。
萧皓年?
仍旧是一袭玄色衣袍的萧皓年缓缓走上前,见牢中之人比几日前多了几分狼狈,眸色渐深。
柳沁窈眼眶微涩,喉间发紧:“你是来告诉我要被秋后问斩了吗?”
谁知牢头上前开了锁,将牢门敞开后朝萧皓年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萧皓年踩着地上的干草,居高临下看着面带诧异地柳沁窈:“跟我走。”
闻言,柳沁窈愣了愣。
见她没有动作,萧皓年眉一拧:“别让我说第二遍。”
柳沁窈垂眸,强撑着无力的身子站起来。
她被心仪之人背叛,沦为阶下囚,无亲无故的只剩下一条命,还怕什么呢?
萧皓年瞥了眼那单薄微颤的身子,沉默不言地走在了前面。
今日日头正好,但久未踏出过牢房的柳沁窈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一辆马车停在了大牢外,在萧皓年冷冷的眼神示意下,柳沁窈犹豫了一会儿踏了上去。
马车一路前行,离开大牢,穿过熙攘的街道,再踏入一条寂静的巷中。
“下来。”
清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在马车外响起。
直到看见面前偌大的宅院,柳沁窈原本平静的心却忐忑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萧皓年,哽声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可是话音刚落,萧皓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拧。
“啊——!”
柳沁窈痛呼一声,然腕上的疼痛还未褪去,膝窝处的锥痛让她一下跪在了地上。
本就苍白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更显死色。
冷汗一滴滴从她额头滑落,连同呼吸都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扼制着。
柳沁窈强忍着痛瞪着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萧皓年。
他不杀了她,却把她带到这里折断她的手脚,不解伴着惧意在她心中漫延。
“如果你不想死,就安分地在这儿待着。”
萧皓年冷硬开口,吩咐小厮关上后院门,似是要把她困在这儿。
柳沁窈心一震,又刹那忘记了疼痛,满心只有因他这般绝情的酸楚。
她想死,但萧皓年却给了她一条比死更痛苦的活路。
“你不杀我,不怕我……来日寻你报仇吗?”柳沁窈颤抖着喘着粗气,眼尾染上丝丝红意。
萧皓年缓缓蹲下身,一双如墨的眸子如鹰爪禁锢着眼前如同猎物的柳沁窈。
“柳沁窈,若不是你动情,我又怎会有可乘之机呢。”
闻言,柳沁窈眼神一怔,心好似都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击垮。
萧皓年见她如遭雷击的模样,冷然起身。
“来人,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