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岁的时候答应会娶我做新娘子,可长大后的他怎么就反悔了呢?我那么爱他,也恨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我要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你可以替我保密吗……”孟眷说着,血红的双眸晕染出恐慌和悲哀。时砚礼的心脏猝不及防狠狠刺痛,他喉间一涩,哑声开口:“孟眷,看清楚,我就是时砚礼,是你的小时哥哥,我来找你,娶你做新娘子……你回来……”孟眷原本浑浊的眸子渐渐变得清亮,她看着面前离自己不足一米远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丝荒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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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发作……
像是一道雷在脑中炸开,孟眷瘫坐在地,手脚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爸妈下手?
时砚礼不是说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不会动她爸妈的吗?!
眼见时薇和周婉玉趾高气昂离去,孟眷咬着牙站起,拄着拐杖找到保姆。
“手机给我,我要给时砚礼打电话!”
保姆犹豫半天,还是给了。
那边很快接起,孟眷嗓音止不住哽咽:“时砚礼,你把我父母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伤害他们行不行!”
听筒内传来时砚礼不耐烦的声音:“你在家老实待着,别没事找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孟眷死死地盯着手机,肩膀剧烈起伏着。
她又拨通了母亲的号码,响了很久,眷母疲惫的声音才传来:“哪位?”
孟眷一顿,数日的委屈化为眼泪止不住流下:“……妈。”
“眷儿?”眷母惊讶之余焦急道,“你最近去哪儿了啊?你知不知道家里全都乱了?”
孟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我……”
但还没开口,眷母又慌忙说:“眷儿啊,你快去求求砚礼,让他放过我们家吧!你爸爸现在还在医院里等着拿钱做手术呢!”
孟眷喉间一阵苦涩,时砚礼恨她入骨,现在就是要把整个眷家都毁掉,怎么会因为她求他就放弃?
见她不说话,眷母以为她是不眷意,语气激动起来:“我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让你和时砚礼订婚,为的还不是眷家的飞黄腾达吗!眷家倒了还有谁瞧得起你?”
“你现在就去找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护住眷家,护住你爸的心血啊!如果你不去,那就是在逼我和你爸去死!”
听完母亲的话,孟眷如坠寒窖,眼帘的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空洞,心如死灰:“我知道了,妈。”
保姆见她说完,走过来想拿回手机。
然而孟眷缓缓转过身,手里竟拿着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我要去找时砚礼,把门打开。”
她了解这些人,时砚礼叮嘱他们不能让她死,所以威胁他们,她的命最好用。
保姆和保镖不敢拦,只能看着孟眷一步步离开。
另一边,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将厚厚一沓资料放在了时砚礼面前:“老板,所有事情都查清了。”
时砚礼拧起眉,拿过来一页页翻。
助理说:“给那两个男人打钱的境外账户主人是王与,周婉玉的表哥。而王与近三个月和周婉玉有密切来往,调出的聊天信息表明……那场意外是她自导自演。”
“还有,查到的资料显示,眷小姐在六岁那年因头部受伤严重而被送往国外治疗,失去记忆,眷家便没提起过她被绑架的事情……时总,眷小姐才是和您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女孩。”
时砚礼看着资料上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助理小心翼翼看着他,继续道出真相:“周婉玉的老家就在您和眷小姐被绑架的山头上,不排除她可能是看见了绑架案的全过程,而后又知道您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孩,便出来认了身份。”
一瞬间,沉默蔓延。
时砚礼无声地攥紧了拳头,他寻找了十几年的女孩,竟然一直都在他身边!而他都对孟眷做了什么?!
助理的手机倏地响起,他接通,脸色一变。
“不好了时总,眷小姐逃跑了!他们说……她往海边的悬崖去了!”
时砚礼眸色一暗:“车!”
海边悬崖。
孟眷走到悬崖边,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涩扑鼻而来。
她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拍在礁石上,嘴角勾起一抹淡而哀的笑意。
双腿突然间好像恢复了正常,她丢掉拐杖,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时砚礼的大吼声。
“孟眷,你给我站住!”
匆忙赶来的时砚礼大口喘气,本想一把拽回孟眷,却又怕她失足掉下那岌岌可危的悬崖。
“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他紧盯着她,想尽量稳住她的情绪。
可孟眷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侧着静如潭水的脸庞凝视着他,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有死寂沉沉的麻木和空洞。
“你是谁?”她喃喃问道。
时砚礼呼吸一窒,喉间有些发痛:“我……”
他话未出口,孟眷又苍白着神色自说自话起来。
“你认识时砚礼吗?他是我的小时哥哥,也是我的未婚夫。可是他认错了人,把别人当成了我,还为另一个女人误会我,废了我的腿,让我再也不能跳舞……”
“他六岁的时候答应会娶我做新娘子,可长大后的他怎么就反悔了呢?我那么爱他,也恨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我要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孟眷说着,血红的双眸晕染出恐慌和悲哀。
时砚礼的心脏猝不及防狠狠刺痛,他喉间一涩,哑声开口:“孟眷,看清楚,我就是时砚礼,是你的小时哥哥,我来找你,娶你做新娘子……你回来……”
孟眷原本浑浊的眸子渐渐变得清亮,她看着面前离自己不足一米远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丝荒芜的笑。
“娶我做新娘子?呵……可我不想了。”
她说完,最后决绝地看了时砚礼一眼,没有任何留恋跳下了悬崖!
“不——!!”时砚礼伸手去抓,她的裙摆自他掌心滑落,只剩虚无。
海底惊涛骇浪,汹涌湍急,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