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凡拖长尾音,轻叹了口气,“整车人,就他死了。”救护车闪着红蓝灯光驶来,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将车里的尸体抬出。“楚源……楚源,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岳北辰扑向担架,魂体的手虚虚覆在程楚源的脸颊上。心如刀绞。赵凡和周清晚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切。赵凡忽然问,“商总,尸体怎么处理?”“求求你们,别带他走!停下!你们停下!楚源!弟弟……”岳北辰徒劳地跟着那些抬着担架离开的医护,救护车的后门在她面前轰然关上,她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弟弟……楚源!”岳北辰下意识扑过去想要抱他,却被他后撤一步躲开。
程楚源缓缓摇头,“你是生魂,我是亡魂,你不能碰我。”
“我不在乎!”
这漆黑的雨夜里,只有程楚源的灵魂像天地间唯一的光。
岳北辰被绝望裹挟着上前,她死命伸手,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程楚源的灵魂渐渐变得透明,“我要走了,姐,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怪爸……”
“不——”岳北辰扑上前去,只抱了满怀星星点点的细碎流光。
她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被雨水冲刷流走的血迹。
那是她弟弟的血。
这穿透灵魂的大雨,怎么能洗刷弟弟的血迹,却洗刷不掉她的罪孽?
岳北辰泣不成声。
周清晚站在伞下,三个受了伤的手下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说着些什么。
忽而间,他似有所感,朝报废的车辆迈步走去。
赵凡连忙举着伞跟上。
一双软底皮鞋在自己面前停下,岳北辰恍然抬头,对上周清晚的脸。
“周清晚,你满意了吗?!他死了!”岳北辰眼神怨毒,喉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淬满了恨意。1
仿佛为了回应她一般,周清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里的人:“确定死了?”
“不然呢!他都那么惨了,你看不见吗?!”岳北辰只恨不得自己的怨念能化作刀片,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
“是,”赵凡拖长尾音,轻叹了口气,“整车人,就他死了。”
救护车闪着红蓝灯光驶来,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将车里的尸体抬出。
“楚源……楚源,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岳北辰扑向担架,魂体的手虚虚覆在程楚源的脸颊上。
心如刀绞。
赵凡和周清晚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切。
赵凡忽然问,“商总,尸体怎么处理?”
“求求你们,别带他走!停下!你们停下!楚源!弟弟……”
岳北辰徒劳地跟着那些抬着担架离开的医护,救护车的后门在她面前轰然关上,她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周清晚神情淡然说:“他妈还停在殡仪馆,到时候拉去一起葬了吧。”
又是一声炸雷轰然响起。
秋夜罕见的暴雨让岳北辰感觉寒冷至极,冷到灵魂都在刺骨。
她僵硬地转过头。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停在殡仪馆?!”岳北辰的灵魂都在颤抖。
明明入狱前她妈还好好的,还说会等她回来,怎么就会去了殡仪馆!
周清晚说完,转身上了车。
“周清晚!你把我也带走吧!把我一起烧了埋了!周清晚!”岳北辰看着他背影嘶吼着。
周清晚坐在车里皱了皱眉,“把他们三个带回去审,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什么意思?”赵凡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是。”
这条路,实在太偏了。
这场车祸,注定要发生。
程楚源,注定要死。
车辆发动,岳北辰忽然移到车前,迎着两束车灯强光闭上了眼睛。
神魂俱碎,也不过如此。
车辆疾驰而过,魂体忽然消失。
“森*晚*整*理啊!”岳北辰从病床上醒过来,下一瞬,病房门被推开。
一直守在门外的狱警进来,朝对讲说:“0290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