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听到她在外兼职时,她们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直接。“节林,你零花钱不够用啊?”“你爸妈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天哪?竟然只给一千五吗?节林你怎么活下去的啊?”“可是这次聚会平均下来每人七百欸,节林你可以吗?”那之后再有聚会,她们便很少叫她了。许节林想,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硬融是融不进去的。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不用顾虑什么,也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花费。想着她松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支付宝和微信,在黑暗中细致算着自己最近的花销和进账,最后她满意的关上手机,因为再努力几个月,明年她就可以依靠自己交上学费了。
“对呀”薛惊鸿点点头,他假意看了下周围:“你在这兼职吗?” 许节林点头:“我那天就猜你是我们学校的我才敢跟你打招呼,那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事后才忘了问联系方式,今天我请你们吧……” 她一边说一边扫过桌上的东西,看见地上已经有不少酒瓶,心理暗骂自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啊!那不行,”薛惊鸿抱手摇头:“我不能让他俩占我的便宜,如果可以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之后再联系?” “可以的可以的,”许节林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结果对方报出一串电话数字,还点开手机等她拨打过来。 她干笑着拨号,临桌让加酒,确认薛惊鸿收到她的电话后她端着托盘急急回了后厨。 等人走后,被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两人终于回神,温树林皱眉看许节林离开的方向,高瑞轩则是一脸八卦的表情:“薛三你怎么回事啊?情场得意春风满脸的,我要是再晚回来俩月,该直接吃你的喜酒了吧?” 对面温树林收回打量的眼神却神情严肃:“这谁?你们那种关系?” 薛惊鸿摇头:“如你所见,还不知道名字,并不是那种关系。” 温树林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投入刚才的话题:“总之这学期结束你就得跟我回京,退学手续下周我过来处理。” 薛惊鸿划拉着手机说:“再说吧,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出去。” 温树林觉得有点头疼:“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下周?”薛惊鸿想起什么:“意思是你快要结课了?” 他想起游贤拜托的事,于是碰了碰一边的高瑞轩说:“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见游予了?阿林结课前约一次?你不是马上要飞了吗?” “行啊,”高瑞轩无所谓,眼神落在温树林身上:“树林哥没问题吧?” 温树林久久不答话,薛惊鸿手指敲了下桌子:“聚一次放假我就回去过年。” “你说的,”温树林眼睛定在他身上。 薛惊鸿点头:“我说的。” 事情敲定,店内老板阿确正好端着一大盘牛肉过来:“树林,唉,今天太忙了,没有关照到位,下次过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嗨,你不用管我,”温树林接过那盘牛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一旁…
“对呀”薛惊鸿点点头,他假意看了下周围:“你在这兼职吗?”
许节林点头:“我那天就猜你是我们学校的我才敢跟你打招呼,那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事后才忘了问联系方式,今天我请你们吧……”
她一边说一边扫过桌上的东西,看见地上已经有不少酒瓶,心理暗骂自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啊!那不行,”薛惊鸿抱手摇头:“我不能让他俩占我的便宜,如果可以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之后再联系?”
“可以的可以的,”许节林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结果对方报出一串电话数字,还点开手机等她拨打过来。
她干笑着拨号,临桌让加酒,确认薛惊鸿收到她的电话后她端着托盘急急回了后厨。
等人走后,被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两人终于回神,温树林皱眉看许节林离开的方向,高瑞轩则是一脸八卦的表情:“薛三你怎么回事啊?情场得意春风满脸的,我要是再晚回来俩月,该直接吃你的喜酒了吧?”
对面温树林收回打量的眼神却神情严肃:“这谁?你们那种关系?”
薛惊鸿摇头:“如你所见,还不知道名字,并不是那种关系。”
温树林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投入刚才的话题:“总之这学期结束你就得跟我回京,退学手续下周我过来处理。”
薛惊鸿划拉着手机说:“再说吧,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出去。”
温树林觉得有点头疼:“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下周?”薛惊鸿想起什么:“意思是你快要结课了?”
他想起游贤拜托的事,于是碰了碰一边的高瑞轩说:“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见游予了?阿林结课前约一次?你不是马上要飞了吗?”
“行啊,”高瑞轩无所谓,眼神落在温树林身上:“树林哥没问题吧?”
温树林久久不答话,薛惊鸿手指敲了下桌子:“聚一次放假我就回去过年。”
“你说的,”温树林眼睛定在他身上。
薛惊鸿点头:“我说的。”
事情敲定,店内老板阿确正好端着一大盘牛肉过来:“树林,唉,今天太忙了,没有关照到位,下次过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嗨,你不用管我,”温树林接过那盘牛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一旁许节林正好路过,投来好奇的眼神打量,对上薛惊鸿带着笑意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笑了下。
那天由于太过紧张,事后不管她怎么回忆都记不起球服少年的样子,可是刚才对上视线的事后,一切好像又清晰起来,好像这个人长得就是符合她梦里出现的样子。
“节林,”程放放下计算器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你先回去吧。”
许节林转眼看了一圈,因为宿舍十一点闭寝,店内店外已经散了一些人。
“剩下的我们几个应付,你先回去,再晚就得关门了。”
“好,”许节林摘下围裙:“不好意思学长,没帮上什么忙。”
“说什么呢?跑进跑出帮了我这么多,我改天约你和生动吃饭。”
“好,”她拿起书包,和程放寒暄两句出门去找小黄车,扫完往自己宿舍楼下去。
扫得急,并不曾看到不远处站定的三个人正在直直打量她。
到宿舍楼下,还有十五分钟熄灯,她冲上五楼进门先抱着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在。
她看着冷清的宿舍松了一口气,身心放松下来后,感性挣脱开理性,心底泛起了一层酸意。
这个宿舍已经彻底没有她的位置了,另外三人也似乎已经把她当作透明人看待。
她们宿舍四人入学时都是父母送来的,到校第一天她就注意到另外三人家境不凡,她们行李箱内的东西大差不差,但自己的和她们截然不同。
包括最明显的床上用品、衣服、护肤品等等,这些外在是不用经过细致观察就能直观了解的。
但她还是尝试着努力去融入她们,尽管她不明白她们讨论的香水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些名牌背后的含义,更不了解花几大千去一次高端会所消费的必要。
她只是一个用某拼和某宝的普通女孩,她的衣服不用出入国贸商场去专卖店购买最新款,也无人关心她身上的洗衣液味是薰衣草的还是檀香的,有没有化妆等等。
但她还是尽量想和她们搞好关系,尽量参加宿舍聚会,尽管那些一次几千的名媛打卡酒店、温泉等在她看来很浪费,但她还是秉着一种她们会体谅自己的心态去加入。
但事实并没有。
见识和认知是阶级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她像小丑鸭一样跟在她们身后出入靓丽的场所,她依旧不知道她们口中谈论的那些东西的含义。
而最让她觉得觉得难以忍受的时,她们克制又毫不遮掩的鄙夷是那样露骨。
特别是在听到她在外兼职时,她们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直接。
“节林,你零花钱不够用啊?”
“你爸妈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
“天哪?竟然只给一千五吗?节林你怎么活下去的啊?”
“可是这次聚会平均下来每人七百欸,节林你可以吗?”
那之后再有聚会,她们便很少叫她了。
许节林想,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硬融是融不进去的。
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不用顾虑什么,也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花费。
想着她松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支付宝和微信,在黑暗中细致算着自己最近的花销和进账,最后她满意的关上手机,因为再努力几个月,明年她就可以依靠自己交上学费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生动,让他帮自己多留意兼职信息,周五那人直接拨了电话过来,说在图书馆楼下等她。
她收拾好东西下楼,看见用脚尖画地的人急忙问:“怎么?可以出摊吗?”
“出你个大头鬼!”杨生动拉了一下她的头发:“掉进钱眼里了吧,今天哥请吃饭。”
“请吃饭?为什么?”许节林问:“你发财了?”
“才不是,我跟阿河一周年。”
“一周年叫我干嘛?你们需要电灯泡?”
“……”杨生动有点无语:“会所的加蓝姐给我们的纪念日办了个 party,许节林同学你作为我的唯一友人非常荣幸受到了邀请。”
“是这样……”她高兴的笑了起来,急忙去翻包里:“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的,这套六级冲刺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感情 666。”
“好的,你的邀请被撤回了。”
“干嘛?”许节林哈哈大笑:“哦,我忘了你四级还没考过。”
“快走啦!”杨生动掏耳朵假装听不见:“本该早早登场的主角为了过来接你在楼下等了足足三分钟。”
“嗯,我讴歌这感天动地的友情,”许节林拍他肩膀:“我感谢我亲爱的朋友杨生动。”
杨生动哼笑:“少来!”
说完他点动手机滴了一个车,车上许节林说了一下宿舍的情况:“挣够学费我就搬出来,就算是你那儿我也可以接受。”
“你要想出来现在就可以啊,两百块一个月也没多贵,你要是害怕就搭张床在我旁边,反正我对你不感兴趣。”
许节林急忙去看司机的表情,见司机见怪不怪神色如常,才接话:“你有时候脑回路就不正常,就算你对我不感兴趣,但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杨生动看她:“我讲真的你在我眼里跟阿猫阿狗没区别,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什么假意哄骗接近你。”
“我只是跟你科普生物知识,你别又开始写小说,”许节林无语:“我再看吧,实在受不了下学期我就搬出去。”
杨生动啧了一下:“精神上的霸凌也是霸凌,甚至更可恶,该强硬的地方你就强硬,别拿自己的乳腺不当乳腺。”
许节林翻了个白眼:“我说了男女有别,这句话是从你左耳朵钻出去了吗?你就不能注意一点措辞?”
“这只是生物知识,是你想太多……”
车子靠边停下,两人一边争论一边下车。
这间会所杨生动大一在这兼职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因为他奶奶查出直肠癌,高昂的医疗费用和护工费用重重压在他肩上,不得已他选择了来钱最快的方式。
但后来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邱阿河后,他离开了会所,重新和许节林兼职一些零散的工作。
“生动,阿河被人叫走了,可能要推迟半个小时哦。”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恰好撞见二人,眼神示意包间解释说:“加蓝姐这会儿也在陪客人,都赶一起了。”
“没事没事,本来就麻绿轴烦大家了,你们先忙,我们先去 225。”
端着托盘的人点头进入包厢,门拉开缝隙的时候杨生动偏头看了一眼:“果然是群有钱人在里面。”
“怎么说?”听见他这么说许节林也偏头去看,只是缝隙已经变小,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圈四处晃动。
“刚才端进去的酒很贵啊,”杨生动说:“点那种会额外赠送很多服务的。”
许节林听到服务两个字下意识皱紧眉头,她拉了杨生动一把:“快走吧,好吵。”
步伐加紧,他们与推门而出的薛惊鸿背道而驰。
而包间里,高瑞轩已经微醺,接到薛惊鸿电话后他扶着桌子往外走,在大厅门口找到他拍了下他肩膀:“守在这儿干嘛?”
“我来看看那两人进展怎么样了。”
“谁?游贤和树林哥?”高瑞轩恍然反应过来:“我就说你攒局没安好心,就猜又是游贤拜托你的。”
他背靠着墙点了支烟,抽一口递给薛惊鸿:“试试?”
薛惊鸿摇头:“有味。”
“瞎讲究,”高瑞轩放到嘴边又抽了一口:“不是我说,你废那老大劲儿非要凑合他俩干嘛,连我都看得出来树林哥不乐意,要乐意,早八十年树林哥围她屁股后面转的时候他俩就该有点啥了,游贤也是,现在人家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她倒是来劲儿,颠婆一个。”
薛惊鸿啧了一声:“你不去讲段子真可惜了,闭嘴看着吧。”
“怎么回事儿?”高瑞轩把头往前伸:“你们安排了什么?”
“求婚,”薛惊鸿小声说。
“靠,玩这么大?她一个大明星敢当众求婚,她想气死她爹吗?你也是,她不正常你不能跟着她瞎来啊。”
薛惊鸿耸耸肩:“我只是负责攒局,其他可不是我的意思。”
“我要是树林哥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薛惊鸿笑出声来,半晌又收敛了笑意:“你懂什么,我只是想把他拉回正常的轨道。”
二人说着,边上的包间出来两人,虽然走廊的光十分昏暗,但薛惊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卷发马尾。
高瑞轩眼神瞥他:“是你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老婆?”
薛惊鸿点头:“好像是。”
高瑞轩笑出来:“你也是颠公一个。”
许节林从郑加蓝手中接过酒和杯子进去,并不曾注意到靠在大厅门口的两人。
高瑞轩反应过来碰了碰薛惊鸿:“她在这儿上班?端着酒进去的。”
薛惊鸿没说话,高瑞轩继续说:“你知道刚才那个女的是干嘛的吗?跟你一样拉皮条儿的。”
“老子怎么就拉皮条了?”薛惊鸿气笑了。
“你把我们拉到这里可不就是拉皮条的?”高瑞轩斜他一眼,啧了一声:“说真的那个女生,就你那个什么老婆,挺符合我取向的,长得有点像那谁,就是一个新疆的女明星。”
想了半天没想起,他只能总结:“反正带点异域风情。”
从那天两人的互动看,高瑞轩知道薛惊鸿没把这女生放在心上,否则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会报一串电话数字。
“可惜后天我就要飞了,要是不用出国,你不下手我就去追。”
“是什么衣服玩具吗?我不要你就买?神经病。”薛惊鸿没什么好气。
“欸欸欸,那两人动了动了,”高瑞轩灭掉了烟。
视线望去,卡座里游贤确实站起来了。
温树林拉住她:“要去大厅?你的帽子和口罩了?”
“不去大厅,去顶楼,”游贤反握住他的手细细的摸:“这里人好多,不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