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行在林间。这是一片梧桐林,参天的梧桐树遮蔽了阳光,保住了林间的阴凉。陶衡虑的军靴踩在梧桐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衡虑哥,陶伯伯也是和我父亲一样战死的吗?”宗妙妙问他。“你相信陶伯伯是战死的吗?”陶衡虑反问她。这一问,宗妙妙不禁心惊。是啊,她都能发现的事情,陶衡虑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呢?“我希望父亲是战死的,可你这么问了,或许我们都有一样的怀疑。”宗妙妙叹息道。她这话一出口,陶衡虑便明白,凭借宗妙妙的聪明,或许已经猜到了。
但宗妙妙却连这个机会也没有。
因为她的弟弟们,更是尸骨无存。
宗妙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接受这件事。
如同从前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每一件事一样。
祭拜完陶父,陶衡虑便要带着宗妙妙往回走。
可宗妙妙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脚底早已经起了水泡。
现在疼得寸步难行。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陶衡虑,陶衡虑无奈地笑了笑了,“娇气鬼。”
下一刻,便在宗妙妙身前弯下身来,宗妙妙笑着趴了上去。
二人穿行在林间。
这是一片梧桐林,参天的梧桐树遮蔽了阳光,保住了林间的阴凉。
陶衡虑的军靴踩在梧桐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衡虑哥,陶伯伯也是和我父亲一样战死的吗?”
宗妙妙问他。
“你相信陶伯伯是战死的吗?”陶衡虑反问她。
这一问,宗妙妙不禁心惊。
是啊,她都能发现的事情,陶衡虑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我希望父亲是战死的,可你这么问了,或许我们都有一样的怀疑。”宗妙妙叹息道。
她这话一出口,陶衡虑便明白,凭借宗妙妙的聪明,或许已经猜到了。
宗妙妙很想问出那句话。
却颤颤巍巍说不出口。
陶衡虑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妙妙,如果不是你在杨家,我早就对他们动手了。”
“可是……你有证据吗?”
没想到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宗妙妙下意识问。
她知道,陶衡虑说的“他们”,是指杨父和杨谨年。
“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
既然宗妙妙已经知道了,他就没必要再瞒着她这些事情了。
回到陶家老宅,陶衡虑将宗妙妙带进自己的房间。
脱下她的鞋,为她处理了脚上的水泡。
疼自然是疼的,但陶衡虑没有丝毫犹豫,疼痛倒也去得快。
上了药之后,又派管家拿了一双崭新的软底鞋给宗妙妙穿。
整个过程,陶衡虑耐心又细心。
很久很久,宗妙妙都没有被人如此呵护过了。
心中只觉熨帖。
可一想到最初的杨谨年也是这样温柔体贴,心中就不由得有几分纠结。
看来一段失败的婚姻会像是阴影,在每一个被阳光包裹的时候出现,提醒她:你从前也是这样被伤害的,现在不过是换了个人,你又要重蹈覆辙吗?
宗妙妙垂下头,将这个想法挥去。
继而她抬眼看着陶衡虑,一个人能爱你多少个二十年呢?
在这个乱世,又能活多少个二十年呢?
不如,活在当下,随心所欲。
……
陶衡虑见宗妙妙能走动,便牵着她的手,穿行在陶家老宅。
这个房子太古老了,宗妙妙有一种身在清朝的错觉。
那一扇扇垂花门,一道道抄手游廊,像极了她外祖母的娘家。
他们往前穿过了几道大门,进入了一个很深的巷子。
巷子末是一个四合院。
陶衡虑推开门院门,只见一位白发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
他的视线在看水池中的荷花。
听见声音,他滑动着轮椅的滚轮,回了头。
不料,这一回头却吓得宗妙妙抓紧了陶衡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