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许是很久没有开口了,他感觉喉头有些生涩:“苏苏,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说不得,碰不得,靠近不得,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江澜的眼神闪了闪,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江澜开朗活泼,笑容灿烂,坚强聪慧,又画得一手好画,明明是未来一片大好的。可是现在,她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只能窝在轮椅上,重复每天的
好在叶先生和叶夫人都是明眼人,哪怕他们开始不知道贺司珩和江澜的关系。
但看到他们同住一屋檐下,江澜对他的态度又这样疏离,不难猜想两人之间是有故事的。
二老也很默契的不去追问,在这里,除了贺司珩,大家都是一家人,江澜虽然说话很少,但叶家二老都很高兴。
贺司珩一直都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他们说话,他就会去书房里继续忙他的公事。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江澜觉得贺司珩有些可怜。
贺司珩很早就没有家人了,独自一个人撑起傅家,很多年来就只有她陪着他。
可是现在她有了自己真正的家人,把贺司珩隔离在外,那么,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苏苏,下个月就是端午节了,你想不想回家里看看,我们一起过个节?”叶夫人看着她,眼里都是恳切。
江澜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还是犹豫了一瞬才道:“我腿脚不方便,如果您二位可以的话,到时候就来这里吃顿饭吧!”
二老自然也是很欢喜的应下了。
直到晚上,叶怀宇做了顿饭一起吃,最后才把二老送回去。
今天应该算是她醒过来这么多天,说话最多的一次,她躺坐在轮椅上,有些疲惫。
贺司珩这时候才走出来,替她端了一杯热水递上前。
江澜没有接,抬眼看着他,问道:“傅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
贺司珩把水放到她面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头顶的灯光投在他半边脸上,留出一团侧影。
他的声音,许是很久没有开口了,他感觉喉头有些生涩:“苏苏,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说不得,碰不得,靠近不得,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
江澜的眼神闪了闪,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江澜开朗活泼,笑容灿烂,坚强聪慧,又画得一手好画,明明是未来一片大好的。
可是现在,她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只能窝在轮椅上,重复每天的生活,没有期待,没有未来,像个木偶一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贺司珩知道,如果当年江澜被人玷污只是这一切的导火索,那么他就是最后把她推入地狱的一双手。
气氛沉寂了半晌,他只能说一句:“我会让苏雅为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江澜没有说话,最后只是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晚上,叶怀宇回来又给她送来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面有差不多两千万,是爸妈让我带给你的。”叶怀宇把银行卡放到她手里。
她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向叶怀宇。
叶怀宇这才解释道:“这是这么多年来爸妈还有亲戚们给你的压岁钱,我有多少你就有多少,全在这了。”
她不由攥紧了手里的银行卡,心底有一瞬间升起一股暖意。
她黑暗无望的世界里,好像有一缕微弱的阳光照了进来。
叶怀宇见她脸上有一丝动容,又接着道:“姐,我们住在这也挺不方便的,你要是想留在A市的话,我们可以搬出去。”
搬出去吗?
江澜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跟贺司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住在这里确实不好。
可是潜意识里她是明白的,她不愿意离开这里。
更直白一点就是,她不想离开贺司珩,起码现在是不愿意的。
她最璀璨,最肮脏的生命里到处都驻满了贺司珩的痕迹。
过去的二十几年时间,她和这个人已经分割不开了,是注定了要一辈子纠缠的。
“再说吧,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呢。”江澜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