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仆人赶紧向后院跑去。待他来到后院时,林弃终于也是停下了笔,而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接过王九儿递过来的帕子,林弃洗了把脸,这才感觉缓和了不少。“好了?”白萱萱问道。“好了。”林弃道。闻言,白萱萱立马来到了林弃身旁,看着纸上的画像,瞬间脸色一变:“这……”察觉到不对的王九儿也赶紧上前,不过当她看到那副画像时,当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二人异口同声道。
白萱萱本想让林弃在屋内作画,可林弃进去环顾了一周,道:“光线太暗了,我们还是去外边院子吧!”
“那就依林公子的。”白萱萱立马让下人将准备好的桌椅和纸墨挪到了院子里。
林弃走到桌前,看着面前的纸墨,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白萱萱问道。
“一点儿小问题。”林弃道,“我用不惯毛笔。”
林弃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即便在三千大界待了很久,可他始终不会用毛笔。
“那怎么办?”白萱萱确实没想到还会有这个问题,但她能理解,一些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
林弃环顾四周,在旁边花坛折了一根树枝下来。
“需要我摆着怎样的姿势或者说坐着不动?”白萱萱询问道。
“都不用。”林弃回到桌前,再度将树枝放了下来,“白小姐随意就好。只是,我想要洗一下手。”
王九儿环顾四周,发现丫鬟里就自己还闲着,只得去打了一盆水过来。
林弃抬起右手伸到王九儿面前,一脸笑意。
王九儿没有理他,木楞地将其手擦干净,林弃这才拿起树枝在纸上画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夜幕降临,林弃的画作也到了尾声。
……
白文远很郁闷,前厅的宾客已然到齐,作为这次寿诞的主人公,他的四妹,白萱萱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多时,一个仆人穿过人群来到身边,附到他耳边说道:“小姐邀请的画圣此时正在为她作画。”
“去告诉萱萱,赶紧结束,别误了时辰。”白文远道。
“那画圣呢?”仆人道。
“一个臭画画的,给他多打发一些银两就是了。”白文远道。
“是。”仆人赶紧向后院跑去。
待他来到后院时,林弃终于也是停下了笔,而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接过王九儿递过来的帕子,林弃洗了把脸,这才感觉缓和了不少。
“好了?”白萱萱问道。
“好了。”林弃道。
闻言,白萱萱立马来到了林弃身旁,看着纸上的画像,瞬间脸色一变:“这……”
察觉到不对的王九儿也赶紧上前,不过当她看到那副画像时,当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二人异口同声道。
……
白府前厅,对于姗姗来迟的白萱萱,众人并未表现出过多的苛责,毕竟大家此行都知道,这个寿诞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实际上是来和白家二公子也就是白文远活络活络关系的。
只是当他们看到与其并肩而行的年轻人,却是流露出一些诧异的神色。
白文远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虽心有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
只是当入席的时候,白萱萱特意将林弃安排在自己身边,这更让人加深了好奇。
“久闻白家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人道,“只是那身旁的年轻人,却看着很是脸生。”
“白小姐也是到了适婚的年纪啦!看二人举止如此亲密,不用说也知道啦!”又有人猜测道。
“哈哈,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喝到白家小姐的喜酒啦!”
……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林弃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跟在白萱萱身后的王九儿身上。
自从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位一张画能值万两白银的画圣后,便再没和自己搭过话,甚至目光都一直在尽量回避自己。
“久闻画圣威名,今日承蒙您屈尊到寒舍为吾妹增添一副传世之作,真是幸会。”白文远道。
林弃暗笑,这白文远果真不简单啊!
一开口就点破了他的身份和来白府的动机,一来作为主家没有失礼节,二来还止住了以谣传谣。
“哪里?得白小姐赏识是林某的荣幸。”林弃道。
听闻是画圣,场间顿时炸开了锅。
圣之一词,即便在这个世界,也不是能胡乱使用的,大多都指在某一领域达到了人力所能至的极致。
比如儒圣,便是世人称颂他有教无类,桃李满天下。
而画圣,自然指其画作,世间再无人与其比肩。
三千大界虽推崇修为境界,但同样尊敬这些极致的存在。所以很快就有人向林弃围了过来。
除了邀约他去府上做客的,更多的则是想要一睹其为白萱萱所作画像。
“这……”林弃难为情地看向白萱萱。
“这虽是我的画像,但却是画圣的大作。”白萱萱道,“既然大家想看,那拿去看便是。”
随后白萱萱便将画作从袖中抽了出来。
林弃诧异,他都没注意到,白萱萱竟将其随身携带。
“这简直是惟妙惟肖!惟妙惟肖啊!”接过画作的第一人忍不住称赞道。
“明明白小姐就在眼前,但为何我觉得画中之人却是活了过来?”又有人道。
“对啊!我也看到了。”有人附和。
“天呐,看到这副画圣的大作,我才知道我半辈子的精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这精妙的笔触和手法,是我等十辈子都学不来的啊!”有人惊呼。
……
“可这画作,是画圣用一根树枝完成的。”
白萱萱本想是想要解释笔触的问题,但话一出口,却引来满堂寂静。
“树枝?”
“你确定?”
“真的吗?”
……
一时间,质疑声不断响起。
“本以为画圣能画出此等传世之作,定然画技了得,没想到是一根树枝画出来的。”说话人眼泪都流了出来,“白小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白萱萱道。
“能否告诉我画圣是那棵树折下的树枝吗?在下也想要去折一根。”
“我也要。”
“今夜我回去就折断我的笔,从此以树枝作画。”
……
渐渐的,人们似乎都忘了自己今晚是来干嘛的了。
“也不是不行。”白萱萱看着林弃惊愕的样子,掩嘴笑了一下。
看着众人离去,王九儿终于绷不住了,她神色复杂地对王萱萱行了一个礼:“九儿有些身体不适,还请小姐允许九儿早些离开。”
王萱萱看了一眼林弃,点点头:“那我让马夫送你。”
“不用了,多谢小姐好意。”说完,王九儿径直向门外走去。
“那林某也先行告退了。”林弃向桌上几人行了一个礼,赶紧追了上去。
刚出门口,却被紧跟上来的白萱萱叫住了。
“这是给你的报酬。”白萱萱给林弃递上了两张很大的银票,林弃看了一眼金额,一张一万两。
林弃摇摇头:“我说过了,这是应该的。”
白萱萱不由分说地将银票塞到了林弃手里,随后掏出了一个盒子给他:“替我跟九儿说声寿诞快乐。”
注意到林弃惊讶地眼神,白萱萱解释道:“为了府内的安全,进入白府做工,所有的下人都必须登记自己详细的信息。今日,也是九儿的寿诞。”
……
回到家的时候,王九儿已经躺在了床上。
林弃手里握着银票和王萱萱送给九儿的礼物,坐到了床边:“听说今日也是你的寿诞。”
王九儿没有说话。
“这是今日的报酬和白小姐送给你的礼物。”林弃将两样东西放到其枕边后,便退了出去,关上门。
仰头望着天空,今夜星星很少,月亮却很圆。
“又是一个满月啊!”
就在林弃坐在门口要睡着的时候,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九儿裹着毯子坐到了林弃身边。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王九儿道。
“可多了。”林弃道。
“那就不要说了。”王九儿身子一斜,靠在了林弃肩上,“你什么时候能画完一百副画。”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林弃惊呼。
“我是认真的。”王九儿道。
“你知道的?艺术这种东西,不能蛮干,不是每一次都有灵感,也不是所有画作都能一次性画好的。若真要一百副,那可能要一辈子了。”
“那就一辈子。”
……
在白府的时候,林弃没注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张四丰也在席间。
画作不多时也传到了他手里。
只是当他看到那副被在场之人当做珍宝的东西,在他看到第一眼就蹙起了眉头。
从画作的观赏价值来看,这副画确实是精妙绝伦,堪称流芳百世也不为过。
只是那笔触之间,杀气太重。
再结合起他记忆里仅有的那个模糊轮廓,他更加加深了心头的疑虑。
“林弃tຊ……”
……
宴席结束,当白萱萱看着那棵已经只剩下树干光秃秃的树,也是惊愕不已。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
握着手中的画像,白萱萱望着头顶的圆月,她感觉自己十多年来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