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弃心头叹息,道:“不行的话就不要去了,靠着那些金子,我们也能轻松过上一段时间。”没想他的提议当场就被王九儿拒绝了:“白家给的工钱确实跟其他主家不一样,所以我还能坚持。”林弃没有搭话。第二日,林弃聊天中跟白之墨提起了此事。“是我疏忽了。”白之墨歉意道,“早知道府内那些下人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没tຊ想到已经猖狂了如此地步。林兄你放心,今日……不,现在我就去好好教育他们一顿,顺便给林夫人换一个其他差事。”
当林弃二人出门的时候,见隔壁古夫人正拿着一个红包发愣,王九儿没有客气,当即将红包收了下来。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林弃说道。
“没事,她应该也不记得给过你红包了。”王九儿道。
“不是。”林弃将红包翻了一个面,露出背后的白花,“这好像是白事的红包。”
王九儿停下脚步,将其中的碎银给倒了出来,折回去把红包的袋子还给了古夫人:“这样就好了。”
街边的食肆,老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林弃的记忆,倒是对王九儿热情得很。
林弃看着那张他曾坐过的位置,此时已被围了起来,上面还摆了些香腊。
“这可是有上神坐过的地方。”老人神秘兮兮地给二人晃了晃被他当做护身符的两块金子。
王九儿瞅了一眼林弃,林弃满眼也是无奈。
二人的羊肉汤很快就好了,王九儿问老板要了两个小碗,把其中的大多数羊肉都夹给了林弃,而自己则舀了一碗清汤。
注意到林弃的目光,王九儿冲他一笑:“这营养可都在汤里呢!”
吃过饭,二人回到家开始准备洗漱。
只不过这一次,当林弃准备脱衣擦身子时,却发现王九儿去把门关上后,却没出去。
“你不要多想。”昏暗的烛光中,王九儿满脸通红,“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刚刚恢复,自己不方便。”
林弃点点头,将帕子递给了王九儿。
就这样,林弃光着身子站在屋子中央,任由王九儿给自己擦完身子。
完了之后,王九儿站在林弃身后沉默了片刻,而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林弃感受着那个柔软且微微发烫的身子,手刚放到其手背上,就被王九儿推开了:“你先出去,该我洗了。”
林弃没有说话,穿好衣裳,走出门去。
今夜,月亮已缺了一个角。
接下来的日子照旧,王九儿依旧去白府做工,林弃则每日到茶楼坐在老位置喝茶,只是风雨阁十八层那个窗子再也没开过。
儒圣仙去,不管是对于儒家还是风雨阁都不是一件小事,但不知为何,对于儒圣的葬礼,却一切从简,除了风雨阁门口和城门口多了一条白绫,这座城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
白之墨依旧每日来陪林弃坐上半日,待正午后离去。
在来这座城后的第二个满月之时,林弃确信,他确实是丧失了那种能力。
“只不过……”
林弃躺在王九儿的床上,回想起他当时打开风雨阁第十九层那到木门时的场景。
“虽然早就听说过,作为莽荒遗迹存留下的风雨阁,能够看到一些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存在,可她怎么会在那里。”
当时的他距离那扇门很近,所以看得很清楚。
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老头子,他们正站在极北冻土那条黑线的一侧,观察着那只怎么努力也过不来那条黑线的老鹰。
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是,老鹰背后并非什么都没有,而是尸横遍野,没有一个活人,而就在这种环境里,他看到了记忆深处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甚至透过门缝,他还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茉莉花香。
“所以,这风雨阁,终究还是得再上去一次才行。”林弃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只不过他不知道当时儒圣透过那条门缝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被活生生吓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弃注意到了王九儿手臂上的淤青:“怎么了?”
“没事。”王九儿赶紧用袖子将其遮住。
看着王九儿埋头吃饭的样子,林弃想起,她似乎有一段时日没有说白府如何如何好了。
林弃心头叹息,道:“不行的话就不要去了,靠着那些金子,我们也能轻松过上一段时间。”
没想他的提议当场就被王九儿拒绝了:“白家给的工钱确实跟其他主家不一样,所以我还能坚持。”
林弃没有搭话。
第二日,林弃聊天中跟白之墨提起了此事。
“是我疏忽了。”白之墨歉意道,“早知道府内那些下人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没tຊ想到已经猖狂了如此地步。林兄你放心,今日……不,现在我就去好好教育他们一顿,顺便给林夫人换一个其他差事。”
白之墨以茶代酒,向林弃赔了个不是后便匆匆离去。
当天晚上王九儿回家后显得格外兴奋。
“林弃你知道吗?”王九儿翻炒着锅里,嘴里却停不下来,“今日白之墨公子亲手把平日里跟我不对付的那几个下人给狠狠教育了一顿,而且你猜我现在被调到哪里?”
“哪里?”林弃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地平线,道。
“白家小姐,白萱萱身边。”王九儿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你家娘子,现在可是白小姐的贴身丫鬟了!”
“恭喜恭喜。”林弃笑道,心里对白之墨的印象又深了一分。
这兄弟,是真能处。
“而且你知道吗?白萱萱小姐生得那叫一个好看,若是你见了,指定走不动路。”王九儿道。
“是吗?”林弃道。
“当然了,而且皮肤超级好,好几次我都想要试一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这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王九儿感慨道,“也不知道她们都怎么保养的?”
……
而当次日,林弃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之墨看林弃的要是变得怪异起来:“林兄,我本以为你是个直男,没想还有这种嗜好啊?是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林弃当场就想把面前的茶壶敲过去,不过一想这是人茶楼的财产,于是忍住了:“不是我,是她。”
白之墨当即明了:“小事,我让萱萱送林夫人一些多余的胭脂水粉便是。”
“那就多谢白兄了。”林弃道。
这天夜里,王九儿是坐白府的马车回来的,手里还有一个篮子,里面全都是精致的胭脂盒。
“我本想自己走回来就是了。”王九儿解释道,“可小姐担忧我拧这些东西太过费劲,非要让府里的马车送我。”
林弃点点头,给了马夫几块碎银作为赏钱,马夫谢过之后,回去了。
看到这副场景,王九儿肉疼道:“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捡这种便宜了,这来一次就损失几辆银子,我们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然而,第二天王九儿还是坐马车回来的,不过他们确实也不用给赏钱,因为白家小姐白萱萱跟她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