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言难尽地望着他,又是唰唰两笔:“你药牛呢?最多七片,不要拉倒。”杜霁风扯过药单,避开席醉背部的伤口扛起人就走:“小气吧啦的。”拿了药,杜霁风扛着席醉犯了难。就近住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别想跟许皓宇在一个楼栋里睡觉!定亲?定呀!她要真敢开场子,就别怪他炸席!说起来,他刚才好像在厕所里看到了许皓宇,脸肿得像个猪头,半死不活的,下半身好像还流了血?他想强迫死丫头被反击了?
门一开,那死丫头赫然头冒冷汗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杜霁风瞳孔骤缩,仓皇地扑了过去来回摇晃,声音颤抖:“杜清雅,你快起来!别给老子装死!”
席醉软趴趴地没动静。
“艹!”杜霁风火急火燎地抱着人送到治疗室:“医生你快看看,她是不是快死了?”
医生艰难地扯出自己的衣领:“你倒是先把路让开!挡着我能看什么啊?”
杜霁风慌乱地后退,“医生我有钱,你放心开药治疗!”
医生拿过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掀了掀她的眼皮,又听了听她的心跳。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故意过来逗我玩的吗?人一点事都没有,吃什么药?还有钱,人要真死了,有钱也白搭。”
杜霁风不赞同地撇撇嘴,钱还是有用的,比如他就可以花钱把死丫头的大脑挖出来用神经液培养,也算另一种意义地活着了。
要不现在就顺水推舟地埋了吧。
杜霁风脑海里闪过危险的想法,但这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鲜活的她了,比招人恨的她更没意思。
杜霁风剑眉下压,又问医生:“她这摇都摇不醒是咋回事?”
医生指着她眼底的青乌:“纯粹睡熟了,这小姑娘还没成年吧?课业别给那么重,学习不是评判的第一标准,你们做家长的别给那么大压力,都有自残倾向了不知道吗?”
呵!
杜霁风冷哼一声,现在她的成绩不知道,但以前的了解啊!
“她倒数的成绩有个屁的压力!自残更是荒谬!她不搞死我们就算好了!”
“她手指上的伤口有反复被抠开的痕迹,再不管,这手指别想好全了。”医生苦口婆心,帮她手指重新上好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好好开导她,没事就走吧,我也挺忙的,记得去缴费,有钱人。”
自残?可笑!
这种事发生在疯子二哥身上很合理!
她?一个没脑子的黑心猪,有个屁的心理问题?
杜霁风晦暗不明地盯着席醉包起来的十根手指头,突然不满地拍桌:“作为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你tam就这么敷衍?都不给拍片扫描开点药?”
“少拍片,容易致癌。”医生唰唰两笔把药单递给他:“去拿药吧。”
杜霁风看了一眼,疑惑道:“镇定药?不该是安眠药吗?”
医生挑了挑眉:“看来日常没少吃啊,连我的字都能认出来?你有狂躁症,今天没吃药出来的吧?”
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
杜霁风直接反驳:“你tam才没吃药!”
医生点点头:“我没病不用吃药,外面有热水,取了药就能吃,方便。”
杜霁风噎了一下,犹豫着把单子又递了过去:“再给我加两瓶安眠药!”
医生一言难尽地望着他,又是唰唰两笔:“你药牛呢?最多七片,不要拉倒。”
杜霁风扯过药单,避开席醉背部的伤口扛起人就走:“小气吧啦的。”
拿了药,杜霁风扛着席醉犯了难。
就近住院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别想跟许皓宇在一个楼栋里睡觉!
定亲?定呀!
她要真敢开场子,就别怪他炸席!
说起来,他刚才好像在厕所里看到了许皓宇,脸肿得像个猪头,半死不活的,下半身好像还流了血?
他想强迫死丫头被反击了?
杜霁风眯起眼,诡谲的光在眼里翻涌。
不行,他得再去看一眼!没死的话就再补一刀!
“不,不要……三哥……”
即使是被系统惩罚疼晕,席醉也不得安生。
她又做了个梦,梦见杜霁风挖了她的坟,然后切断了整个手腕,径直躺了进去。
她穿过杜霁风的身体,拼了命地阻止,却仍然无济于事。
无尽的绝望压垮了她。
。
杜霁风停住了脚步,捏紧拳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医院。
在酒店开了间房,杜霁风将人轻柔地扔到床上,粗鲁地给她盖上被子,又陡然失力地跌坐在床边,痛苦地捂着一点点抽疼的脑袋,声音沙哑。
“杜清雅,你真的很过分,也就欺负老子心软,否则那狗东西早就死了千百遍!你就不能,也站在我这边一次吗?不要再为他伤害我了好吗?我很疼,真的很疼。”
席醉呼吸滞了一瞬,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杜霁风抬起头,抚掉了她的眼泪,“别哭了,老子又没打你,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心生希望的,然后再被你骗一次,杜清雅啊,别总玩同样的手段了,换一个新鲜的吧。”
席醉抠紧了手指,很快就被杜霁风掰开。
他的声音阴沉,“把眼睛给老子睁开,否则tຊ我现在就去揍许皓宇一顿!”
???
席醉纠结地起身,但没睁开眼,又低头抠手指,“对不起。”
杜霁风控住了她的手,皱眉质问:“你真自残?”
席醉立刻摇头反驳:“我没有!”
杜霁风拿着纱布给她的手指又缠了好几圈:“再让我看见你抠手指,抠一次,我就揍许皓宇一拳!”
席醉弯了弯十指,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她确实不该表现得这么明显的,不然又要惹他们担心了。
席醉心虚地看了眼杜霁风,又立刻闭上眼赔笑解释:“抠它是因为痒,不是要自残!”
“老子管你怎么回事!”杜霁风放下心来,又别扭着询问:“你现在癖好挺奇特啊,在厕所睡觉!发疯呐?”
席醉轻咳一声:“下次不会了。”
其实确实发了点疯,但不多,就是近距离接触许皓宇过久,情绪一下没控制住,下手重了点,把人往死里打,好像还踩爆了他的一颗蛋蛋。
席醉高兴起来,晃着脑袋来回点着。
就是可惜差一点把笔捅进许皓宇心脏时,系统惩罚的电击来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
有时候,生还不如死呐。
杜霁风盯着席醉小时候最爱的动作,一下子愣住了。
想到高兴处,席醉眯眼狡黠笑起来,眼睛一下子睁开,跟杜霁风对上了视线,落进了他晦墨幽深的瞳孔。
杜霁风伸手抚摸她的脸,悲凉地笑:“杜清雅,你为什么就不能、一直这么可爱呢?哪怕,装一装啊……”
把她杀掉!让二哥做成标本,就可以一直可爱了啊。
危险的想法疯狂涌动着。
杜霁风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阴毒地看了眼席醉,转身仓皇地逃走。
必须,离开!
不可以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