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坦诚，贺景白感觉心都快碎了，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错的。“楚楚，这次我不想答应你。”他对她说过无数遍“好”，为的不是这一刻。“贺景白，趁我们现在只有一点喜欢结束挺好的，否则到最后撕破脸才分手更难受。”“谁说我只有一点喜欢你了？”徐令楚一时语塞，没有回答。他哽咽着继续控诉：“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说开始就开始，又随便地就把我推开？”徐令楚以为他要生气了，但他却又抱紧了她，语气卑微：“你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吗，等你彻底不喜欢了再分手可以吗？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烦的。”
毕业典礼在即，徐令楚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每天有空都会找个时间去学生活动中心练习。
贺景白这时候就会来找她，给她端茶送水，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现在每次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徐令楚心里都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陷入了一段不对等的感情，即使处在上风也很不开心。
不负责任地讲，她觉得自己有点腻了，因为和他相处确实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特别是在上次冷战之后，好像总是负面情绪更多一点。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贺景白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直接递到她嘴边。
徐令楚用手接过但没有喝，不经意地问他：“你明年也要毕业了吧，有什么打算吗？”
贺景白摇头，表情不太自然。
“没什么打算。”
徐令楚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她其实也并不是很关心，因为她觉得那时候他们应该早就不在一起了。
她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贺景白，我不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轻，明明无比简单的一句话贺景白却没听懂，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先红了，发现她不是开玩笑的之后整个人如坠冰窟。
“什么意思？”
明明自己就是那个感情中的操刀者，徐令楚却也难受地皱着眉，有些不忍地开口：“意思就是……我们分手吧。”
贺景白艰难地问出几个字：“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单纯不太想和你在一起了。不是你的错，你可以怪我。”
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坦诚，贺景白感觉心都快碎了，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错的。
“楚楚，这次我不想答应你。”
他对她说过无数遍“好”，为的不是这一刻。
“贺景白，趁我们现在只有一点喜欢结束挺好的，否则到最后撕破脸才分手更难受。”
“谁说我只有一点喜欢你了？”
徐令楚一时语塞，没有回答。
他哽咽着继续控诉：“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说开始就开始，又随便地就把我推开？”
徐令楚以为他要生气了，但他却又抱紧了她，语气卑微：“你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吗，等你彻底不喜欢了再分手可以吗？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烦的。”
这样不太公平，但是他看起来实在太伤心了，让人很为难。
“贺景白……”
“你能不能把刚才那几句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你别这样，分手了我们还可以当朋友的，我和李珩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
贺景白松开了她，脑袋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断了，嗡嗡作响，咬牙切齿地问她：“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就算了，我们像最开始认识那样就好，或者你想当彻底不认识我也行。”
“别说了。”
徐令楚感觉他的眼泪要把自己烫伤了，转过头不去看他，强迫自己冷静地开口：“明天开始就不要来找我了。”
回到家，徐令楚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很多奢侈品她从来没用过，都认真地打包好了，寄了个同城快递想要还给他。
她怕贺景白已经把她微信拉黑了，于是用短信通知了他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徐令楚身心俱疲地躺倒在沙发上，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记忆什么也想不起来，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睡到傍晚，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贺景白打来的。
徐令楚给他回拨了一个，问：“东西你收到了吗？收到了我就挂了。”
那边很久都没有出声，徐令楚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哽咽又气愤的声音，听上去很没有气势。
“徐令楚，你幼不幼稚？”
“你收到了啊，那我挂了。”
他的声音混着哭腔传来：“为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呢？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跟我说我会改的。”
“你没哪里不好，要怪就怪我吧，对不起。”
电话挂断，贺景白感觉头特别痛，看了一眼那堆本来打算送给她的毕业礼物，现在也全都不需要了。
六月，京市已是初夏。草坪上，徐令楚结束演讲，朝台下鞠躬，欢快离场下台的身影落tຊ在贺景白眼里。
分开一星期，看得出她过得还不错，贺景白面无表情，鼓完掌后攥紧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汹涌。
徐令川中途也来了，坐在了徐令楚旁边的位置上，看见她下来隔着老远就用手给她比了个赞。
“表现不错，等会请你吃饭。”
“那当然了，本来就应该你请客。”
徐令川笑着拍她的肩，有点奇怪：“刚刚好像看到你的小男朋友了，他怎么没过来来找你？”
提到这事，徐令楚不太淡定：“估计你认错人了吧，你们很熟？”
徐令川摇了摇头，继续看台上。
徐令楚也跟着看了一会儿，没怎么听进去，视线有意无意地往四周投去，没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典礼结束，还没到饭点，徐令川要去实验室取点东西，让她在原地等他一会儿。
她坐在原地，思绪被他刚才的话打乱，这段时间她总是会突然想到贺景白，明明预想中不应该如此。
可能是还没习惯吧，她安慰自己，叹了口气。
人群渐渐散去，贺景白坐在了她侧后方两排空着的那个位置上，觉得她好像也没有很开心，下意识就跟着皱了下眉。
她披着头发，腿上放着一本毕业册，翻看时耳侧有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贺景白还是察觉到她情绪不算好，连带着他也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时间好像在他们之间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直到有人来打破。
见到徐令川来，徐令楚合上书册，整理好头发，仰头笑着和他说话。
徐令川突然用手指了一下贺景白的方向，示意她往那边看。
徐令楚感觉后背瞬间就僵硬了，大概猜到了是谁，不顾是否显得刻意，执拗地没有回头，站起身催促徐令川快点走。
贺景白离他们不过三四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情很不好。
等点完菜，徐令川才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徐令楚咬了下吸管，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分手了，现在不太想见面。”
徐令川了然地点点头，劝她：“没事的，吃菜。”
一顿饭徐令楚吃得食不下咽，她站在门口等徐令川结账，突然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没想到即使分手了贺景白还是这么影响自己心情。
这不是她预想中分手之后的状态。
“你好，请问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有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徐令楚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抬起头，看见是一个长相很清秀帅气的男生，本想拒绝，但视线一飘忽又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令楚挑了下眉，说：“好啊，你扫我吧。”
那个男生像是有点意外，愣愣地加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徐令楚举起手机冲他笑了一下，“好了，联系方式已经加上了。我也得走了，还有朋友在等我。”
“哦哦，好。”
徐令川还有点事，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就走了，徐令楚下车之后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想试试看能不能碰上一个人。
“楚楚，不要随便就相信来历不明的人。”
徐令楚没回头，等到贺景白绕到自己面前，问他：“你是什么来历很明确的人吗？”
贺景白的脸色和声调在这一刻都很冷，但徐令楚还是听出了他和自己说话时声音微微的颤抖。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整理一份我的所有背景资料。”
“不用了，你为什么老是要跟着我？”
“……没有跟着你。”
徐令楚都懒得拆穿他：“好吧，那随你，我得回家了。”
刚抬起一只腿，就被他挡住了路。
“还说不是跟着我？”
贺景白没回答，低头看着她，脚步逼得很紧，不让她走。
强硬的姿态没有维持多久，贺景白很快退后了几步，说：“你还有东西在我家。”
“不要了，丢了吧。”
话一出贺景白又好像被刺激到了，直接牵住了徐令楚的手。
徐令楚晃动了一下，没挣开。
“你想干什么？”
贺景白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想和你复合。”
“……不同意。”
徐令楚用力抓了下他的手心，他也没松开，反而把她的手牵得更紧。
“那不用复合了，反正你之前说分手的事，我到现在也还没同意。”
“这是两码事。”
贺景白终于皱了下眉，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低下头想吻她，在嘴唇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松开了手。
“抱歉。”
徐令楚有点看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了，打算走又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可以告诉我到底哪里还不够好吗？我都可以改的，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还有今天，你加的那个人看着不像好人，把他删了吧。”
徐令楚感觉他的头发刮蹭过自己颈侧有点痒，歪头避开了一点，随后叹了口气。
“贺景白，我说过我们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的，你现在这样让我也总是很难受，我们以后都各自好好的不好吗？”
他没有再说话，但徐令楚感受到自己腰间那双手逐渐垂落，最后两人短暂触碰的身体又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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