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瑾脸上挂不住,连忙过来挽住我的手臂。“之婉,你别说气话,也别误会,我们就是在楼上收拾东西,下来迟了点。”我正想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嘉肆发来的信息。【之婉,你一个人撇下我们先下楼,就是为了见昨晚那个男人?】我看着信息,诧异抬眼,对上陈嘉肆隐含不悦的目光。心里的火瞬间蹿了起来。陈嘉肆明明就不聋,却能忽略我们正说的话题,然后质疑我对别人有心思?我正要回,身边的方童瑾却看到信息,夸张地叫了一声。“之婉,原来你昨晚真的去找那个寸头帅哥了啊?你还真是行动派!”
陈嘉肆和方童瑾的脸色都是一变,下意识看向我。
我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朝老板娘扯了扯嘴角。
“是啊,姐,我准备回去就退婚,成全他俩呢。”
这话一出,旅馆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老板娘的脸色顿时变了,鄙夷的目光在陈嘉肆和方童瑾之间来回扫了一圈。
什么都没说。
纪淮澈目光沉沉看了我一眼,拿走老板娘退的押金,踩着积雪离开了。
方童瑾脸上挂不住,连忙过来挽住我的手臂。
“之婉,你别说气话,也别误会,我们就是在楼上收拾东西,下来迟了点。”
我正想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嘉肆发来的信息。
【之婉,你一个人撇下我们先下楼,就是为了见昨晚那个男人?】
我看着信息,诧异抬眼,对上陈嘉肆隐含不悦的目光。
心里的火瞬间蹿了起来。
陈嘉肆明明就不聋,却能忽略我们正说的话题,然后质疑我对别人有心思?
我正要回,身边的方童瑾却看到信息,夸张地叫了一声。
“之婉,原来你昨晚真的去找那个寸头帅哥了啊?你还真是行动派!”
她好笑地看着我,故意大声说着。
“你说要跟嘉肆哥退婚,该不会是打算提前发展下家吧?”
我面无表情地听完,看着陈嘉肆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低头在陈嘉肆的对话框里回了一句。
【别误会,我们都是有边界感的人,不会随便咬别人的嘴。】
这话我是同时给他们两个人看的。
陈嘉肆眼里的愤怒顿时被慌乱取代。
方童瑾当然也看见了,脸色瞬间难堪至极,像被掐住脖子一般,半天没说话。
直到老板娘介绍的向导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向导是个憨厚的中年大叔,叫“老钟”。
我不再理会他们,跟老钟交涉了一下价格等各方面问题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外面积雪很深。
可我们的车停在院子里,车身和周围的地却都干干净净。
我正疑惑,就听老钟笑着说。
“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南方娃还知道提前铲雪,把车上的雪都清了,可给我省功夫了。”
我听着这话,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那个高大的身影。
这里除了纪淮澈,也没有别人会默默做这些事了。
想到这,我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这男人看起来高冷,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陈嘉肆显然也猜到了,脸色阴沉地坐进后座。
方童瑾也立刻跟着坐了进去,而后对我笑着说。
“天太冷了,我们还是三个人一起坐后面,可以互相取暖。”
我看了眼陈嘉肆余怒未消的模样,直接坐进副驾驶。
“不用了,没必要挤。”
由于天气原因,车开得很慢,一路上我都在看窗外的林海雪原。
这里靠近中国最北端,下午三点多,夕阳已经染红了整片天际。
我们也顺利到了漠河。
现在零下三十多度,我套了两层羽绒服都还是冷。
老钟带着我们直接开到一家旅馆:“今晚现在这边落脚,明天再去北极村。”
我们都没什么意见,一人开了一间房,吃了晚饭就各自住下。
这一晚,陈嘉肆都没有再跟我有过任何交流。
直到深夜,我刚睡下,陈嘉肆忽然来敲门。
我刚打开房门,他就直接举起了手机。
【方童瑾感冒发烧了,你去帮她买点药。】
我看到这消息,心底的火气噌地冒了起来。
这大半夜,外面冰天雪地,叫我上哪去买药?
我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正准备打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微信却在此时弹出一条新消息,竟是我妈发来的——
【崔伯母:嘉肆啊,你有事都叫之婉去做就行,她毕竟是你未来媳妇,要是不听话,你就跟伯母说!】
这些字像尖锐的石子,接连在我心上滚过。
硌得我刺痛不已,呼吸不畅。
我知道我爸妈很看重时家和陈家的联姻,可……真的有必要,这样不顾尊严地讨好一个晚辈吗?
我怔怔看着那行叫我去买药的字,质问的话转了几圈,却变成了另一个询问。
【我妈这些天……都在跟你联系?】
陈嘉肆看到问题,朝我勾了勾唇,拿过手机打字。
【是啊,所以你就好好跟我在一起,不然伯母会失望,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会受损,多麻烦啊。】
字里行间都是明晃晃的要挟。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在他眼里看见胜券在握的自信。
沉默了许久,我忍不住颤抖出声:“这样有意思吗?”
我不明白,他不喜欢我,明明可以退婚,跟方童瑾在一起。
为什么偏偏要这样绑着我?
难道看我被他们玩弄的样子很有趣吗?
他没回我,我也不指望他这个“聋哑人”能给我什么回应。
说完就直接回房套上衣物鞋子,拿着手机出了门。
漠河的冬夜刺骨寒冷。
我走了几条街,走到四肢都僵疼,却依旧两手空空。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旅馆楼下。
看着空旷的街道,我再也无法压抑心里的酸涩,撑着路灯缓缓蹲下。
眼泪一滴滴流出来,化作冰粒砸落在地。
重活一世,我第一次感觉迷茫又害怕。
我怕我想活出自己的人生,却还是不得不沦为联姻的工具。
更怕再一次在丈夫和闺蜜的冷眼下死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天上又飘起雪,我抱着膝盖哭得喉头发哽,睫毛挂的泪水都被冻成了冰珠。
嚓、嚓……
有踩雪的声音传来,一双皮靴出现在我眼前。
我忽然被阴影笼罩,止住哭声,怔怔抬起头。
昏黄灯光下,纪淮澈穿着厚实的大衣、撑着一把黑伞,身姿挺拔站在我面前,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他为我挡下一片阴影,却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