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浑身颤抖,完全靠着贤妃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任昭仪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她身后跟着的贵女公子哥儿们,也跟着转身就跑。后面的往前挤,前面的往外跑。场面一度混乱得没法控。任栖梧忙将周翊然他们护在身后,慢慢地往后撤,才避免了他们被挤被踩的命运。撤退到安全地带,周翊然一把拉过任栖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十分不善地问:“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任栖梧有些心虚。她们的确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她弱弱地回了句:“就是,想看个热闹。”
宫女看着一众贵女还在疯狂攀扯世子夫人。她都快急死了!想提醒贤妃娘娘,可打死她她也不敢说实话啊!只能拼命冲着贤妃娘娘摇头,希望她能理解,替三皇子遮掩一下。可贤妃娘娘一听众人起哄架秧子,就特别想看任栖梧出丑。她直接带头往那边走去。
宫女吓坏了,直接冲到前面去,拦住贤妃,连连摇头。
贤妃这才反应过来,冷冷瞪着那个宫女,低声咬牙切齿地问:“里面不是那个乡下野女人?”
宫女立刻点头。
贤妃皱眉:“那毒没下到她的饭食里?”
宫女点头,又摇头:“的确吃了,但并没有反应。除了干呕。”
是了,任栖梧连续多次干呕。可是她体质特殊,所以反应也不同?可这也太不同了点儿吧?一定有蹊跷!
贤妃正想阻止一众贵女公子们跟着任昭仪去捉奸。就听到前方传来任栖梧一声惊呼!
任栖梧在那里!贤妃怀疑地看向那宫女,快步走了。
宫女也有些懵。世子夫人什么时候也掺和进去了?那场面,宫女不敢想象!
周翊然正同皇上不紧不慢地往御花园走着,突然听到任栖梧一声惊呼,惊得他差点儿从轮椅上跌下来。
皇上脸色一沉,吩咐抬步辇的太监:“快点儿!”
一行人脚步飞快,竟然比贤妃他们还先一步到达任栖梧她所在的地方。周翊然一眼看到任栖梧正用双手捂着眼睛,背对着假山站着,嘴里喃喃说着:“我瞎了。我瞎了!”
他的四个侄女儿和任栖梧身边那四个丫鬟,也都用手捂脸,一副没脸见人了的模样。
贤妃她们带着一众贵女脚步匆匆赶来,第一眼没注意到任栖梧,反而看到了皇上,忙呼啦啦跪地行礼。外面那么大的行礼声,硬是没能压过假山里那异样的声音。贤妃心里暗叫不好,正要拦住皇上,哪知道皇上怒气冲冲地已经闯了进去。
她们没法,也只得起身匆匆跟着进去了。
任昭仪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立刻招呼一声,众人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先看戏要紧,呼啦啦全都跟着进去了。
本来就看护国公世子夫人的热闹的,可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恨不得自戳双目!
三皇子压着一个太监,一个锦衣卫校尉压着三皇子。三人叠在一起运动,居然还能做到动作一致、和谐共生!
“混账!混账!”皇上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大吼着就要上前踹三皇子!
贤妃连忙拉住皇上,柔声劝道:“别。三皇子现在明显不对劲儿,他这是被人陷害了。您别动手,很容易伤到他。”
皇上浑身颤抖,完全靠着贤妃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任昭仪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她身后跟着的贵女公子哥儿们,也跟着转身就跑。后面的往前挤,前面的往外跑。场面一度混乱得没法控。
任栖梧忙将周翊然他们护在身后,慢慢地往后撤,才避免了他们被挤被踩的命运。撤退到安全地带,周翊然一把拉过任栖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十分不善地问:“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任栖梧有些心虚。她们的确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她弱弱地回了句:“就是,想看个热闹。”
周翊然想着这丫头盯着他腰下的那灼灼目光,语气更冷了几分:“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没,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任栖梧信誓旦旦地胡说八道!坚决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不过,实在太恶心了。任栖梧这么一想,又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周翊然见她实在呕得难受,只得先收起算账的心思,心疼地替她拍背。
周臻弱弱地问:“婶婶,你到底在恶心什么?”
任栖梧摆摆手,不想说。
周琼忍不住了:“婶婶,你就告诉我们呗。”
任栖梧终于缓过劲儿来,看了一眼几个一脸好奇的小丫头,无奈道:“我怕你们知道了,也一样要吐出来。”
周琼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任栖梧扯了扯嘴角,才问:“你们知道,他们给那葡萄酒里下的什么毒吗?”
周翊然也好奇了,问道:“什么毒?”
“缠情。”任栖梧努力控制着自己想吐的感觉,用最平和冷静的声音,平铺直叙地说道,“就是取最霸道的情蛊发动相交时产生的黏液入药,配以十几种具有催,情效果的草药,炼制而成的香粉。三皇子先用其涂抹全身。那么,所有接触到那种黏液的人,都会不自觉被他深深吸引,不可自拔。现在,你们知道,那琉璃盏中是什么了?”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一股恶寒爬遍她们全身。
刚刚那校尉是直接用琉璃盏泼向她们的。如果不是小婶婶飞帕相救,她们未必不会被波及到。那现在在假山里的就是她们了。还不是一人,是好多个人!
这样一想,众人齐齐干呕了起来!
那个校尉只是落在了倒了那葡萄酒的湖水里,效果就这般恐怖!宋清月立刻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夫人,那湖水?”
任栖梧点头,伸出三根手指:“都有毒。至少得三天,毒性才能挥发完。”
“那湖水是活水!”周臻惊叫道。
那岂不是,全城人都有可能中毒了。
任栖梧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那药效稀释了无数倍。并不怎么强烈了。顶多,这三天,京城会出不少倾慕三皇子或者对他有好感的人。那锦衣卫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他掉进去的时候,那葡萄酒还没有完全散开。他又正好掉在那葡萄酒掉落的地方。”
周臻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干呕一声:“这三天我不喝水了。”
周翊然无语:“咱们府里喝的是井水。跟护城河并不连通。”
一众人,包括任栖梧,全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要是让她们不自觉对三皇子这么恶心的人产生好感,等药劲儿过了,自己就能把自己恶心死了。更何况,那毒更恶心!一想到喝下去,不行了,又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