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我后悔了,当初在山上,我就不该缠上你!”或者在他眼中,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他根本就不爱她!“这就后悔了?”男人的声音全是了讥讽,“可我还没玩够!”说完,傅羿安阴恻恻地瞥了一眼桌案上那两碗油腻腻菜肴,转身拂袖而去。林婠婠身子微微一颤,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她平日里性子极为乖顺,根本不会在他面前发脾气,哪怕被他欺负得狠了,也只会偷偷流泪。今日她心中的委屈,仿佛泄了闸的洪水,关都不关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
青黛点了点头。
她拧着眉头,小口小口喝了起来,“东西送回去了吗?”
她伸手又端起另一碗药。
“还没来得及,明日一早就送回去。”青黛扯了个慌,她原本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小姐和世子就和好如初了呢?
帘子被掀开,浮光涌动,一道身姿笔挺,丰神俊朗的身影越了过来。
林婠婠手腕陡然失力一颤,药碗摔落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双黑色绣着金丝的靴子停在了碎片前。
傅羿安闻着苦涩的药味,扫了一眼周遭,纳闷道,“怎会有两碗药?”
青黛身子一僵,转身朝傅羿安行礼,脑袋转得飞快,“回世子,药太苦,特意分成两碗。”
一想到女子的娇弱,傅羿安面露笑意,缓步走了过去,坐在了软塌旁边,“重新弄一碗。”
青黛点头应下,利索地收拾了碎片,就退了出去。
林婠婠穿着一件雪白素衣,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毫无点翠,懒懒地倚靠在床榻上,身段单薄,更显得柔弱可欺。
她脸色有些苍白,沉静的双眸却带着几分倔强,哪怕在病中,也丝毫不减她的容色,反而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傅羿安有些后悔自己的放纵,温声开口:“果然受寒了,吃的哪家的药?可还管用?要不我派人去请太医。”
说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白玉兰花簪子,插在了林婠婠的发髻上。
林婠婠并不理会他的刻意讨好,语气不善,“不劳四哥大驾,一点风寒,死不了。”
傅羿安手一顿,面上的温润刹时褪去,忍着愠怒,“婠儿!好好说话!”
林婠婠深吸一口气,毫不示弱,“傅羿安,你要娶妻,我也得嫁人,放过彼此不好吗?别来了!林家有祖训,不得为妾。”
“谁要纳你为妾!别胡思乱想!”傅羿安冷冷回了一句。
林婠婠手指泛白,紧紧攥着锦被,他们之间的点滴在脑海里晃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开始沉迷了。
可她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差点沦为奴籍的人,哪怕配得上他!
门不当户不对,何必呢?
“胡思乱想?”
“卢王妃看中了陇右节度使之女赵妙元,是与不是?”林婠婠强忍着情绪,扬声质问,身子都在颤抖。
“是。”
傅羿安没有否认。
林婠婠瞬间红了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难道我要等着她进门了,规规矩矩叫她一声四嫂,才不叫胡思乱想?!”
傅羿安抬手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林婠婠却别过头去,不让他碰。
“你想多了!”
如此简单干脆的话语,只能说明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们的未来!
林婠婠一把扯下白玉簪子,忽地摔在地上,晶莹水润的簪子瞬间摔成了两段,“我们就如此簪,一刀两断!恳请世子别再纠缠我了!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
“傅羿安,我后悔了,当初在山上,我就不该缠上你!”
或者在他眼中,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他根本就不爱她!
“这就后悔了?”男人的声音全是了讥讽,“可我还没玩够!”
说完,傅羿安阴恻恻地瞥了一眼桌案上那两碗油腻腻菜肴,转身拂袖而去。
林婠婠身子微微一颤,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她平日里性子极为乖顺,根本不会在他面前发脾气,哪怕被他欺负得狠了,也只会偷偷流泪。
今日她心中的委屈,仿佛泄了闸的洪水,关都不关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
林婠婠哭了很久,渐渐才平息下来,刚才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那一番话,傅羿安在王府地位超然,她原本不敢如此无礼。
可他们之间,早就突破了礼数束缚,她若不说些狠话,他哪里又会当真!
只怕觉得,她已是他的人,一辈子自然只得跟着他。
她低头寻那摔碎了的玉簪,却不见踪影。
也罢,若他们两人能彻底了断,也是一了百了!
傅羿安一出来,脸色阴沉,转身对程丰道:“跟外院张管事打个招呼,给衡芜院单独开个小厨房,银钱开支从我这出。”
程丰明显一愣,“府里的姑娘都没有单独的小厨房,只怕会招来闲言碎语。”
“动动脑子!要过明路,别私下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不用跟着我了!”
“那厨娘呢?”程丰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
傅羿安想起林婠婠本是南方人,也是背井离乡来的上京,他冷声道:“去寻个南方的厨娘,嘴别那么碎的!”
“好!”
傅羿安刚回院子,卢氏就派人来请,他转身去了松涛苑。
卢王妃坐在上首,她穿着一件烟绿缎织掐花对襟外袄,满头珠翠,通身贵气,丝毫不露衰老,却依旧风姿卓越。
卢氏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神色肃容,“你当真没碰过秋月?她可是你屋子里的人!”
傅羿安疑惑,“哪个秋月?”
卢氏看着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感心塞,横了他一眼,“去年我放在你屋里的四个通房丫鬟,
秋月就是年岁最小的那个!颇有几分姿色,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傅羿安略作思索片刻,还是没想起谁是秋月,“院里的那些丫鬟,我都分不清,更没有碰过!”
卢氏深知自己的儿子心高气傲,孤身一人多年,断不屑在在这种事上撒谎。
若秋月真的承了世子的宠,只怕她早就敲锣打鼓,弄得人尽皆知,跑到她跟前来讨赏了!
哪里会藏着掖着,连怀孕这么大的事也瞒着。
可昨晚她只是简单敲打了她几句,秋月就离奇死亡。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卢氏心中疑虑,也不想拿内宅的腌臜事去烦儿子的心,只得转移话题,“昨日府上来的几个贵女,你可有中意之人?”
“娘,儿子是守礼之人,怎会私相授受?”
一句话噎得卢氏说不出话来,心中苦涩,悔不当初。
卢氏也不敢逼得太急,只得循循善诱,“羿安,你也不小了,你总得为王府开枝散叶,陇右节度使之女赵妙元,侯爷和我都很喜欢,不如我们这就定下来?”
“你们这么喜欢,你们自己娶呗!”
啪的一声,茶盏重重落在了桌上。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卢氏气极了颤着手,指着他怒骂,“你想气死我吗!”
“儿子哪敢!”傅羿安倏地起身,像是早就习惯了卢氏的反应,唇角的弧度更张扬了几分,撩袍大步离开。
傅羿安一出来,小厮程丰就迎了上来,“公子,陆斯年传话约你,说有要事相商。”
“在哪?”
程丰缩了缩脖子生怕被骂,“玉仙楼。”
不用想,也知道世子是不会去的。
玉仙楼可是上京有名的青楼,傅羿安从不踏足那些烟花之地。
这安国公世子就是烦人,明明知道世子的秉性,还不按常理出牌,平白连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傅羿安眼眸一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反常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