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这手艺怎么越来越退步,连茶味都泡没了。”贺景衍喝了一口,居然还有茶叶渣子在里面,这泡茶技术,也是为难他三哥四哥硬着头皮喝下去还要说出夸奖来,“你小子,懂什么!这进贡的茶就这样,有一股雪山的清透,还有田野的泥土香,茶味在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皇上喝进口中,表情有一丝丝的怀疑,贺景衍没有错过父皇脸上的表情,“进贡的茶就是不一样,父皇多喝些。”贺景衍心思坏的又给皇上的杯子里添满茶水,还格外好心的举起来递到面前去tຊ。
至于找的由头也很牵强,有一年皇上寿宴上,喷火杂耍人是刺客假扮,御林军在寿宴外围守护,听到动静往里赶,
可刺客的匕首更快,蹭的一下直逼皇上面门,贺景衍坐在下方,抽出腰间长剑与之比划,
刺客武功及其高强,竟然和贺景衍对打能不落下风,最后御林军统领和他一起把刺客拿下,本想审问背后受何人致使的,
却被刺客咬破了牙齿间隙中毒药,当场自尽身亡,
幸亏有贺景衍提剑拖住了刺客,皇上当场宣布贺景衍入宫可携带兵器,不可阻拦,
年少时的贺景衍,有皇上宠,皇后疼,太子纵容,东冗国官员最怕惹到这位祖宗,见到他都躲着走,被他折腾一场,皮都得掉下来两层。
即使后来皇后和太子去世,贺景衍又被诊断出不孕,可百官还是不敢轻看了他。
但一个不孕的皇子,也不会被人站队的,毕竟不能继承大统,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明哲保身的不会接近任何皇子,审视夺度的也不会选择贺景衍,有将军舅舅撑腰的三皇子和丞相外孙的四皇子才是最佳选择。
贺景衍五年的时间在朝中安排自己眼线进去,都是些新任官员。
年少的贺景衍已经走向成熟,无法无天的事他要深思熟虑之后才敢去做,
贺景衍看着辉煌的宫殿,烛火通天,照亮整个御花园,这么多年宫里的景色都没有变过,大哥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灯火通明。
“七王爷安好。”身边一排宫女的问好拉回了贺景衍的思绪,
“王爷,您这边请。”跛脚公公见到贺景衍就迎上来,为他指路,
“刘公公,这是要去哪?”贺景衍瞧着右边的路,和御花园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刘公公声音尖细,压低声调回答,“皇上在清风台弄了个品茶会,各家公子们都在那边呢。”
“您啊小心脚下这些石子儿,别一不留神给摔了。”刘公公自己跛脚却担心贺景衍摔倒,手里提的灯笼贴近地面给他照亮,
“公公,最近身体怎么样。”贺景衍在宫里长大,这些宫里的老人们和他关系都不错,
皇后人善心慈,对待下人都好,宫女到了年龄送出宫还要给一笔丰厚的安家费,不管是自己想嫁人还有做些小本生意,总归是有个底气,
太监残缺,一辈子都要落在皇宫里,皇后更是提出,为年老的太监送终,年龄到了或者身体不好的太监,都可以退到后方,做些打扫轻松的活计。
刘公公的脚是为了救贺景衍侄子伤的,贺景衍侄子也就是太子的儿子,死的比太子还要早一年,才六岁就夭折了。
“劳王爷挂心了,奴才在宫里就是传传话,帮皇上催催膳食,什么累活忙活都没有奴才的份,这身体啊,是一天比一天好。”刘公公腿脚走得慢,贺景衍也不急,跟在他后面慢慢走,
清风台四面透风,深秋时节风寒加重,皇上命人在四周围了几张帐子,用来抵挡湿寒,
煎水煮茶、众人围坐,属实是别有一番风味,贺景衍到时就看到三哥四哥围坐在父皇跟前,一口一个夸赞,
皇上亲手煮的茶,谁敢说难喝?
贺景衍就敢!
“父皇,你这手艺怎么越来越退步,连茶味都泡没了。”贺景衍喝了一口,居然还有茶叶渣子在里面,这泡茶技术,也是为难他三哥四哥硬着头皮喝下去还要说出夸奖来,
“你小子,懂什么!这进贡的茶就这样,有一股雪山的清透,还有田野的泥土香,茶味在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皇上喝进口中,表情有一丝丝的怀疑,
贺景衍没有错过父皇脸上的表情,“进贡的茶就是不一样,父皇多喝些。”
贺景衍心思坏的又给皇上的杯子里添满茶水,还格外好心的举起来递到面前去tຊ。
“再喝怕是要耽误宫宴,各位家眷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去御花园瞧瞧。”皇上起身,来躲避贺景衍敬茶,这么难喝的茶,他才不想喝第二次呢。
贺景衍自然是瞧出来了,心里暗自发笑,也不揭穿,“我刚才过来的这边的时候听到御花园里热闹的很,估计人都到齐了。”
“那就去瞧瞧。”皇上移驾,百官随后,贺景衍跟在皇上身边并排走着,
宫里烛火旺盛,只比白日暗淡些而已,贺景衍冠上的暖玉吸引皇上的目光,“今日怎么把这顶戴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前两次赐婚没见贺景衍戴过,怎么这次戴上了,一个庶女而已,而且林颂和皇子们的关系向来平淡,
“正好翻到,就戴了。”贺景衍回答的敷衍,
光亮照在衣袍上,上面的竹节再也隐藏不住,绣娘的手艺实在是好,墨绿色的锦袍,用极其细韧的银丝在上面缝制出竹节来,
“这件袍子倒是破费心思,怎么突然注重这些了?”皇上瞧出贺景衍今日的反常,若是兵器还正常些,
服饰这方面,贺景衍可从来没上过心,“莫不是皇儿心里有人了?”
若真是如此,可就太好了!
皇上自从贺景衍被诊断出不孕后张贴告示,请了无数的名医进宫诊治,可都说贺景衍身体已经损坏,无法医治,
贺景衍更是因此郁郁寡欢,王府里连个婢女都没有,说是看见女子就心烦,会想起伤心事,
眼看着二十生辰过去,贺景衍还不提纳妾娶妻之事,皇上只能心里干着急,嘴上又不敢提,怕万一一个不好让贺景衍更伤心了,
“父皇说笑了,谁家会把姑娘嫁给我这样的人。”贺景衍演戏演的真,仿佛他当真不孕一样,
脸上颇有遗憾与悲痛,再加一声长叹,让皇上心里咯噔一下,皇儿这是又伤心了,“会好的,听说褚国有个名医,我已经派帖去请了。”
“我早就已经放弃,父皇为何还要如此执着。”贺景衍这次是真实的在叹气,父皇对他太好了,以至于他每一次骗父皇自己不孕,都有一股浓浓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