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见谅,小生并非故意取笑,而是跟兄台一样,朝中繁文缛节,实在太多。”走得近了,才发现方才出声呵斥她的人,身量极高。不动声色站在那就像一柄装在鞘里的宝剑,杀气凛然,锋利无匹。沈青鸾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便对上一双俊俏到过分的眼睛。似冬日高山上最透彻的一块冰,让人忍不住幻想,该是何等俊美的脸,才能在这双眼睛之下显得不逊色。视线下移,沈青鸾干净利落地别开了眼。这人居然蓄着一脸
“兄台见谅,小生并非故意取笑,而是跟兄台一样,朝中繁文缛节,实在太多。”
走得近了,才发现方才出声呵斥她的人,身量极高。
不动声色站在那就像一柄装在鞘里的宝剑,杀气凛然,锋利无匹。
沈青鸾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便对上一双俊俏到过分的眼睛。
似冬日高山上最透彻的一块冰,让人忍不住幻想,该是何等俊美的脸,才能在这双眼睛之下显得不逊色。
视线下移,沈青鸾干净利落地别开了眼。
这人居然蓄着一脸络腮胡。
沈青鸾觉得眼睛有些痛,未免失礼,她掩饰般地轻咳一声:
“当今陛下乃天降神权,听闻陛下睡梦中曾聆听仙音,天上的仙人与凡人打扮截然不同。
陛下梦醒,便将梦中的仙人打扮记了下来,而后传开之后,逐步修订成朝廷官员的官袍仪制。
罗大人参奏大人,是担心大人被陛下斥责,并非故意针对兄台之缘故。所以,兄台约莫是误会了。”
寂静,久久的寂静。
男子好看的眼眸之中传出很明显的情绪:不敢置信。
和脸上凶神恶煞的胡子组成奇异而违和的一幕。
沈青鸾不敢再与他对视,只从余光处略瞟着他。
但见单薄的黑色衣袍勾出结实紧绷的宽肩窄腰,隔着衣衫,肌肉的热气仿佛都能喷薄而出。
憋了许久,就在沈青鸾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时候,浓密的胡子下发出惊世骇俗的一声:“操。”
沈青鸾默了默,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往一旁拉开步子,缓缓道:
“不过兄台犯错虽是情有可原,但毕竟在朝为官,自是不能随心所欲。
更何况原本仪容不整只是口头斥责一句的罪责,可大人若与罗御史当众冲突,那可就犯了不尊圣命、冒犯御史的罪责。
大人觉得罗大人避而不见是心虚和刻意刁难,焉知他不是为了避免大人犯更大的错。”
声音如珠玉,温声柔气,先是入耳,而后入心。
男子忍不住侧头,认真地打量着她。
沈青鸾知他听了进去,继续道:
“大人刚刚班师回朝,被人参奏自然心中不爽。但一个毫无漏洞却手握重兵的人,和一个能冲锋陷阵却不拘小节的人,大人以为陛下会更放心谁?”
沈青鸾意味深长,点到即止。
男子,也就是君呈松,慢慢回过味来。
他自十四岁一个人西下去了战场打拼,至今已有十二年之久。
期间有人教他杀人,有人教他如何三日无米无水还能活下去,有人教他如何顶天立地做一个大男人。
却偏偏,没有人教他这些世家子弟人人信手拈来的为人之道。
原来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踏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只差一瞬,险些就要万劫不复!
沈青鸾不知他心中天翻地覆,只觉男子平静的面容之下,眸光蓄着风浪,冰冷的气息无声扩散。
沈青鸾噤声,脚步悄无声息准备往后挪。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动作,男子冷不丁开口:“还有哪些?”
什么?
沈青鸾一时反应不及。
身边方才还在敲门的侍从已经不耐烦道:“将军问你朝堂之中还有些什么臭讲究,一次说清楚。”
沈青鸾:……
好在她反应快,不一会神情便恢复正常:“此事说来话长,非一日之功,且小生如今有事要和罗大人商议,片刻也不能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