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已经没了,他要是能找到工作,也不会和万岁一起,跟着这些人混。反正前无依后无靠的,倒不是帮帮谢泷西的忙。看了眼谢淮东和谢沛南,徐海峰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还好谢泷西和他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至少她养父母和哥哥们都很好。等这些人走远,六人先撤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才走,后脚杨哥就杀了个回马枪。看着空荡荡的小巷,杨哥晃了晃因为酒精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暗笑自己大惊小怪。“杨哥,你就是太谨慎了,谁敢到这里来守我们,嫌命长了!”旁边的兄弟醉得走路都不太稳当。
六人碰上头,都有些陌生。
主要是徐海峰两个跟他们四个陌生,万岁稍好一点,好歹前天傍晚,他有跟梁靖坤和陈述狂踩自行车的情谊在。
“兄弟,谢了。”谢淮东和谢沛南都是自来熟的性子,上来就先撞了徐海峰两个的肩膀。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已经清楚,要不是他们俩及时报信,他们兄弟现在还都不知道被绑到哪里去了。
想到谢泷西说的那些话,兄弟俩打了个抖,莫名觉得后腰发疼。
什么年轻力壮牙口好,卖种什么的,这哪是把人当人,分明是把人当畜生。
徐海峰有些不大好意思,“当不得谢,要不是小西,我和万岁就走上歧路了。”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四双好奇的眼睛。
谢泷西好像并没有跟他们说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徐海峰。
万岁则是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好在晚上还有正事,徐海峰正准备委婉地解释的时候,他们身后守着的红砖房房门忽然开了。
温暖的黄色灯光倾泄出来,屋里走出来几个摇摇晃晃的男的,打头的人正是杨哥。
六人同时往暗处缩了缩,徐海峰和万岁暂时躲过一劫。
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隔了好远都能闻得到酒气,徐海峰正准备追上去,打算将功赎罪好好表现,身侧的谢沛南伸手拦住他。
“打头的那人是装醉。”谢沛南声音压得极低。
明明风声轻易可以盖过他的声音,但这一出声,杨哥就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六人同时屏住呼吸。
好在从亮的地方看暗处,看到的大抵是一片黑暗。
杨哥晃了晃头,跟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以前的街道糕点厂,后来厂子倒了,借给另外的街道厂当仓库,杨哥是库管。
这里算是他们的一处据地。
按照这两天徐海峰他们盯梢的来看,杨哥他们应该是去下一摊。
这些人的生活是真正的醉生梦死,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仓库主要由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守着,晚上就喝酒抽涸逛窑子。
“他没醉,还跟不跟?”万岁有些虚。
除了心虚,更多的是害怕,这些人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上面交待的事干好了,钱不会少,好烟好酒管够,就是女人也有。
但之前万岁不知道是那种女人。
以前浑浑噩噩的,只看眼前,根本去深究,这些天脑子才清醒过来似的,也知道怕了。
对于背叛他们的人,惩罚也很恶毒,轻则砍手指剁脚指,重则断臂断腿殃及亲人,就这样还不能脱身,得继续为他们卖命。
至于怎么个卖法,就不是他们短短几天能打听得到的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讲什么江湖道义。
“暂时不跟,咱们晚点再过去蹲,反正他们快活的地方就那几个。”徐海峰说不怕是假的。
但他就算脱身了,又能去做什么?
工作已经没了,他要是能找到工作,也不会和万岁一起,跟着这些人混。
反正前无依后无靠的,倒不是帮帮谢泷西的忙。
看了眼谢淮东和谢沛南,徐海峰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
还好谢泷西和他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至少她养父母和哥哥们都很好。
等这些人走远,六人先撤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才走,后脚杨哥就杀了个回马枪。
看着空荡荡的小巷,杨哥晃了晃因为酒精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杨哥,你就是太谨慎了,谁敢到这里来守我们,嫌命长了!”旁边的兄弟醉得走路都不太稳当。
最近几次失利,搞得他们心情都不太好。
杨哥笑了笑,不置可否,“小心驶得万年船,走吧。”
……
谢泷西早上在食堂门口等着,不光等到了一脸萎靡的谢淮东和谢沛南,还有差不多脸色的梁靖坤和陈述。
“你们昨天晚上一起做贼去了?”谢泷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四人。
四人瞬间清醒,对视一眼后默契地摇头。
谢泷西打量他们一圈,没追着问,转身往食堂里走,四人忙抬脚跟上。
余庆华和谢卫红也结伴来食堂买油饼,看到谢泷西五个人,目光瞬间紧落在梁靖坤和陈述身上,“他们是谁?”
谢家兄弟已经见过了,余庆华对他们没有丁点兴趣。
“是梁靖坤和陈述。”谢卫红语气泛酸,她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她就能跟梁靖坤和陈述做同学,哪能轮得到谢泷西出现在他们身边。
“个子高挑剑眉星目那个是梁靖坤,他爸是厂里梁书记,那个瘦一点长了双桃花眼的是陈述,他妈妈是工会主席。”
也不知道谢泷西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他们的眼。
余庆华听得啧啧惊叹,眼里多了丝看不起,“谢泷西这是在钓金龟婿吧,她眼睛可真毒,选的都是大领导家庭。”
还以为谢泷西多能耐呢,最后还不是一样想走捷径。
见谢卫红完全没开窍的模样,余庆华怂恿她,“你别总觉得你年纪小,你这个年纪老家嫁人当妈的不知道多少,你找个条件好的,先处个两年,也差不多到结婚年龄。”
说着话,余庆华又多看了陈述一眼,“那个陈述就很不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你也文静,看上去可相配了。”
虽然两个人看上去差不多出色,但书记应该是一把手吧,私心里余庆华不希望谢卫红够着太好的。
谢卫红红着脸,“表姐,你胡说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但目光却忍不住时时往陈述他们那边看过去。
好在余素敏在男女关系上管得严,谢卫红脸红归脸红,倒没有余庆华那种惊世骇俗的想法。
乡下她这岁数嫁人,那是乡下,这可是在城里,她要真上赶着,那才是真的丢死人。
她初中的时候,她妈都不准她跟男同学说话,她要乱来,肯定会揍她。
再说知青办又不是闲的,现在都八月了,早不允许通过结婚规避下乡了,庆华表姐还是眼界小了些,她得另想办法。
“庆华姐,你什么时候去上班?”谢卫红转移话题。
余庆华的工作已经确定了,她被余素敏领着上别人家,都不用吩咐,就把那家老人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顺道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手脚麻利得很。
几乎是立刻,那家儿媳就把她给定了下来。
听说那家儿子儿媳都是大学里的老师,余庆华心里不大看得起这什么教授,都被打成臭老九了,但她看得起钱,工钱给得她很满意,直接就应了下来。
“吃了早饭就过去,等我发工资了,给你买好吃的。”想到做一个月就能拿到工钱,余庆华也有些激动。
到时候她要给自己买一身漂亮的衣裙,还要买双像表妹脚上一样的小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