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商元杰:“……”商酌言突然出现,有很多话商元杰就不便再说,他本以为商酌言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很快就会走,但他却慢条斯理的认真吃完了一顿饭,坦然自若地好像他每天都会这么做一样,甚至饭后他还去了客厅看新闻,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商元杰没有办法,便让萧染留下来住一晚,萧染不想,但她也知道商元杰还没有交代完,就算今天离开,早晚有tຊ一天还是要被叫回来的,不如一次性解决,所以她点了点头,去了西院。
商酌言这天出现的时候在总办门口有短暂的停留,萧染通过背景为黑色的电脑屏幕看他站在身后,但他没有出声,旁边的人也没有发现,萧染也当做没不知道。
好在商酌言几秒之后就离开了总办,萧染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这天的工作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萧染照常在网络上接到了几张修图的单子,任思危和姚欣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今天的客户有些难产,一个细节问题萧染已经修了5次对方都没有满意,最后对方申请了退款。
萧染没有生气,她明白人的多面性,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好说话的小姑娘,自然而然就有怎么都不会满意的顾客,但多少还是有点气馁。
只是这点气馁很快被其他事情替代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她接到商元杰的电话,让她回一趟老宅。
萧染微叹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她来商氏集团任职半个多月了才叫自己回老宅,也算是能忍。
到达老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商元杰正在用餐,上次吵吵闹闹的餐厅也就只有他和白金玉两个人,商元杰让保姆再填一副碗筷,招呼萧染坐过去。
白金玉变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绑架事件,整个人都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眼睛也没什么光彩,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但没变的依旧是她不喜欢自己,纵然没说话,可看到自己落座,眉头不自觉地蹙了粗。
萧染没在意她的厌烦。她不饿,但干坐着等商元杰问话反而更难熬,萧染打发时间一样的慢慢吃着东西,直到商元杰开口:
“在商氏工作也有半个多月了,还适应吗?”
萧染看着眼前的清炒虾仁,声音淡淡:“还好。”
“工作上手了吗?”
萧染实话实说:“我并没有被分配到什么工作,入职半月以来还算是闲人一个。”
这话说出口,商元杰没什么意外,白金玉倒是出现了一些不满的神色:“你怎么回事?商氏从来都不养闲人的,半个月还没有分配到工作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商元杰安抚地拍了拍白金玉的手背,示意她消消气,转而看着萧染:“嗓子哑了,是生病了?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萧染:“……不用。”
商元杰点了点头并没有勉强什么,毕竟他也并不是真的担心萧染的身体,很快又恢复到了正题:“其实六弟不给你安排工作也可以理解,他对我们有偏见,你又是我们的儿媳,防备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萧染沉默着。
“但话又说回来。”商元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巴:“只要自己想要上进有成绩,那么不管上司有没有给你安排工作自己还是会有一番成绩的。”
萧染还是没说话。
“商氏集团现在最有前途的部门就是项目部,反正你也闲来无事,不如去和项目部打好关系,这对你来说总不是一件坏事,等熟悉了一切流程,将来有机会也好委以重任。”
再不说话对面坐着的白金玉怕是就要爆炸了,萧染没兴趣去引燃一个炸药桶,但也没打算装糊涂,想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问商元杰到底想要让自己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声音就截了她的话:
“大哥这是看上哪个项目了,不如直接来问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萧染竟然只凭借声音就能分辨出这个人了,她甚至不用回头看就猜到这人此时此刻是多么嚣张肆意的神色。
商元杰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白金玉也冷下了脸,可商酌言像是感觉不到自己不受欢迎一样地在萧染的旁边坐了下来,招呼保姆给他添碗筷。
“六弟怎么回来了?”
“不能回来?”商酌言笑看着商元杰:“哦,是耽误你向我助理打探什么消息了吧?大哥何必这么弯弯绕绕呢,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六弟说笑了,我和你大嫂就是太久没见萧染了,喊她来家里坐坐。”
商酌言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笑着抬眸看向白金玉:“大嫂出事之后我都还没来得及回来探望呢,大嫂好些了吗?”
白金玉的绑架怕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伤痛,就这么被商酌言不痛不痒的说出来,她抓着筷子的手已经快要用力到将筷子掰折,目光恶毒地看着商酌言,好像认定了他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可即便这样,她最终也没发作出来。
商酌言轻嗤地笑了声,转头去对萧染说:“大哥不常教人的,好好学学,说不定将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染:“……”
商元杰:“……”
商酌言突然出现,有很多话商元杰就不便再说,他本以为商酌言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很快就会走,但他却慢条斯理的认真吃完了一顿饭,坦然自若地好像他每天都会这么做一样,甚至饭后他还去了客厅看新闻,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商元杰没有办法,便让萧染留下来住一晚,萧染不想,但她也知道商元杰还没有交代完,就算今天离开,早晚有tຊ一天还是要被叫回来的,不如一次性解决,所以她点了点头,去了西院。
萧染离开后商酌言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了北院,白金玉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门口的位置才出了声:
“我总觉得不太对。”
商元杰正在喝茶,闻言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总有一种商酌言是为了萧染回来的感觉?他哪次回来不是带着目的的发一顿疯?这一次竟然什么也没做?好像是怕我们欺负了萧染一样。”
“还有我之前出事的事情,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为什么在萧染刚没了孩子之后我就出事?是不是有人在为她报复我?”
商元杰闻言将商酌言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他说的那些话都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头:
“应该不会,商酌言连看萧染一眼都没有,是你太敏感了,不过是巧合罢了。”白金玉还想再说什么,商元杰又说:“而且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白金玉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嫌恶地皱了皱眉:“还真是忘了这么个丧气的日子,也难怪他会回来,不过这次怎么这么风平浪静?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等着我们吧?”
“他的心思向来捉摸不透,要是真想发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次车祸让小祺替他背了锅,难道就这么一直看他继续逍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白金玉恨得眼睛都红了:“自从他掌管商家以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只有那么一家小公司,还要为了生意跟萧家那种小门小户联姻,处处看商酌言的脸色,这种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商元杰没有说话。
不会有人比他更憋屈了,从堂堂的商氏集团董事长被商酌言拉下不说,还被商酌言废了双腿,这次耻辱他一秒都忘不了,每时每刻都想要寻找机会将这份耻辱还回去。
早早回去西院的萧染并不知道商酌言也没有离开,她只是又一次住在这里,难免想到了在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孩子的事情的确是她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终归也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开心的回忆。
她不愿意让自己沉浸在这种不受控的情绪中,便离开西院出门走走。
今天的月色不错,夏末的天气在夜晚开始稍稍有了些凉气,萧染慢悠悠地走着,仔细记下了来时的路,不想再迷路一次。她没想走太远,记得花园边上有了凉亭想着去那里坐坐,却不想还没靠近就远远地看到了凉亭里有个身影。
萧染没去看那人究竟是谁,在这个家遇见谁对她来说都不会是一件让人觉得愉悦的事情,所以见有人便转身折返,却被那人叫停了脚步:
“来都来了,躲什么?”
萧染一怔,竟是商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