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剑气的强劲,就连那张床的废墟也被一并震得烟消云散。魇怪?裴尘赋反手收起神武皱起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裴师兄,要不我们回宴青都吧。”晏岁脸色惨白地说道。裴尘赋一只手撑在地铺上僵着身子道:“松手。”晏岁默默地松开了环抱着裴尘赋脖子的双手。裴尘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腿也给我放下去。”晏岁的脸猛然间涨红,默默地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何时盘到裴尘赋腰上去的腿默默地放了下来。
和裴尘赋在街上逛了小半个时辰,晏岁放松了不少,但是在回到客栈的那一刻,那一股子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再度侵袭而来。
裴尘赋去找掌柜又要了两床被褥,很仔细地铺在了地上,团出一个看上去颇为温暖的小窝。
晏岁坐在桌边揉着自己吃得有些撑的小肚子。
“上床去睡吧。”裴尘赋打好了地铺淡淡地说了一声。
晏岁眨了眨眼睛:“裴师兄,你不是说你不睡地吗?”
裴尘赋看向晏岁,然后轻轻地白了晏岁一眼:“在晏小师妹心中,我当真就那么混账?”
晏岁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倒也不至于。”
“上床吧。”裴尘赋低笑一声,将晏岁推上了床,“半夜若要起小心些,别踩着我。”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狭小的缘故还是什么,裴尘赋的地铺就打在床脚,若是起夜还真有可能不小心踩到裴尘赋。
躺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帘望着睡在地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的裴尘赋,晏岁心里却流淌过一丝暖意。
这样子的位置若是真如晏岁所感应有危险,裴尘赋也能第一时间把恶人挡住吧,他终究还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
顷刻之间,持续了一晚上的惧意也消退了不少。
晏岁闭上了眼睛,放心地睡去。
睡到半夜,晏岁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脸上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乱蹭。
“啧。”晏岁伸手抓了几下都没抓住那东西,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在眠床的顶上,一团黑色的黏液紧紧地吸附在床顶,垂落下千万条细长的触手在黑色之中放肆舞动。
发现晏岁醒来,那千千万万的触手汇聚一处,然后一张恐怖至极的脸从黏液之中猛地浮现,朝着下方的晏岁压来。
“啊!”晏岁尖叫一声,一个转身滚下了床,与此同时抬手一道灵力没轻没重地打出,瞬间将整张床都打散了架。
“唔!”就睡在床脚的裴尘赋被滚下床的晏岁压个正着,闷哼一声醒来,手已经比脑子先行一步搂住压到自己身上的晏岁的腰,顺势一个翻身将晏岁护在了身下,右手灵光闪现,召唤出神武在手。
晏岁先前那一击打散了整张床,那不知为何物的黏液被压在了床的废墟之中,转了好一会儿才转出个头来。
然而那东西才堪堪冒出头来,裴尘赋便一剑过去,透着淡淡的寒光的剑锋在夜色之中划过一道残影,剑气四荡,瞬间将那一团子怪物震碎,消散在空气之中。
甚至因为剑气的强劲,就连那张床的废墟也被一并震得烟消云散。
魇怪?
裴尘赋反手收起神武皱起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
“裴师兄,要不我们回宴青都吧。”晏岁脸色惨白地说道。
裴尘赋一只手撑在地铺上僵着身子道:“松手。”
晏岁默默地松开了环抱着裴尘赋脖子的双手。
裴尘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腿也给我放下去。”
晏岁的脸猛然间涨红,默默地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何时盘到裴尘赋腰上去的腿默默地放了下来。
裴尘赋在晏岁收手收脚后立刻就爬了起来,然后抱着胳膊盯着晏岁看。
晏岁很庆幸裴尘赋没有点灯,给自己留了个面子。
然后下一秒,裴尘赋就掐了个点火诀把蜡烛点亮了。
晏岁:“······”
裴尘赋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的表情看着晏岁。
“裴师兄,你为什么要掐着自己的腿?”晏岁弱弱地问了一声。
“一,明天起必须两间房!”裴尘赋冷着一张脸打断晏岁,“二、不许抱着我的脖子。三、更不许把腿盘到我的腰上!”
晏岁恨不得立刻挖一个洞钻进去:“再也不会了。”
裴尘赋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晏小师妹,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晏岁乖乖地坐在地铺上:“什么事情?”
“你今年十六岁,只有我的一半大。这个世上人才辈出,和tຊ你年纪相仿的好男儿也是数不胜数,你年纪小,不是困在家中就是在宗门之中没有下山历练过,经历和阅历都很浅薄。虽然我确实是举世无双,但是不一定最好的就是最适合的。
等你见得多了指不定就一时昏了头一见倾心某个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我承认你是天纵奇才,如今已是筑基五层,等你到八层便可以申请下山历练了,到时候你会有自己的天地。不必就看着我一个人,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懂不懂?”
裴尘赋一本正经地对晏岁谆谆教导。
晏岁的头顶上冒出一排问号:“裴师兄你想说什么?”
裴尘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副“我可以理解”的表情看着晏岁,然后伸出手揉了揉晏岁的脑袋:“我也是见过猪跑的,我都懂,等你长大了你也就懂了。”
晏岁一脸的茫然,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空出来的一块地:“裴师兄,我们明天是不是要赔客栈一张床啊?”
裴尘赋:“······”
“裴师兄!”裴尘赋才在想着要不要赔这张床,晏岁突然又惊呼了一声,抬手指向窗户的方向。
裴尘赋扭头看去,之间窗外一片诡异的墨色,并不是深夜的颜色,而是一团诡异的雾气堵在了窗外,然后顺着窗户的缝隙,正在往屋里转。
屋内的视线都变得浑浊了起来,就像是一滴墨滴入了清水之中,瞬间晕开来,扩散得越来越大片,颜色也越来越深。
“啧。”裴尘赋咋舌一声,再度一挥手喝道,“迟萤。”
方才刚被裴尘赋收起的灵剑再度现身,金光乍起,矫若飞龙,裴尘赋握住剑柄,看似轻松随性地甩了一个剑花,而后将剑重重立于身侧,剑意茫茫波散四方。
裴尘赋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就这般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杵在地上的灵剑,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滚!”
顷刻之间,那团深入的黑雾一头撞开窗户,飞快地逃窜而去。
黑雾逃的速度太快,甚至还带起了一阵清风,蜡烛摇曳了一下,被扑灭了。
月华如水,从窗外透入房内,裴尘赋的佩剑灵光熠熠,竟比月华还要耀目几分。
“刚丑时,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裴尘赋撑着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这里,料想他们不敢再来。”
“那些是魔物吗?”晏岁此刻半点睡意都没有,“但是我又并未察觉到魔气。”
裴尘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确实不是魔物。”
晏岁还想再说话:“那么······”
“睡你的,让我静静。”裴尘赋弹指,一股子灵力将晏岁直接压在了地铺上。
晏岁回答道:“睡不着。”
裴尘赋:“使劲睡。”
晏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