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不生苔”。安蕾对这辆小客车和这五个字再熟悉不过。八年前,2011年初。她的前男友申川跟随乐队纵贯大江南北,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公路巡演,当时用的就是这辆车。正当她陷入追思,一个三十四五模样的短发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男人目不转睛看着她,扶了扶眼镜,唤了声:“安蕾?”安蕾错愕,也喊道:“丁小与?”男人走上前来,说:“好久不见,摇滚少女。”安蕾沉心一笑,说:“好久不见,楚人
“滚石不生苔”。
安蕾对这辆小客车和这五个字再熟悉不过。
八年前,2011年初。她的前男友申川跟随乐队纵贯大江南北,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公路巡演,当时用的就是这辆车。
正当她陷入追思,一个三十四五模样的短发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男人目不转睛看着她,扶了扶眼镜,唤了声:“安蕾?”
安蕾错愕,也喊道:“丁小与?”
男人走上前来,说:“好久不见,摇滚少女。”
安蕾沉心一笑,说:“好久不见,楚人乐手。”
丁小与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曾和申川和王唤在南京组过地下摇滚乐队,乐队的名字叫做“楚人”。楚人乐队在全国红极一时。王唤是乐队主唱,申川是鼓手兼词曲作者,丁小与司职贝司手兼编曲,安蕾作为女子和音团一员,曾跟随乐队参演过多场live house。
2012年底,楚人乐队因故解散。丁小在乐队解散前就已离队,之后选择退圈。对于那段辉煌岁月,即便再相见,也因种种过往不愿再提及。老朋友之间的怀念,大多止于岁月无声的嗟叹。
两人多年未见,相互加了微信。安蕾问:“你怎么来了这儿?”
丁小与笑意不减,说:“三年前闲得无聊,在南京开了两家店。这会儿跟着咖啡协会全国走,全当旅游。”
“不愧是丁家公子。”安蕾看了一眼渐渐汇聚的人群,说:“去忙了,有时间来我店里坐坐。”
丁小与挥手说:“一定。”
分别之际,安蕾忍不住问:“对了。你...见过申川吗?”
丁小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潮音咖啡馆一边要忙自家生意,一边还要兼顾咖啡节活动,最近上上下下忙到焦头烂额。这段时间,老尹仍旧天天光顾,与葛析蓉来往交流更多。葛析蓉在老尹面前轻嘴薄舌惯了,总是拿他逗趣,他越表现的不在乎,她偏偏越变本加厉去欺负他。安蕾和唐果都看在眼里,可说到底是一人打一人挨的事,旁人自然不方便多言。
周五晚上,葛析蓉和店里请假,想今晚提前半小时走,唐果答允。六点半左右,店里来了一群浮山校区大学生,聚在二楼包间玩剧本杀。剧本刚开头,有一人因故离开,学生下来借人,葛析蓉被拉了上去凑局。
到了八点半,老尹不声不响,按时离开。葛析蓉玩剧本杀上瘾,硬是被学生们拖到了九点钟。她下楼的时候,看向老尹空空如也的座位,神情落寞不堪。
安蕾觉得不对劲,问:“怎么了?”
葛析蓉“噢”了一声,有所犹豫地说:“本来老尹约我今晚去看电影。”
安蕾沉默。
唐果倒是站葛析蓉这一边,愤愤道:“那块臭石头,半小时都不等,不要理他。”
“感觉老尹不会再约我了。”葛析蓉如此说。
隔日,周六,店里依旧很忙。
晚上老尹来了,如往日稀疏平常,和葛析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再提及看电影一事。时间来到八点半,老尹前脚走,葛析蓉继续收拾店内卫生,一脸无精打采,仿佛失恋一样。
几乎和老尹的离开在同一时间,丁小与来到店,老远跟安蕾打招呼。他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双手插衣兜,直接坐在大长桌的位置,点了一整支蓝方威士忌。
蓝方是潮音咖啡馆最贵的酒,一支750毫升,卖16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