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至极,我一把年纪魂穿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体就算了,还是个这般叛逆的孩子。又想起梳妆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据说宋颖最喜欢将那些东西往脸上抹,看来还是个朋克少女。听说这宋颖比之扬州城最纨绔的公子哥还要张扬跋扈,男女花魁不忌,皆与她是知己密友。还因此得了个诨名——玥爷。也不知道一脸威严正气的宋云海和雍容端庄的沈凝眉是如何教育出这么一个孩子。我实在是演不来这人设,便只能将我的一切异常归结为——重病一场时于迷迷糊糊中受了仙人指点,幡然悔悟,回头是岸,决定从此以后好好孝顺父母。
距离我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我不动声色拿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信息。
“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到底不算一无长进。”我低声呢喃。
丫鬟黄鹂好奇询问:“小姐,你在跟谁说话?”
我微笑着摇摇头,温声道:“黄鹂,有些起风了,去帮我拿件大氅好吗?”
黄鹂一呆,稚嫩脸蛋飘上些绯红,随后飞快地跑走了。
我听见她嘴里还嘟囔着:“小姐温柔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我无奈失笑。
黄鹂是个如名字一般活泼的小丫头,我许多事都是通过套她的话知晓。
我父亲宋云海,江南最富庶之地扬州城中的首富。
我母亲沈凝眉,畅朝五大望族之一的清河沈氏嫡长女。
而我,宋颖,年方十八,名冠扬州城的首富家纨绔嫡女,宠得无法无天。
我下面还有个十五岁的弟弟是当世大儒季清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正在清源山学习。
有我前世创建商会之名,本朝并无什么商人最低贱的说法。
因此宋颖这身份,在扬州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贵女。6
但想到我现在这个身体干的事,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脑海中只闪过四个大字——荒唐至极。
这身体的原主根本不是什么偶感风寒重病不醒,而是去逛南风馆惹出来的祸。
畅朝民风开放。
南风馆,谐音男风,顾名思义便是男子青楼。
这宋颖不仅去逛,还一掷千金登上了那男花魁的画舫。
不知谁将这消息透露给了宋云海,他急火攻心去抓人,这宋颖听闻自家老爹来了,竟慌不择路跳船,捞上来后便重病一场,人都几乎没了。
难怪那天宋如海看我隐有愧色。
我无奈至极,我一把年纪魂穿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体就算了,还是个这般叛逆的孩子。
又想起梳妆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据说宋颖最喜欢将那些东西往脸上抹,看来还是个朋克少女。
听说这宋颖比之扬州城最纨绔的公子哥还要张扬跋扈,男女花魁不忌,皆与她是知己密友。
还因此得了个诨名——玥爷。
也不知道一脸威严正气的宋云海和雍容端庄的沈凝眉是如何教育出这么一个孩子。
我实在是演不来这人设,便只能将我的一切异常归结为——重病一场时于迷迷糊糊中受了仙人指点,幡然悔悟,回头是岸,决定从此以后好好孝顺父母。
想到那两张与我前世父母一模一样的脸庞,我漂浮不定的心稍安,或许,这是命运给我的补偿?
江南与京城相隔千里,我和容泊畅也不会再有交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从今往后,我便是这扬州的宋家玥玥儿。
正想着,黄鹂小跑过来喜笑颜开:“小姐,公子回来了!”
哦?我目前唯一没见过的亲人,这身体的弟弟——宋珩。
我刚踏进我的院中便听见一个带着少年音的男孩对着我问候:“听闻阿姐醒来我便向先生告假归家,阿姐可安好?”
我抬眸与他对视,他看见我神情微愣。
眼前的男孩端方有礼,气质更是如名字一般温润如玉。
虽年纪极小却已看得出长大后必又是个打马长街过,满楼红袖招的人物。
我忍不住再次感慨,宋家基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养出了宋颖这么个与全家气质格格不入的混世魔王。
我依然遵循着我的失忆人设,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你便是阿珩吧?阿姐很好,让你担心了。”
黄鹂出去倒茶了,厅中只剩下我与他两人。
就在这时,小少年脸色一变凑近我打量片刻后冷冷开口:“听父亲说你失忆了?宋颖你又在耍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