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舒白了他一眼,微微咕噜道:“扮演乞丐就得有乞丐的样子,瞧你这张小白脸,你还深怕那些淮军认不出来你啊,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么?”桑云舒微微垫着脚尖,胡乱地便往他的面容上扑打着灰尘。女儿家清洌淡雅的气息袭上心头,惹得男人神色一紧。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皱眉呵斥道:“那个你离我远点,我——我自己来。”桑云舒瞅着他,搞得她好像调戏他的模样,心里不由暗自冷哼一声。前世有多少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在她这儿装什么纯情啊。
桑云舒忽地急中生智嚷嚷道:
“我知道怎么出城,我可以安全地护送你出城怎么样?”
徐墨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微微皱眉道:
“少爷,这小娘们满嘴谎话,她的话不能信。”
宋景安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神色凝重道:
“少爷,若是她真的能跟聂延怀搭上一点关系,别忘了,淮城可是他的地盘,说不定此事兴许可以一试。”
桑云舒神色仓皇地忙附和了一句道:
“是啊,大哥您试试看又不吃亏,若是我真的办不到,到时候您再杀我也不迟啊,兴许就成功了。”
江少卿沉默了良久后,忽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天色逐渐变得灰暗了下来,外面漆黑一片。
桑云舒悄没声息地带着他们三人特意避开城防来到了后面幽暗狭窄的巷子内。
江少卿不可置信地拧眉道:
“什么?你——你要我扮演乞丐?”
桑云舒将tຊ一团黑不溜秋的破烂的衣裳递给他,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穷讲究?赶快的快穿上,趁着天还没亮,说不定可以趁机混出城去。”
江少卿面色黑了黑,只好拿着脏兮兮的衣裳跑到屋子内快速地换好。
桑云舒瞅着他那张白净俊俏的面容,又胡乱地从地上抹了一把灰尘,就要朝着男人俊俏的面容扑过去。
江少卿神色一急,急忙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低吼道:
“你这是做什么?”
桑云舒白了他一眼,微微咕噜道:
“扮演乞丐就得有乞丐的样子,瞧你这张小白脸,你还深怕那些淮军认不出来你啊,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么?”
桑云舒微微垫着脚尖,胡乱地便往他的面容上扑打着灰尘。
女儿家清洌淡雅的气息袭上心头,惹得男人神色一紧。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皱眉呵斥道:
“那个你离我远点,我——我自己来。”
桑云舒瞅着他,搞得她好像调戏他的模样,心里不由暗自冷哼一声。
前世有多少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在她这儿装什么纯情啊。
见他往面上涂抹的灰尘差不多了,几乎认不出他本人来。
桑云舒又递给他一颗药,催促道:
“赶紧的把这个给吃了。”
江少卿神色诧异道:
“这是什么?”
桑云舒红唇微微一启道:
“假死药,眼下城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只有死人才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你放心,这药会让你短暂的处于深度昏迷假死的状态。”
“到时候我会让乞丐把淮军给引过来,那些淮军会把你给扔到乱葬岗,到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吃药,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你就会醒过来。”
旁边的徐墨神色警惕道:
“少爷,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万一他是聂延怀安插的奸细,想要借此谋害少爷的性命。”
“况且,我们怎么相信你在城门外有人接应,万一你哄骗我们怎么办,总之这药不能随便乱吃,指不定就是毒药。”
桑云舒有些无语道:
“这个大哥,我若是想要谋害你家少爷,我自己岂不是也没命活。”
徐墨怒不可泄道:
“你的命跟能我家少爷相提并论呗,就算十个你也抵不了我家少爷的命,我看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得很,一枪把她毙了,死了一了百了。”
说完,徐墨怒气冲冲地直接将一把黑枪抵挡在她的脑袋上,准备扣下扳手。
旁边的宋景安微微顿了顿神色,忙劝慰了一句道:
“行了,徐墨,你别冲动,眼下若不是咱们穷途末路,也不会选择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如今马详园已经暴露了,恐怕怡春茶楼也不安全了。”
“若是再这般僵持下去,咱们几个迟早都得折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只能铤而走险,冒险一试了。”
“若是这个女人胆敢说谎话,到时候咱们便灭了她满门,我相信她不敢拿全家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要不就姑且相信她一回吧!”
江少卿神色迟疑了一下,目光犀利地扫在桑云舒的面上,沉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桑云舒目光不自然地微微闪烁了几下,信口胡说道:
“桑知晚。”
她担心日后这臭男人找她麻烦。
江少卿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来回把玩那颗药丸,沉声道:
“我便暂且信你一回,若是你敢哄骗我,你应该知道后果,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正要将那颗药丸给吞下去。
桑云舒忽地急色道:
“慢着,我若是把你安全护送出城了,万一你们的人言而无信,事后杀人灭口我找谁说理去,到时候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最后还是去见了阎王爷,那我岂不是亏得慌。”
江少卿神色一正,下令道:
“只要我安全出城,不要为难她,这是军令,违令者死。”
江少卿向来治军严谨,既然点明了是军令,军令如山倒,想必这两个人应该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了。
再说,若是他们敢出尔反尔,她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等他把药吃了后,桑云舒便吩咐一群乞丐把那些淮军给引过来。
桑云舒打小便没少救济过这些乞丐,因此跟他们早就混熟了。
况且,这些衣裳褴褛的乞丐堆内经常死人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一旦死了人,淮军担心会有瘟疫滋生,便会赶紧的命人直接拖出乱葬岗。
他们躲在暗角内好一会后,果真有一队淮军神色肃穆地走了过来,用手探了探江少卿的鼻子,见没气息了。
这才命人用草席一裹,直接抬走了。
大约一炷香后,他们亲眼目睹那些淮军把江少卿给送了出去。
桑云舒转身欲走。
忽地,脑门后一瞬一瞬地抵着一把黑枪。
桑云舒讪讪一笑道:
“我说这位军爷,刚才你们少爷可是下了军令,您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想要公然违抗军令不成?”
旁边的宋景安看了徐墨一眼,沉声道:
“放了她!”
徐墨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
“都是这小娘们害得咱们的兄弟们无辜惨死,若是就这般放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咱们兄弟若是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今儿老子就替天行道,让她去地府给我的兄弟陪葬,少爷那里,我自会负荆请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桑云舒冷笑一声道:
“我说这位大哥,在江湖上混得凡事都要讲究江湖道义,我刚救了你家少爷,你反手就要开枪毙了我,既然你们违背道义在先,那我就没必要信守承诺了。”
“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即便你家少爷趁机蒙混过关混出了城门,到时候被扔到乱葬岗,无人及时送上解药。”
“恐怕你家少爷必定活不到见明日的太阳,还望大哥能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冲动啊。”
“就连你自己也说了,我的命比不上你家少爷的金贵,若是有你家少爷陪葬的话,想必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感到孤单。”
徐墨气的脸色铁青道:
“你这个臭娘们——。”